水桶打翻在畫布上,一切都是灰蒙蒙的。
傾盆大雨里,午休時分的校園愈發(fā)冷清,沒人會想在這樣的天氣里踩水花臟掉一雙白鞋玩玩兒。天色也只留了一點光線照亮陰翳,好在廣播站仍在運營,隔著尚未沖刷殆盡的薄塵,遠遠放送一首歌謠。
一首接一首,在這般天氣里,更顯倦怠。
體育館就落在校園最東邊,獨獨一棟樓,平日里有人來往尚不覺得,此刻無人問津,卻顯得寂寥過頭,只有幾個學生還在場館里拍著籃球。
砰砰砰——一下又一下的。
跟男廁所里祝燃的心跳節(jié)拍重疊。
祝燃太陽穴突地跳了一下,他起誓,有生之年里,他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和鐘淵在這種場合下也能搞起來。
察覺到他的神游,身后繞過來一只手,撫摸上他的腰,像是不滿,要將他飄走的思緒拉回來,這么一個輕飄飄的動作,卻教祝燃愉悅得陡然軟了腰,動作之間把自己的后腰連同全身最脆弱的開關都往身后抵在他穴口的性器上送了送。
鐘淵的聲音緊跟著貼上來,纏在耳邊,情欲渲染下低啞撩人,然而哪怕鐘淵此刻也硬得充血,在床上逗弄和嘲諷祝燃對他而言仿佛依舊是件無與倫比的快事,“這么想要?”
“操你媽,不做就滾,別這么多……”
臟字眼還沒從喉嚨里吐出來,大到不講情面的陰莖,就猛然捅進了他柔軟的后穴里。
方才一首歌曲的時間里,鐘淵已用手指充當利器,將他從里到外認認真真地操了一遍,偏偏祝燃這個不爭氣的,最避不過他的手指,后穴軟得都快滴下水,這會兒直接張著后面的嘴把對方的性器整根吞了下去。
祝燃趴在隔間門板上,雪白的臀片撅起來,很快被鐘淵整個人操開了,身后人撞得他從頭頂到腳趾統(tǒng)統(tǒng)毫不留情地發(fā)麻,隔斷板平滑得過分,令人找不到一個支點,全靠扶在腰上的手吃力。
早在做愛之前,他就被鐘淵扒了校服襯衫和褲子,整個人只剩了條內褲,松松垮垮地掛在胯骨上,以往打架時留下的傷疤好像上帝在這具肌肉均勻、修長又漂亮的身體上落下的吻痕,覆在無人知曉的私密處,只留給最親密的情人窺見。
裸露出來皮膚和前端被操干得翹起來的性器一下一下摩擦著冰涼的塑料隔斷,冰火兩重,癢得人心慌,對于祝燃而言,這是性愛里最無法忍受的酷刑。
祝燃喘息著往后摸索,“鐘淵……”
很快氣息就貼上來,“嗯?”尾音里帶著酒后沉溺的薄醉。
“癢?!弊H际种该鞯絻蓚€人緊密結合處,摸得鐘淵悶哼了一聲,重重頂了他一下,頂得祝燃險些沒忍住,又想到外頭場館里還有人,只得半途咬著手指把浪叫聲吞下去了,“好癢。”
兩個人打了那么多次炮,鐘淵比祝燃自己還要心知肚明他身上的敏感點,嘴唇壓在他耳邊低語,祝燃一聲哥哥叫出去,對方手指握住他前端的性器,這才算正兒八經的開始。
祝燃整個人軟得像剛出生的貓兒,也只這時候最乖,聽話地被鐘淵把控著轉過身,單腿勾住了對方腰身,落地承力的那條腿蜷著腳趾,后穴像新盛的花骨朵,被插進最深處的肉刃撐到最開,他揚著脖頸線條承受操干,視線從眼前冷玉似的一張臉挪到天花板上,一切都是灰蒙蒙的,只那雙桃花瓣似的眼是有顏色的,又冷,又艷,一眼,性欲僨張。
——祝燃被這張臉和這張臉主人的撫摸上肉身觸感吃得死死的。
他鼻尖上掛著汗,一對上那雙眼,又忍不住啞著聲音犯渾,“會長哥哥,你說……嗯……這要是被別人撞見,你在,嗚……你在這學校里名聲是不是就算廢了……”
漫過來的快感讓他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偏還要堅持著撩撥,趕著對方不喜歡聽的話說。
鐘淵那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游弋過他全身,指尖此刻停在他乳尖,用力掐了一把,歡愉之際,聲音里也和那張臉一樣,帶著玉石的冷感。
“那我就先把你操廢了?!?/p>
祝燃被這和溫柔全然沾不上邊的粗暴動作掐得狠狠一哆嗦,后穴跟著張開后猛然一收縮,絞得鐘淵掐緊了他的腿根。
方寸里浮起一片燥熱的喘息,秋雨里微涼的水分子被他們的粘膩情欲和交歡動作點燃,隔著被操干得騰起水霧的虹膜望過去,仿佛都能透過薄薄的門板,看見雨絲飄飄搖,幾欲沸騰。
“祝燃?!?/p>
做到尾聲,祝燃將到頂峰,眼角泛紅,聽到這么一聲叫,迷蒙地哼了一聲,緊跟著,被鐘淵拽著發(fā)頂把脖子按了下去。
“看看?!倍叺哪剜珦u晃中竟然有了三分殘忍溫柔意,“你說你騷不騷?”
薄薄的淚光外,肉刃進出,穴口和他眼角一齊泛紅,泥濘不堪,風光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