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一問,陳碧到是愣住了,怎么話聽上去怎么都那么相似,跟一個人嘴里說出來的一樣,都問她到底想要怎么樣?
她想怎么樣?
回頭想想,別墅那會兒,幾個人都在外面,個個的站在那里,她到底是想起來了,當(dāng)時就為了陳景和給打的事非得不跟他們說話,現(xiàn)在卻叫她面上顫了顫,是不是有點不好呀?
她這么問自己,一抬頭又對上張磊的眼神,心里不由一滯,像是無所遁形一般,恐怕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別人早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我真不知道這事兒,我就怕、就怕……”
當(dāng)時接她的人就是首長同志,她哪里能在婚宴場地里說——這不是她的新郎,她的新郎莫名其妙的失蹤?完全不能呀,她當(dāng)時就那么想的,跟著首長的腳步,首長讓她做,她就做什么,再美好的夢不過了。
夢再好,那也是有后遺癥的,她當(dāng)時沒想,腦袋根本沒空想后果,還覺得自己聰明,能跟著首長的意圖走,她死死地盯著張磊,有種不太確定又很確定的感覺,又想不出來哪里不對勁。
“你得把人給我弄回來,他是你丈夫,是不是?”張磊不管她糾結(jié)的眼神,直截了當(dāng)?shù)貨_她把要求提出來,也許根本不是要求,本質(zhì)上來說可能就是命令了,“給你三天,三天后我希望能見到安然無恙的張放?!?/p>
誰也沒辦法懷疑他的居心,他在新郎換人這件事當(dāng)中扮演的角色,都說兄弟是用來出賣的,這話還真是沒錯,他得了葉茂的人情,自然得還這個人情,當(dāng)然,也不會讓葉茂好過的——
他就是最護短,出賣兄弟的人是他,維護兄弟的人也是他。
陳碧點頭,真沒有辦法睜著眼睛說瞎話,說人家不是她丈夫,她對領(lǐng)證這件事兒有真實感,對于“丈夫”這兩個字還真沒有熟悉感,“那我、我去報警……”
“你想讓他不回來了,可以去報警的……”他說的好,直接威嚇?biāo)?,把事情往最?yán)重的層面上拉去,“老爺子回國了,等著見你呢?!?/p>
老爺子?
那位老爺子?她瞪大眼睛地對上張磊,見他沉靜的點點頭,心里的不安漸漸擴大,張放人不見了,再加上要見老爺子,兩個事都擺在她面前,讓她擔(dān)心的跟什么似的,都快跳腳了。
“呵呵——能晚點嗎,我還沒有準(zhǔn)備好?!闭娴模鏇]準(zhǔn)備好。
張磊搖搖頭,壓根兒不想聽她再講下去,態(tài)度是明確的,“那是你自己的事,要不要我跟老爺子給你再另外擠個時間來,好讓你準(zhǔn)備好了再去見人?”
她一聽,連忙搖頭,哪里敢接下這提議,“那我走了?!蹦睦镞€敢再多待上一點時間,她溜得跟兔子一樣快,趕緊去找人了,想著她給陳景和弄走,不由懷疑起陳景和來,念頭一起,她也就立即給人打電話了,“喂,張放那人是你動的?”
陳景和正跟張玲玲一起吃飯,他還賠罪,沒想到手機響了,結(jié)果一看電話是他姐打來,立即放下筷子接電話,可剛出了個聲,就讓他姐的問話弄得有點沉默,“沒有,我不知道,我只曉得當(dāng)時他確實在那里,后來不知道怎么的就沒有人了,真沒有見過?!?/p>
“那好,不是你做的就好。”
算是放心一回,陳碧只能是按著張磊的那種不懷好意的話沖著首長同志過去,就張放那性子沒可能是自己走的,她曉得他的,到底誰把人弄走了,她真是一頭霧水,有點嘲笑自己了,還能兼職當(dāng)偵探了,去分析人到底是怎么不見的?
她從包里再拿出個手機,那是她新補回卡的那個手機,一開機,短信起碼有十來條,都是一模一樣的,全都是陳喬的,問她幾時把錢打給他。
打錢是可以,她也得能一次性拿出來六萬錢……
上次是找的方同治,這回找誰?
她真是糾結(jié)的,兩件事一起擱在她腦袋里,壓得她重重的,根本沒法想事情,張放根本不可能同意葉茂代他出現(xiàn)在婚宴上的,想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事,中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她急需知道。
首先,得找首長同志。
有了決定后,她再沒有一點耽擱的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