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
陳碧下意識地躲開,站在陳景和的身后,戒備地看著秦女士憤怒的臉,“媽,你想干嘛呀,這樣多不好呀……”語氣不自覺地放軟了,沒有那種堅決,全身上下都充斥著無奈的矛盾。
“什么好與不好的?”秦女士哪里能讓她躲起來,事情躲起來根本沒法子解決,她也不求這個女兒腦袋精明到能跟她一樣,至少也不要那么拎不清,把事情搞得一團糟,“你現(xiàn)在到底是要鬧哪樣?跟人婚都沒離,就跟葉茂辦婚宴,到底是怎么想的?”
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腦袋里到底想的都是什么東西,想的都是雜草嗎?
也許是的,她腦袋都是雜草,怎么都是擼不直的,就是估計來個清理大師,也清理不了她腦袋里的雜草,被人一說,那小臉都是紅的,紅得叫人一看,幾乎都像是要滴出血來似的,“媽,你胡說什么呀……”
陳景和見情況不對,自然就擋在她面前,“秦阿姨,您、您別這么說我姐,姐總歸是您女兒,您怎么能這么說姐?”
口口聲聲的“姐”,口口聲聲的“您”,聽在耳朵里分外的刺耳,盡管秦女士自認自己現(xiàn)在的生活比當年好上千倍萬倍,至少她現(xiàn)在清清楚楚的能擺正自己的位置,可一想起當年的事,還有這個王滿女的兒子,她就意難平。
王滿女有哪里好的?有哪一點比得上她的?
看著陳景和還擋在她女兒面前,一副以貼心弟弟姿態(tài)出現(xiàn),讓她難以冷靜下來,連眼里都出現(xiàn)幾分厲色,手一揚,直接一巴掌朝人甩了過去——
“啪”的一聲,重重的清脆聲,讓出手的秦女士一時愣住,很快地,她就反應過來,擔心地想要看陳碧的臉,“是不是很疼了,阿碧,是不是很疼?你別躲,讓我看看……”
陳景和沒打著,那一巴掌原先是他受著的,結果,陳碧把人一推,終于難得的自己從人身后站出來,擔當了一回,捂著自己的臉,硬是不讓秦女士看,還連連往后躲,“媽,你就讓我回去,別管我了成不成?”
那聲音,讓秦女士的動作都停滯了,她手心還有點疼,不是只有被打的人才會疼,同樣打出手的人那個人也會疼,打在女兒身上,疼的是她的心,“我不管能成嗎?”她說著還有點哭意,似乎又覺得這個哭意太丟臉,趕緊收了收聲音,“這都是什么破事,張放那小子把你給毀了,你曉不曉得的?為什么非得他這歪脖子上樹上吊死?現(xiàn)在跟葉茂不是很好嗎,你為什么不去找張放辦手續(xù)?”
話說的有點道理,道理也淺顯易懂,就算是陳景和也覺得這個理兒,剛才還對秦女士有著些許戒備,現(xiàn)在他到是一下子看開了,連忙站在秦女士一邊,附和道,“姐,秦阿姨說的沒錯,總不能這樣子的,我覺得還是跟秦女士說的一樣做比較好……”
陳碧這個人呀,確實能說的通,這會兒,她還真是給說通了,想去找張放了,得把人找著了,腦袋那想的是都跟首長同志辦了婚宴了,多少人都曉得她與首長的事了,光明正大的婚宴,請了那么多有頭有臉的人——
咱得去辦手續(xù)呀,總不能吊著人,她想的是,咱現(xiàn)在算是首長同志的人了,總不能還吊著另外個人,算她對不起張放了?
嗯,對——就是這么個結果,算她對張放不起,被首長那事一介入,她馬上把當時的承諾都給忘記了,真真是一顆都受不住誘惑的心,跟薄薄的蛋殼一樣,蛋殼那是車車一碰就破了,她其實也差不多,腦袋里轉的想法,真叫人都不知道她都是什么構造的。
也就念著一個理兒,不能叫首長同志丟了臉了,想首長同志那么個地位的,她怎么能忍心叫別人曉得自己是個領了證,還沒去把證給廢了就跟首長辦婚宴了?
她都快跳腳了,心里的念頭一上來,就跟野草一樣瘋長,長成的速度讓她在貴賓室里都待不住,“媽,我得去找張放,得快點兒,萬一事兒叫人傳出去就不太好了……”話還沒說完,她就跑了。
秦女士真真是愣住了,瞅著她那個背影,“一驚一乍的,這到底都隨誰?”恨鐵不成鋼,大抵就說的她女兒了,從小到大都是不省心的,在她眼里,衛(wèi)嗔與張放都是壞小子,把她女兒哄得跟魔怔了一樣,什么事都聽他們的,“你要是不想她的事情一團亂,最好給我好好勸勸她……”
陳景和自然是點頭,心里雖說有點不樂意秦女士突然的到來,面上到是沒有表露出什么來,還是很禮貌地說了句,“那阿姨我先走了?!?/p>
還真是亂,亂成一團麻了,也就陳碧那腦袋能把再清楚不過的事繞成一團麻,要找張放,她頭一個要找的人——張磊,她就想著張磊平時對張放都是事事關注的,自然是要去找他——
可她這么一去,差點讓張磊以為他與葉茂合作的事叫人知道了,也幸好他不是年輕不知事的小男孩,讓人一上門就能露出馬腳,他面上很鎮(zhèn)定,鎮(zhèn)定的像是根本不知道事情會是這么個樣子。
“那、那個呀,陳碧,你來找我做什么?”他還一臉的疑惑,甚至都有那么點憤怒的意味,蹺著二郎腿,“我都沒問你,你想干嘛呀,這是你跟張放的婚宴,怎么就成葉茂?你得知道你們是領過證的,你想怎么樣?”
明明事兒是他把張放出賣的,結果他到是來得理直氣壯,比陳碧這個不明真相的人更篤定,好像婚宴上換新郎的事,純粹就是葉茂與她兩個人一手炮制的,與他是半點關系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