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和那表情,都有些愕然,“你說什么呢,姐,我會為了那點錢跟你過不去?”
這么一說,讓陳碧滿頭霧水的,“那你想要什么好處?”難不成指著她想成什么事,走關系什么的?她忍不住那么想了,嘴上到是說,“你說說看,能什么事是能我是幫得上忙的,我一定幫……”
最好是敷衍過去,能讓她安安然然地出去被人綁架什么的這種事實在是太有心理陰影了,再說了,這人還是她弟,雖說是同爸不同媽的,好歹也是她弟來的。
“姐,你都說什么呢?”陳景和還是那個表情,像是在看什么外星人一樣,“姐,我是來救你的,你都在想什么呀?”
“救我?”陳碧驚呼,眼睛瞪得大大的,完全想不明白了怎么是這么一回事,站要床里,一手還插在腰間,一手指著他,“你胡說什么呢,我哪里需要你救了?”
她哪里是需要人救了,那是她的婚宴,莫名其妙的被人打暈了,結(jié)果把人把她從婚宴地兒弄出來的人居然說是救她的,還有比這個更扯的事嗎?
“那些人,都是神經(jīng)病的,姐還真能容忍這種事,你不是跟張放結(jié)婚了,怎么還跟葉茂那個老頭子辦婚宴?”陳景和簡直都不能想像那種事,腦袋就一個想法,他姐肯定是給逼的——
都說腦補是種病,腦補太多其實是件很叫人著急的事,陳碧就面臨這樣的窘境,窘的不止一點點,都沒法子說清楚她自己那點關系的,難不成她要說,其實她半推半就的也就應了這事嗎?
她沒臉說,都說她這個人,有臉做,沒臉說的,事兒能做,話兒是丁點說不出來的人,沒有那個氣魄把自己做的事給認下來。
那臉通紅通紅的,都不知道怎么替自己解釋。
“那、那個呀……”她的話吞吞吐吐的,就是沒能吐出個實情來。
“這不是讓你犯重婚罪的嗎?”陳景和那真是為她著急,哪里能這樣的事,他自己是怎么長大的,自己家里的事,怎么能讓自己姐姐也面臨這種事,萬一他們說不玩就不玩了,那他姐怎么辦,壞了名聲,以后怎么辦?“他們要是都不要你了,你以后怎么辦?”
這完全是一個弟弟對姐姐的關心,讓陳碧真是不知道說什么才好,平時覺得自己的嘴皮子還算行,當著陳景和那關心的臉,又想起小時候兩個人真是很好,真是當成親弟弟一樣好的,哪里知道這個本來就是她親弟弟。
都是什么事呀,原想著是綁架,結(jié)果是這樣子——陳碧那心情呀,真是七上八下的,難為有人為她擔心,可也不知道的,也就擔心起來了,張放哪去了呀,是呀,張放哪去了呀——
回頭要知道她跟首長同志這事,還不得跟她鬧個沒完的?
瞧瞧這事,別人都要以為要出個大案來的,結(jié)果就是親弟想救她脫離“苦海”?
她瞬間就頭疼了,“你讓我走吧,我真沒事,你要是不讓我走,你就有事了。”話不是白瞎的,要是那幾個查到這里,估計都沒他的什么好果子吃,這么一想,她趕緊跳下床,“往哪里走,快點,萬一他們過來,你就糟了?!?/p>
“那怎么行!”陳景和根本沒打算讓她回去,“反正你待在這里,明天就出國,我都給你辦好手續(xù)了,明早九點的班機,到時你就不要再回來了,出去了,也別再想這里的事。”
要不是她真比他大幾月,還真讓陳碧覺得這是她哥,而不是她弟,真是拳拳之心,都是為她好,但是——
不可能的事,她哪里離得開,別說出國了,就是出這個城市,估計也難。
“張玲玲呢?”她沒有再拒絕,只能把話題扯開,坐在床沿。
陳景和還以為她真同意自己的話了,心里到是松口氣,生怕她執(zhí)迷不悟,男人是什么東西,他也是男人,哪里能不明白,現(xiàn)在還有興趣,也許真能把人當心尖尖捧著,要是沒有了興趣,那種結(jié)果,他確實不想在自己親姐身上見到,“她還沒醒呢。”
下手時,他還挺心疼,怕傷了人,還是把人帶回來了。
“我有點餓了,有什么可以吃的東西嗎?”她還真是餓了,晚上根本沒吃什么。
他一愣,面上有點尷尬,沒準備的那么仔細,“我去下點面給你吃?!痹捯徽f,他還真去了,門開還著,都沒關。
陳碧軟軟地倒在床里,怎么也不能想像王滿女能有這樣的兒子,她恨的是其實是王滿女還有她那個爸,于陳景和到真是沒有太多的感覺,其實有個弟弟真不錯——忍不住涌起這個念頭,她兩手枕在腦后,走到窗前,外頭一片漆黑,連路燈都沒有。
她沒跑,沒有趁著陳景和去下面給她吃就跑了,安靜地等著,等著那些人找上門來,心無比的安定,出生以來再沒有過的安定。
一個個的臉,都涌入她腦袋里,她會害羞,她也會不知所措,也不曉得自己這樣子對不對,可她曉得自己開心,他們也開心,不就好了嘛?
火坑?苦海?還真沒覺得,她那個想法,與別人都不同,別人之砒霜,她之蜜糖?話還真那么點意思,也就她這邊能說得通,什么事都是糾結(jié)一下子,半推半就的都接受了,就跟這次一樣,新郎換了個人,也就一時震驚,震驚過了,她也就歡歡喜喜地跟首長同志一起站在婚宴上了。
想說她什么人,她就這么個人——對自己坦白,不對別人坦白。
凌晨時,天邊出現(xiàn)一點亮光,寂靜的度假別墅區(qū),此時還在沉睡著,偏就是迎來軍車,那架式,都不下十數(shù)輛,愣是讓管大門的大爺都活活受驚了一回,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開了門,瞅著那軍車往里頭駛進去,坐回去的時候還是渾身哆嗦。
難不成里面藏著破壞社會主義/和/諧/份子?
要不然還能有什么人還能出動這么大的陣仗?
好家伙,軍子一停,里頭的人都出來了,個個的迷彩服全身,臉上都上著特別的妝,叫人活生生的能嚇著了,將最里頭的別墅圍了個嚴嚴實實,就連度假別墅外頭都拉起了警戒線。
高手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
前面一布好,最中間的那輛車門開了,整齊地下來五個人,站在那里,有前有后,個個表情那嚴肅的,像是對待階級敵人似的,連眉頭皺起的褶皺都是差不離,那目光都是盯著別墅。
還真是出手了——
從里面弄出來個人,年輕小伙子,瞅著與陳碧與還有那么點像。
當然,那是陳景和,自然有一點像陳碧,里面的戰(zhàn)斗力面對強大的國家機器——軍人,哪里還能硬得下頭皮扛下來,個個都俐落的投了,陳景和沒吃什么苦頭,想吃苦頭,也得看人家能不能耐的,一拳過去,人就倒了,根本不需要再動手,俐落得很,所以沒吃什么苦頭,要是真有點戰(zhàn)斗力,交起手來,沒個輕重的,不知道得吃多少苦頭。
“個小白臉,連自己親姐都下手?”葉則那是第一個上的,直接一腳踢過去的,把人踢的撲倒在地,眼睛都沒眨一下,“那么點錢,良心都叫狗吞了?”
這位以為人家真為了錢,把人踢了,就往里頭走,想第一個把人弄出來,一想到昨晚給弄走,她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都想把人給廢了。
陳景和那個心頭氣的呀,能把人從婚宴那地兒弄出來,不是沒有本事,他年輕氣盛,哪里容得了這個,肚子上疼得很,非得硬氣地撐起來,“喂,你誰呀,你們這幫王八蛋,敢動我姐……”
他還沒撐起來,柳東澤已經(jīng)補上一腳,這家伙就是個陰狠的,直往人家下處踢,也虧得陳景和還沒起來,不然的話,非得毀了這一身不可,整個人都趴在地面,牙齒與地面都來了個磕破,滿臉的血腥味,更讓他恨得想跟人同歸于盡。
“混蛋,你們、你們這幫、這幫混蛋……把我姐給禍害了……”他還不甘心,心里想著他姐落入他們手,一個個的,都不是好人,他姐哪里能受得了,再過分的事也得有點度,哪里能這么多人的,“我姐跟你們,那是瞎、瞎了眼的……”
他心里恨得不行了,最恨他爸那個沒責任的,要不是當年他爸不去找他姐,能讓他姐碰到這檔子事嘛,這哪里都是人,一頭頭狼的,把他姐都給禍害了。
那話呀,說的人臉色都變了,說的還真有點道理,還真是把人禍害了。
還沒等人反應過來,就聽見葉則在里面叫了聲,“你干嘛打我?”
活脫脫的是給人打了?
那目光呀,全都瞅著別墅門口,先出來的是葉則,一手捂著他的臉,估計就是那邊臉給打了,他是后退著出來的,緊接著,里面真有人出來了,還是昨天的婚紗,紅艷艷的,襯得人嬌嫩的,可她手里拿著是什么?
叫人嚇一跳,是把掃帚,塑膠的那種,還是紅色的,跟她那個婚紗到是湊到一塊兒去了,估計是沒穿鞋,兩腳都看不見,都沒在婚紗里頭了。
她用掃帚指著葉則,那小臉蛋兒都是怒的,“誰讓你打我弟了?”
看得清清楚楚,在視窗,還剛要下來,一瞅著下面的那么多“迷彩服”,她的腿有點軟,還沒邁開步子,就瞅著她弟讓人押出去了,被葉則那么一踢,踢得她都疼了,想想她弟那個心呀,她火大了。
真真是一個鬧劇,她完好無損,還要替她弟報仇,對上一個個的目光,那都是火氣十足的,怕都是要把人都去燒著了。
“他不是綁了你嘛……”葉則真覺得一片好心給當成驢肝肺了,且不說他擔心個老半天,生怕人出事,結(jié)果成這樣子——
都說她腦袋拎不清,還真是拎不清,人家擔心了大半宿,一得到消息,大半夜的都趕來了,她卻找人算賬了,叫人拿她怎么辦才好?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