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去看看有什么合適的——”他拉開她的手,瞅見她眼里閃過的愕然色,硬著心腸沒去看,自顧自地坐在一處,讓專柜小姐把人領走去看看款式,雙腿疊在一起,坐姿慵懶。
陳碧瞅著他,見他真沒心思跟她再說一句話,便也就作罷,安安心心地跟著專柜小姐走,她能選什么,最好是越厚越好,主要是能保暖,一入冬,她就怕凍著自個兒,可能是以前感冒藥吃多了,她現(xiàn)在一感冒,沒一個月好不了——
“這個不錯,最新款,國內(nèi)就這么一件,顯腰,胸小也不顯——”專柜小姐能不認得葉則嘛,一進來那臉,她就認清了,挑了條樣式簡潔大方又不失嫵媚的裙子,“要不要試試?”
這裙子確實好看,按陳碧的眼光,穿這個非得凍死她,回頭看看葉則,見他微微一點頭,便涌起一股子壯士斷腕的心思來,咬咬牙,就讓專柜小姐引她過去試衣間——
黑色的裙子,復古娃娃領,能叫人的臉都顯得年輕,但這不是全部,主要是后背,后背坦露,一直到臀部,人要是微微一彎腰,或者動作一大,也許還能叫人瞅見股溝,前面瞅著還天真的小女孩般,后邊就是直白的熟女味,兩相差距太遠,又奇怪地融合在同條裙子上——
“我靠——”陳碧忍不住飆臟話,聲音才一出口,她就把自己嘴摀住,生怕叫外邊的人聽見,神情怏怏地想把裙子脫下來,忽然有點冷風,她疑惑地瞅向試衣間里惟一的窗子——
那窗子打開了,從外面爬進來人,那人見她盯著他看,一點意外都沒有,像是他早早地期待有這么一刻,她剛要叫人,那人如鬼魅一般朝她欺近,手里不知道是拿著東西,對她一噴——
她倒下了——沒有知覺——
惟一的念頭就是——見鬼了,在葉家見鬼,在外頭也跟著見鬼?
聽聽,她把見到柳東澤那事兒都當成見鬼了,見鬼了,難道她還把鬼好好記著不成?
專柜小姐在外邊等,不知道里邊發(fā)生什么事,主要是陳碧倒下時,就叫人接住,要是真叫她直接倒在地面,恐怕早就把外頭的葉則都驚動了,做事得天衣無縫,要做就得做得像樣點——
“要不要我?guī)兔Γ愋〗??”專柜小姐沒進去,在外邊輕輕地說,說了好幾次都沒聽到人回聲兒,心里到是覺得有點奇怪,索性在推門進去,怕里頭客人不舒服,但是——她懵了,試衣間的窗子開著,那位葉則帶來的客人不見了——
她連忙往外跑,“則少,人、人不見了——”
葉則坐在外頭,就等著陳碧從里頭出來,前面跟個清純樣,后邊個妖艷樣,他就好這一口,完全不心虛,臨了讓專柜小姐一說,臉立時就沉了下來,大踏步地走向試衣間,也許別人聞不出來,他到是一下子聞出來,分明是哥羅芳的味道——
有人敢在他手里搶人?
誰?
誰誰?
他一連問了好幾個“誰”,誰都有嫌疑,誰都又沒有嫌疑,眼前到是閃過個人影,讓他再也灑脫不得,指著專柜小姐,“要是等會人回來了,給我留住——”這話就是抱著一丁點希望,指望是她跟他鬧脾氣,故意讓他找——
想像是美好的,現(xiàn)實是殘酷的,陳碧本身就干不出故意讓人著急的事來,她一貫是個好孩子,從小到大,老師都夸她是個好學生,跟葉則?;屵@種高技術(shù)高難度的活兒,她真心做不來,所以,她真讓人綁了——
葉則驅(qū)車,他往哪里趕?
直接奔去“鳳凰閣”,那是柳東澤的老本營,往那地兒找,準能把人給找著,與柳東澤不對付那么多年,葉則自然知道要往哪里找人——
去的氣勢洶洶,那是興師問罪——
他就認準一件事,準是叫柳東澤那個黑了心肝的人弄走的!一到人家那地盤,他的人也跟著來了,不是什么地痞混混,那檔次太差,個個都頂著軍裝兒,軍車齊齊開到柳東澤大本營前邊兒,堵著人出口,不讓人進,更不讓人出——
那排場,叫人都以為這里有國家要員在這里,咱部隊都出動了,現(xiàn)場維持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