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打底褲這玩意兒,其實(shí)有厚有薄,按秦女士的原意,直接上絲襪,您別誤會,真是那種薄到輕透的絲襪兒,不是那種外邊看著透明,實(shí)則里頭很厚的襪子,秦女士的道理很簡單,一路車子,都不用走路根本不會冷。
這理由很蛋疼吧——
你們也覺得吧——
但是秦女士想貫徹在她女兒身上,身為一個半路有幸嫁入葉家的女人,她免不了想讓自己那種不切實(shí)際的幸運(yùn)在女兒身上再降臨一會,這不好嘛,像她即使現(xiàn)在與葉老六都說不上有什么感情,可怎么著,只要她不出錯,這婚離不了——
不像跟那個死鬼一樣,隨隨便便就離了婚,一百萬錢就把她打發(fā)了——
所以,她心里有個強(qiáng)大的愿望,別讓女兒輸在起點(diǎn)——婚姻,別失婚,別叫人拋棄,別叫人嘲笑是個留不住男人的女人——
秦女士心里得意,面上到是沒有露出來,這場合,著實(shí)不合適,當(dāng)著葉家忠臣們的面兒,還在葬禮歸途,低調(diào),這年頭什么都得低調(diào),她這些年學(xué)會那些官太太的做派,更多的是學(xué)會低調(diào),出門愛炫耀的都是暴發(fā)戶一流,沒有看得上眼——
“你女兒幾時讓老大得眼了?”
葉老六看著風(fēng)度翩翩,人華社副社長,掌握一方新聞動脈,見妻子的女兒有幸坐上大侄子那專車,不由微瞇眼,平心論,他長得極好,金絲邊眼鏡,透著幾分儒雅,說起話來,更是溫文爾雅,叫脾氣再暴躁的人聽了都能慢慢平靜下來。
秦女士早年被葉老六深情追求,成就一段佳話,可她不是公主,他到是王子,假公主與真王子之間,幾年后情馳愛淡,也就保持著表面的關(guān)系,至少,他們不離婚——“我怎么知道,阿碧來得都太少,茂哥兒都同意了,你怎么看?”
她早就學(xué)會各種應(yīng)付的姿態(tài),在葉老六面前幾乎是完美,嘴唇微綻,仿佛是在問他的意見,但是——
誰都知道,葉家有著嚴(yán)格的規(guī)定,誰的話都越不過第一人去,如今的第一人,那是誰,就是葉茂——
其實(shí)葉茂今兒個才四十,對,可你要問了,他才四十,怎么就有了葉蒼澤這么大的兒子,再怎么早熟,也不能熟到四歲就能生娃了吧,能行那什么事的了吧——要這么一想,誰都會覺得自個兒腦抽了——
葉老六沒敢想下去,他自然是不敢想,生活教會他什么的,不是他應(yīng)該想的是就別想,至于他們家第一人茂哥兒的想法,他沒得權(quán)力干涉?!拔夷茉趺纯矗俊彼f得不重,與秦女士靠得很近,顯然一對相互扶持的夫妻,“你不是一直想著這事,現(xiàn)在如愿以償,恭喜你,秦女士——”
他說的一本正經(jīng),像是真真恭喜她,當(dāng)初不讓秦女士把女兒帶入門的就是他,要嘛選他,要嘛就選她女兒,兩樣選擇,讓她自己選,看著民主,其實(shí)最殘忍。
“謝謝——”秦女士很鎮(zhèn)重,瞅著遠(yuǎn)去的車子,還是上了后面的車子,他們是第六房,車子依然按這個順序排下來,還是最后面,沒有商量的余地,即使她怕女兒說錯話,也沒有處再給女兒圓一下。
可她哪里知道,黑色的車窗里頭,她的女兒跟首長幾乎是纏在一起,她的動作到是不怎么明顯,首長的動作到是直接,手就落在她腿間,雖說叫蕾絲裙子給擋住,隔著打底褲,那種接觸,還是讓陳碧萬分不適——
到是首長淡定,眼睛微瞇,瞅著她,“欺負(fù)你了?哪里?”
聽聽,這氣場,這淡定的聲兒,明明他自個兒做了壞事,卻是問她,問她怎么欺負(fù)她哪里了?
“哥——”適時的低頭,那是必要的,陳碧一直這么想,能屈能伸那是她的頭一號本事,兩手兒不急著去扯開他的手,到是轉(zhuǎn)換一下作戰(zhàn)地點(diǎn),嬌嬌地勾住他的脖子,“這等會下車,你叫我怎么見人?”
這都是怎么回事——一頭霧水——這兩人熟?熟得都能這么一起了?
還真熟——這點(diǎn)陳碧不否認(rèn)——
但是——她不想記得——
這種事要記得算是哪樣呀,她根本不想記得,最好都通通丟到九霄云外去,她當(dāng)自己是烏龜,把脖子往龜殼里一縮就天下太平了——
聽聽,她就這么個蛋疼的想法,說出來都能叫人笑,也能叫人哭——
笑她想法太天真,哭她沒心沒肺,把人一扔,隨隨便便就不回頭,打電話從來也不接,你還學(xué)個最時新的聊天YY語音,好不容易得到她大小姐首肯,人家在那里游戲玩得天翻地覆,根本沒理你講了什么——
你要動真格的——她到是在YY里哭——她要去尋死——
死——她真敢?
沒敢的,她要真敢了,首長非得把腦袋擰下來給她當(dāng)球踢不可——每回回,還是敗下陣來——拿她沒辦法——真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