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這里,她在那一邊,跟對岸似的,能見得到她,聽得到她聲音,就是摸不到她,現(xiàn)在他有真實感了,真叫他摸著了,大手扒拉著她的打底褲,厚厚的打底褲,手往腿間一摸,那里都涼的——
“誰叫你穿這么少了?”首長怒了,他都不敢動一下的人兒,居然穿得這么薄,想活活凍死她自個兒?“作死呢?”繃著個臉,那臉與葉蒼澤綁一起,誰能說這兩個不像?
她全身都是冷的,冷風(fēng)嘩啦啦地往她身上鉆,她哪里受得了南方的濕冷天,膝蓋那里更是一陣一陣的受疼,冷意都往骨縫里鉆,要不身上還有件大衣,她估計她就倒下了——她怕冷,一到冬天,就恨不得日子過得快點(diǎn)——
她不止腿間冷,小屁股都是冷的,再往下,全是冷的,大半截身子都是冷冰冰的,跟在冰窖里待過一樣,這車?yán)锏绞桥馐?,她有點(diǎn)緩,緩的沒那么快,讓首長發(fā)現(xiàn)的更快——
一臉為難——
巴巴地瞅著他,咬著下唇瓣,不肯說話——似有千萬個為難的理由——
可不就是這樣心軟,別看首長極嚴(yán),在她面前,心軟得跟爛泥一樣,哪里經(jīng)得起她小眼神一瞅,瞬間就軟了,抱著她,恨不得把人揉入自己的身體里頭,抱著人,還不夠,把自己的大衣脫下來,把人都給裹起來,光露出兩眼睛——
“待一個月?”首長發(fā)話了,算是放過前面的問題,這叫他心軟放她一馬,放她一馬可以,條件擺在她面前,讓她自個選——
都說了她反應(yīng)慢,不把事情擼直了說,她不知道是裝不懂還是根本沒反應(yīng)過來,反正是疑惑地瞅著他,腦袋包著在大衣領(lǐng)子里,烏溜溜的兩眼睛跟會說話一樣,“我們幼稚園還沒有放寒假呢,我得回去——”
聽聽——這也是人話?人首長都給她準(zhǔn)備好答案,她還不曉得順竿就爬,這也有多遲鈍,這得有多叫人著急?
你們急,其實她更急——
她想回去,家里電腦都沒關(guān),號都在家里電腦上掛著,那號不是她手機(jī)登記的,她還踢不了號,要是那號一直掛著,裝備壞了,插件自動修理不了怎么辦,乖乖,她的腦袋就想著這個,到是叫人以為她有多敬業(yè)愛崗——
“到底誰叫你這么穿?”首長不干了,好心好意對她,她到是一副懵然不懂樣,他又不是泥性的菩薩沒有氣性,他一貫是哄著她,寵著她,凡事都讓她痛快了為止,好像不太行,他索性換了個方式,“想凍死你?”
一繃起臉,特別嚴(yán)肅,那嚴(yán)肅勁兒,能叫陳碧想起初中那會的教導(dǎo)主任,他辦公室就在她們教室隔壁,她坐的是靠窗的位子,天天都見同學(xué)都拽進(jìn)去打手心,個個是大義凜然的進(jìn)去,個個都哭鼻出來——
想起這個,她似乎是感同身受,手心覺得疼了,趕緊將人放開,“沒、我媽、不、不是,我沒想凍死我自己——”她的話轉(zhuǎn)得可硬了,傻子一聽都能得聽得出來她是扯,她還再小心翼翼地朝他擠出笑臉,手還慎重其事地?fù)u了搖,“真不關(guān)我媽的事,我這不是嫌太熱了嘛——”
這話也虧得她能扯出來,外邊兒都是零下七、八度,別小看這溫度,溫度是不高,濕冷,能讓人冷到骨頭里,人在外邊站著,誰要能說是太熱了,準(zhǔn)是感覺不對——也有陳碧這樣的,明明冷得要死,還扯些叫人哭笑不得的話。
“你不冷?”死鴨子嘴硬,首長也不含糊,大手一弄,大衣就叫他剝開了,還有她自己那身特別細(xì)腰兒的大衣,也叫他扯開來,堪堪的就著薄薄的蕾絲短裙,雙手作勢要撕她裙子的動作——“要不要我給你全剝了,你冷還是不冷?”
車?yán)锸桥瘹馐?,可也架不住,這一脫衣服,她再大的氣勢都沒有了,兩手揪住他的手,不叫他亂動,“一個星期——”
“一個月。”他堅定。
“十天?!彼€價,把日子加了點(diǎn)。
“一個月。”還是堅定。
“十五天?!彼旨恿它c(diǎn),當(dāng)作自己出去玩。
“一個月?!币廊粓远?。
“十六天?!彼焐先氯?。
“一個月?!眻远ú灰?。
“二十天。她一咬牙。
“二十就二十,記得過年回來。”
過年回來?
她無語了,得了便宜還賣乖,估計說的就是首長同志,也不看看他談判那氣勢,最終讓他如愿,在這里待過了二十天,幼稚園都早放假了,二十天過完就是春節(ji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