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淋漓。
這……這里是哪里?!
溫落晚想起自己將在命喪狼口之時,似是被人救了……那這里……急急向四處望去,一個圓形的大帳,一個檔住門口的普通屏風,一張桌子、一張椅子……正在燃燒的火盆,一張大床,此外就什么也沒有了。
冷硬簡單的緊。
她此時是在大床之上,身上蓋著一個墨狐大氅。
就是救她那人穿的大氅。
此時應(yīng)是夜晚了,只是不知道是夜里幾點。
大帳里很昏暗,所有的光線來源都是那個正燒得旺的火盆,以及賬外影影綽綽的篝火。溫落晚似乎看到其它的大帳前有士兵手持長槍在站崗。
這里……應(yīng)該是兵營。
而且,是他們元昭的兵營。
溫落晚心中一陣激動。
她是不是已經(jīng)到了邊關(guān)?
她是不是已經(jīng)到了鎮(zhèn)國軍中?!
只是,她不知道她現(xiàn)在在鎮(zhèn)國軍中哪位將士的軍營中……符劍在哪兒?云止隊長他們一行呢?
想到生死不知的云止隊長和一眾公主府的侍衛(wèi),溫落晚急忙翻身下了床,腳剛落地,雙腳一軟就猛的跪在了帳中,身上竟然一點勁兒都沒有。
溫落晚知道自己可能是嚇的。
畢竟,她是養(yǎng)在深閨中的大家閨秀,面對血戰(zhàn)群狼的場面,她沒嚇瘋,已是她心臟夠強大了。
溫落晚著急想讓人去救林隊長他們,可是,越著急她就越站不起來,用手撐著床沿,也沒把自己撐起來,因為,手也是同樣軟綿綿的,溫落晚急得額頭冒出一層汗來。
“你在干什么?”
又是那道怒氣沖沖的聲音。
莫名的,溫落晚就是知道那道聲音的主人生氣了。
她抬眼望去,只見從屏風后繞出一個手,手上正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湯藥,縱然黑色盔甲連頭帶腳包得嚴嚴實實的,溫落晚也只能看見一雙鳳眸中的蘧然和薄怒。
真奇怪,這雙眼睛……她好生熟悉。
溫落晚正拼命想著她是何時見過這雙眼睛的時候,一只大手已經(jīng)將她扶起坐在了床上。
這個時候,溫落晚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只是手腳沒勁,全身其實都是沒勁兒的。真不知道她剛才是哪里來的力氣,竟然直接從床上翻了下來。
“喝藥!”
男人將藥碗舉在了溫落晚的嘴邊。
溫落晚這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整個人都被男人摟扶著,雖說是為了讓她喝藥,可是,這樣的舉止也太過親密了。
溫落晚雪白的臉浮現(xiàn)了片片紅暈,“你……你不用扶我……我可以自己喝……”,聲音細若蚊蠅。
不是溫落晚害羞的,而是,她真的沒有力氣,還有點暈,難受得緊。
若是平時生龍活虎的她,她早就一把推開這個莫明的男人了。
“你受了驚嚇,非常虛弱,快喝!”
男人似乎非常不耐煩解釋,只催促著。
可是,見溫落晚打死不喝,也不勉強,收了摟扶著溫落晚的胳膊,然后,溫落晚就發(fā)現(xiàn)自己沒法控制的向后倒去……
這個樣子,別說喝藥,就是讓她好好坐著,都難。
“轟!”
溫落晚死鴨子嘴硬將自己陷入這個尷尬的境地,臉脹紅一片。
男人卻什么也沒有說,只是再次將她撈起,摟扶好,將藥送到溫落晚的嘴邊。
溫熱苦澀的藥汁就這么一口一口的被溫落晚喝了下去。
雖然男人的脾氣似乎不太好,可是,喂藥的動作卻十分的輕柔,每一口都恰到好處,決不會讓藥流得太快,而嗆到溫落晚。
“你是誰?!”
一碗藥下肚,溫落晚感覺身上似乎有了些許的力氣,急急問道。
“吃!”
男人沒有回答溫落晚的問題反倒是遞給溫落晚一塊蜜餞。
呃……
“謝謝!”
溫落晚嘴巴里正苦得厲害,也就沒有說不要,用指尖輕輕撿起一顆放下嘴中。
不對!
她正急著呢,打什么岔。
見男人端著碗似乎是要離開,溫落晚顧不得許多,一把抓住他的衣袖,“你別走!這里是不是鎮(zhèn)國軍?帶我去見少將軍!”
“快去救人!”
最后一句,溫落晚幾乎是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