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擊殺狼王,狼群才有可能退。
哪怕是不退,沒有了狼王的指揮,狼群的殺傷力也會弱上很多。
可是,他們急目四望,竟半點狼王的影子也沒有看到。
很顯然,這是一只很狡猾的狼王。
它小心的隱藏了自己的身影。
這么一個二十多人的隊伍,若是全部咬死,埋在雪里,足夠它們狼群吃上十天半個月不挨餓的,這個冬天也許就不會有凍死的狼了。
狼王如何能放過?!
知道這二十多人身具煞氣,不好招惹,故而,它才掩藏了自己的身形,躲在了離車隊幾十米遠的一個山頭,全憑狼嚎控制群狼。
符劍已猜到了。
可是,他不能去尋找狼王。
他的任務(wù)就是保護表小姐。
臨走前,大公子交待了一定要將表小姐好好的送到邊關(guān),他也向大公子保證了的。所以,他一定要做的。
這二十多天的一路同行,看著昨天還在一起有說有笑,一起喝湯的兄弟慘死在狼嘴之下,符劍不難過是不可能的。
可是,再難過,他也不會忘了他的任務(wù),從始至終不只有保護表小姐。
所以,哪怕是他的功夫在眾人之中是最好的,他也不會冒著讓表小姐暴露在狼口之下的危險,去博一個不知能不能成功的可能性。
符劍的心思,云止隊長清楚。
甚至,他們的心意是相通的。
溫小姐不只是他們的命,更是十萬鎮(zhèn)國軍的命!
就算是符劍想去,他都不會讓他離開溫小姐。
哪怕,今天,他們所有人都命喪狼口,溫小姐也必須安全的抵達邊關(guān)!
身邊的兄弟一個個倒下,云止隊長心如刀割。
這些都是陪伴了他十幾年的兄弟,同吃同住,從未分開。
這一刻,云止隊長甚至是有點恨自己的。
如果當初他沒提議急行軍,雖然遇到狼群,他們未必不能博一下。可是,現(xiàn)在,眾人的體力已經(jīng)到了盡頭,又如何能是狼群的對手?!
他們護不住溫小姐的。
云止隊長幾乎殺紅了眼,渾身上下血人一般,黝黑的玄鐵長槍,槍尖卻依舊雪亮,血沾不染。
“符劍,帶上表小姐,走!”,云止隊長惡狠狠的看著符劍。
符劍立刻就明白了云止隊長的意思。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云止隊長,千言萬語卻只有一重,“保重!”
溫落晚還沒明白他們這是打的什么啞謎,馬車的門就被重重的推開了,符劍甚至連解釋都來不及便將溫落晚拉了出來,放置在馬上,用行軍帶子將溫落晚牢牢的捆在了馬上。
另一邊云止隊長用長槍切斷了馬與車的連結(jié),并用長槍在馬臀上狠狠一拍,“快走,去邊關(guān)!”
黑云般的寶馬長鳴一聲,駝著溫落晚箭一般的竄了出去。
而另一邊,符劍也切斷了貨車與那匹馬的連接,見那馬已經(jīng)軟了腿,站不起,符劍沒有絲毫心疼,上了馬后,用劍狠狠的刺了馬屁股,馬屁股立刻就見血。
劇痛之下,那匹本來腿軟的馬像瘋了一樣的沖了出去,竟然勉強能跟得上溫落晚的寶馬。
兩匹馬勢若瘋虎一般,馬腿跳躍,竟一時將狼群沖散了一些。
為了保證兩匹馬能沖出去,剩下的十幾人跟在后面,不為沖出去,只為攔住這些狼讓他們不要追擊……
倒是有狼想要跟上,跳起來將人拉下馬,可是,迎接它的統(tǒng)統(tǒng)是符劍雪亮的劍光,再加上云止隊長眾人的攔截,竟真的讓兩人沖出了狼群的包圍圈,僅有周邊的幾匹狼,不甘心獵物跳跑,跟了上去……
其它大部分的狼又轉(zhuǎn)身向云止隊長他們沖了過去……
沒有了馬車阻擋,眾人全部暴露在狼群之中。
云止隊長帶著眾人,背靠著背陷入了苦戰(zhàn)……
血流成河,這一片的雪地血氣沖天,一片狼藉。
溫落晚在馬背上淚水模糊了她的眼睛,讓她回首看不清楚身后的一切,心痛像是要炸開一樣。
明明,前幾天,她們還在一起喝著羊湯吃著烤肉,烤著火……一個個鮮活的人就這么倒下了……
為什么會遇到狼群?
為什么會該死的遇到狼群?!
她跑快一點,能不能搬來救兵?!
她記得符劍說,她們就快要到邊關(guān)了。
她身下這匹是可日行千里的寶馬,那她是不是能在日落前搬來救命,能救一個是一個?!
溫落晚狠狠的咬了一下下唇,嘴里嘗到了腥甜的血腥滋味。
她不能哭!
現(xiàn)在不是哭的時候……
她要保證自己不被甩下去。
雖說,身下的寶馬當真是一匹好馬,讓她在身上猶如騰云駕霧一般平穩(wěn),不被甩下去??墒?,她畢竟不會騎馬,若是,保持不好平衡,她未必能平安到達邊關(guān)。
想到這兒,溫落晚胡亂的擦了一下眼淚,雙手緊緊的抓住馬鞍。
心里想著讓馬兒在快一點……
可就在這時,驚變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