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青州府聽丈夫說了才知,女兒被那清河縣的王婆子買了家去,卻不知怎的又被梅鶴鳴瞧上,使了多少手段治死了王家人,逼迫著成了梅鶴鳴的外室,如今被那梅鶴鳴帶入京。
合著,拐了一遭,又回去了,陳氏夫人猛然記起,那日在京郊的觀音院中所遇的年輕婦人,這會兒忽的想起,那婦人怎生面熟來,那眉眼可不像她們侯府的姑奶奶,丈夫那個(gè)親妹子嗎,怪道瞧著面善,只當(dāng)時(shí)卻想不起了。
由記得妱妱小時(shí),姑奶奶便常抱著她道:“這丫頭倒像我生的一般?!爸幌氩坏?,好好的一個(gè)千金貴女卻受了這些磨折,夫妻二人心疼起來,不禁遷怒梅鶴鳴,連夜趕回了京里去。
周存守乃是青州府的兵馬都監(jiān),延平侯夫妻在青州府里找閨女這么大的動靜,哪里能瞞過他去,先開頭還不知尋的哪個(gè),末了才知,竟是梅鶴鳴那個(gè)心尖子上的人兒,心里暗道,可壞了,真真誰能想到,那個(gè)從人牙子手里的賣出的寡婦,竟是延平侯府的千金貴女,論起來,那可是太后的侄兒孫女,以往那寡婦配不得梅鶴鳴,這會兒正好調(diào)了個(gè),梅鶴鳴這么個(gè)無功名的白身,即便是大理寺卿的公子,也夠不上人皇親國戚??!
這以前人家不樂意,梅鶴鳴能用強(qiáng)的,之后,哪里還敢用強(qiáng),說不得讓延平侯直接劈了,瞧延平侯出青州府時(shí)那張黑臉,周存守就覺,梅鶴鳴這回想過老丈人這關(guān),難了,人家根本瞧不上他,好容易尋回閨女,哪里能白便宜了他梅鶴鳴,更何況,若是延平侯府的千金,跟安國公府還有指腹為婚的親事呢,那安鳳宣自小跟梅鶴鳴便是死對頭,這回倒好,又添了奪妻之恨。這事不用想,也知道難辦,出于朋友道義,忙著休書一封,使人快馬送回京中,橫豎以后如何,卻要看他自己的運(yùn)道了。
卻掉回頭再說梅鶴鳴,這半個(gè)月在莊子上過的甚為滋潤,尤其那日老太太來過一遭,瞧了宛娘,跟他道,瞧著是個(gè)賢惠本分的孩子,比潘家那丫頭強(qiáng),又跟他道,若要娶宛娘進(jìn)門,也不是不可行,只是需得把宛娘的身份換了,至于如何換身份老太太言道,認(rèn)一門體面人家的干親,我這里正尋妥當(dāng)?shù)娜思夷兀屇保怀霭朐卤憧沙墒隆?/p>
梅鶴鳴不禁大喜,立時(shí)跪在地上給祖母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磕了三個(gè)響頭,又問:“祖父父親那里,可應(yīng)了?”
老太太沒好氣的拍了他幾下道:“若不依,你便要離家背族,趕明兒可不成了個(gè)不肖子孫,讓后人唾罵,你祖父雖說性子古板,心里也是疼你的,哪會讓你落到那般下場,雖仍別扭,卻不似以往,再說,為了你那媳婦,你連命都不要了,我跟你祖父哪里能不成全你,橫是不能真打死你,也只有成全你一途,別無他法兒了?!?/p>
梅鶴鳴這心里落了聽,便安心陪著宛娘在莊子上住下,或聽宛娘彈彈琵琶,或讓宛娘立在階上,瞧著他在院子里打拳舞劍,或逛逛花園,午后暑熱上來,便縮在屋里避暑氣,晚間使人搬了涼榻放在院子當(dāng)間,兩人靠在一起乘涼看星星。
梅鶴鳴長這么大從來不知道,陪著婦人納涼看星星,也有這般說不出的樂處,總結(jié)起來,只要跟心里愛的人,做什么都不覺得乏味無趣,只不過,梅鶴鳴還是最愛晚間枕席上的魚水之歡。
比起以往,如今兩人愈發(fā)和諧美滿,宛娘不在一味隱忍,漸尋得樂處,只自己這腿而也不知什么時(shí)候才得中用,好在今兒讓隨喜兒置辦的東西送了來,如今就擱在廂房之中,想著,不禁心搖意動,攬著宛娘湊到她耳邊道:“時(shí)辰不早,不若早些安置了吧!”
宛娘小臉騰起紅暈,他哪里是要安置,根本就惦記著那事呢,卻著實(shí)扭不過他,被梅鶴鳴攜著手帶進(jìn)了側(cè)面廂房之中。
待宛娘瞧見窗下那把美輪美奐的逍遙椅,粉頸通紅,扭身便要出去,被梅鶴鳴扯住做小伏低的央告:“親親宛娘,爺這腿斷著,每每總不得盡興,你依我這一回便了,日后讓爺做牛做馬給你騎都成,好不好?”
宛娘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道:“為了這些,便說出這樣的話來,好個(gè)有出息的男子漢?!泵氟Q鳴見她如此,便知應(yīng)了,忙脫了兩人的衣裳,扯著她坐與椅上,急急便入到其中,前后搖晃著干起事來,嘴里卻道:“什么出息,只我的親親宛娘在,爺?shù)某鱿⒃鐏G的沒影兒了……”說著越性搗弄起來,直至兩人大汗淋漓,方一泄如注,頓覺暢美難言。
歇了會兒子,才令人重新備水沐浴,收拾齊整,剛要攜手入榻,卻聽窗外隨喜兒的聲兒傳來:“爺,青州周大人府上使快馬送來書信一封,說是有萬急之事,爺瞧了信便知究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