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于冷淡的口吻,還有不答反問的接腔。
祈遠眉間蹙起,面色不虞,他分明最反感姜淮這些小女生性子,總是無數(shù)次試圖扳過來,卻又在下次出現(xiàn)矛盾時再次反彈。
幸好她向來好哄,又最是乖巧聽話,只要他像以前那樣軟著嗓子哄哄她,再不濟冷著臉佯裝要走,橫豎姜淮是離不開……
真的離不開嗎?
一直站在姜淮身后沒開口的向野突然動了,一手攥過女孩垂在身側(cè)的手包在掌心。
姜淮的目光自從祁遠出現(xiàn)后就一直停留未動,見這人也冷著臉抿著唇,姜淮對他這副表情過于熟悉,是即將生氣的前兆。
和他在一起這么多年,他從不發(fā)火,只因為覺得那樣失了風度和涵養(yǎng),所以生氣的時候總是冷著面把問題丟給她,“你自己先冷靜一下”,然后等到她自愈,重新鼓起愛他的勇氣。
可笑,他現(xiàn)在以什么身份,什么資格再對自己冷著臉?
周遭已經(jīng)有三兩游客停下來看樂子了,姜淮不想被圍在門口傳出什么日后耽誤做生意的風聲,于是手肘反抵,輕戳了幾下向野:“有什么話,咱們進去再說吧?!?/p>
對方?jīng)]答話,換來的是手反被攥得更緊。
驢脾氣,又臭又硬。
氣氛在一瞬間有些焦灼。
最后還是被困在包圍圈里唯二的兩個局外人打了圓場,張芹一把奪過姜淮手中的鑰匙“哢嚓”一下開了門,狄軒低聲勸著他向野哥,把人連哄帶推地塞進店里去,幾人就這么進了屋,店門隨著慣性“啪”一聲被帶上。
周圍看熱鬧的人目光一下子轉(zhuǎn)移到被丟棄在外面,無人問津的祁遠身上。
……
做慣了天之驕子,幾乎從未受過他人冷眼的男人咬牙跟上。
門口“歇業(yè)中”的牌子被大力甩動,晃動兩下最終歸于平靜。
不渡內(nèi)。
狄軒和張芹曉得自己不便在場瞎湊和,索性直接上了二樓,門店里最里面緊貼墻的酒桌上,端坐的是神色各異的三人。
祁遠身子微向前傾,雙手交叉著合攏,擺出了他一貫愛用的談判姿勢:“姜淮,我這次來是想帶你回去的?!?/p>
向野耳朵一刺,趕在姜淮開口前發(fā)出一聲嘲諷的冷笑。
從進門前就一直壓抑著怒氣的人捏緊了拳頭,嘴角噙著危險的笑意:“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不過你想帶我女朋友去哪里,總得先問過我的意見吧?”
他突然的發(fā)問像是捅破了一層窗戶紙,將所有火力吸引到自己的方向,瞬間演變成兩個男人之間的戰(zhàn)爭。
“你的、女朋友?”幾個字停留在祁遠舌尖咂摸出怪異酸澀的味道,印證了之前所見二人的親密舉動不是作偽。
“什么時候的事?”
“昨天。”接話的是姜淮,她一只手從桌下伸過去輕拍了拍向野手背,安撫得瀕臨暴走邊緣的瘋狗受用地暫退一步,把話語權(quán)交還給了她。
祁遠像是被這草率的答案驚住了,向來沉穩(wěn)的面容一僵,龜裂出一絲縫隙?!白蛱??可你半個多月前還在和我鬧別扭…”
“不是鬧別扭,是分手?!?/p>
“只是談戀愛分手而已,又不是結(jié)婚后你死了,我和誰在一起是我的事,用不著為你受活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