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連少年神醫(yī)自己,也沒能完全理清楚自己生氣的全部理由。
燕重水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譚修月離開的背影,卻沒有說什么,只是走到了邢舟的身邊,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剛才我已和大哥說過,陪你去西域。”
聽他這么說,邢舟欣喜地應(yīng)了,也很感激燕重水肯幫自己。他為人豪爽,不愿意說漂亮話,只是暗下決心燕重水若是有難自己也定會相幫。
至于和燕重水發(fā)生關(guān)系的事,說完全不介意是不可能的,但邢舟也知道,當時那個情況無論是誰自己都會恬不知恥的黏上去,燕重水沒有因此輕視自己他已經(jīng)很滿足了。更何況這是性命攸關(guān)的事情,他不愿意多矯情,如今他也鉆出了牛角尖,算是看開了,自己一個大男人……屁股被捅或許真的沒什么大不了的。
譚修月以前就說過,邢舟的腦子里裝不了太多的事情,一般有煩惱也很少超過三天,因為他總是會很快就神采奕奕的把麻煩大而化之。
燕重水覺得剛才譚修月脫口而出的“十日歡”之毒有些可疑,于是便把想法說給了邢舟,兩人覺得事不宜遲,用阿鶩給門派傳遞了消息后,兩人決定即刻啟程。至于霍小草,只要知道他沒有性命之憂,燕重水也就不擔心他了。
“你們兩個要去哪里?”只是剛走到門口,就有冰冷的聲音從他們背后傳來。
“有點事情,我和燕大哥……”邢舟聽出是譚修月,本來以為兩人見面會尷尬,他也就只是讓下人傳話不打算道別,倒沒想到好友會追過來,于是青年轉(zhuǎn)過身來想解釋,可話一出口就被打斷了。
“哦~?”譚修月半張臉掩在房梁下的陰影中晦暗不明,語氣有些古怪地道:“是什么事情能讓你和這個邪道頭子一起去辦?甚至……還稱兄道弟?”
友人的敵意太過明顯,讓邢舟皺了眉:“你別這樣陰陽怪氣的,燕大哥幫過我?!?/p>
他話音剛落,那邊譚修月卻突然出手,指尖一搓一揉間數(shù)道銀針直沖燕重水而去,讓邢舟完全沒有反應(yīng)的機會。和謝老前輩偷偷學藝的日子以來,自己性子大開大放主學外功,而修月因為身體的限制無法學劍法,卻是把一代劍圣謝環(huán)的輕功和暗器學了個十成十,一手水鏡銀針出神入化,只不過一直沒有機會使用。
此時看他突然拿出了看家本領(lǐng),邢舟有些愣,而燕重水則像早已預料一般,手上長棍輕旋,卻已把這些銀針全都反震到不遠處的地上,亮晶晶的豎了一排。
“修月,你突然之間做什么?”雖能看出只是試探之意,邢舟卻真的有些生氣了,聲音也大了起來。
譚修月半低著頭,嘴角勾出一個令人充滿寒意的弧度,輕聲道:“你和身邊那個和尚才認識幾天,就對我大小聲?”
“我不是……”雖然想反駁,但自己剛才確實有些偏袒燕重水,可……這都是因為修月突然攻擊啊,怎么說得好像是自己不對一樣。他搖搖頭,讓自己平穩(wěn)了情緒才道:“修月,我知道你是擔心我。但你就相信一次我的判斷吧?燕大哥真的是好人……”
可不知邢舟哪句話惹到譚修月,他收斂了笑意,倏然一句話不說便腳步輕移施展輕功攻向燕重水。
看到男人還是表情淡淡的,但卻微瞇起眼散發(fā)出殺氣,邢舟臉色一變。以燕重水的恐怖實力,譚修月即使輕功和暗器多么強悍,和他對上也只有死路一條。雖不知好友發(fā)什么瘋,但總不能眼睜睜看他送死,于是邢舟急忙拿著長槍擋在男人面前,道:“這里交給我?!鄙卵嘀厮鍪?。
可譚修月卻不知道他怎么想,看邢舟站在男人面前一副保護的架勢,譚修月氣的磨牙,怒吼道:“閃開!”
邢舟怎么可能這么做,抬眼看見譚修月狂亂的眸子,青年一頓,這眼神他太熟悉了,因為這已經(jīng)不是譚修月第一次發(fā)狂!譚思淮不是說修月已經(jīng)痊愈了嗎?為什么今天……
可他知道現(xiàn)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于是他擺好架勢迎上前去,雖然自己暗器比不過修月,但只要能先把人制住就不是很困難,畢竟修月說到底醫(yī)術(shù)才是真正的強項。
見邢舟執(zhí)意要幫燕重水,譚修月握緊拳頭,陰森道:“……你還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