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風至,白露降,寒蟬鳴。
溫康浩依痕折過請柬,捋了捋短胡輕嘆。
一旁的張氏正品茗,見他若有所思還蹙著眉,便問道:“老爺何故嘆氣?”
“襄國公府將設(shè)辦壽宴,帖上邀了浴姐兒?!睆埵戏畔满p鴣斑盞,且聽溫康浩繼續(xù)道:“前幾日下朝,賀將軍直表來意,襄國公府已有提親打算。”
張氏面上并無驚訝,如此反倒令溫康浩驚訝:“夫人早知此事?”
“半月前的宮宴上……”張氏也嘆:“浴姐兒本就走到哪都是惹眼的,除了賀將軍,那其他府上的公子哥兒也都巴巴地瞅著。想來當時已有征兆,我見她并不像在意此事,也就不曾和老爺提起?!?/p>
張氏連連嘆氣。
溫康浩捋捋短胡,勸著張氏:“夫人該想得通透些,兒孫自有兒孫福,賀將軍成熟穩(wěn)重,品行端正,是個有擔當?shù)?。?/p>
張氏不語。
“我知你不舍,可女大不中留,浴姐兒今年已十九,咱們再強留在身邊,便是糊涂了?!?/p>
張氏重新拾起鷓鴣斑盞,茶涼苦澀,捏一粒龍眼來中和澀味,想龍眼具有益氣補脾、養(yǎng)血安神的功效:“習秋,挑碟子龍眼送到浴姐兒屋里?!?/p>
習秋應(yīng)是后便去了。
張氏胸口憋悶,道理怎可能不懂呢,女兒隨外祖母一路南下七十余日,張氏茶不思飯不想,夜夜不能寐。但你要說母女分離十二載,無甚情感,也是不該,畢竟是從自個兒身上掉下來的塊肉,誰人不懂,誰人不疼。
張氏整理好情緒,叫屋里的丫鬟添了新茶:“待會兒我去看看浴姐兒……我見她回了皇城與丞相府的小少爺也常往來,這事還得問她的意思?!?/p>
“陳玉小了浴姐兒兩歲,浴姐兒又是那副脫兔的性子,兩人年紀相仿,我瞧他未必能事事順著浴姐兒。再說,與丞相府說親一事只是謠傳,無需在意?!?/p>
張氏頷首,跨出明堂去往溫浴的院子。
經(jīng)過張氏一輪接著另一輪的旁敲側(cè)擊,溫浴聽出來了,母親這是來說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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