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晚在自個洞府里待了整整三天,努力地把桌上這一疊功法給啃完了,也沒盼到大師兄來把她帶出去。
待個幾天沒問題,但是赤火金胎還在白塔上呢,要是被人搶先了該怎么辦?!
一想到這兒,喬晚就默默撓墻。
“小松,小松我們打個商量,能不能放我出去?靈石什么的管夠?。 ?/p>
門外的小道童嗓音脆生生的:“師姐,別想了,放你出去之后,大師兄肯定得找我麻煩。師姐你難道忍心牽連到我?”
一聽這話,門內(nèi)默默撓墻的喬晚,卒。
不找人麻煩,一向是她這行事準(zhǔn)則。
于是只能回去繼續(xù)打坐入定。
但是她廢了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突破了金丹,她也好想出去裝個逼啊qaq
雖然小松那兒碰了壁,但沒想到到了半夜之后,洞府外面突然傳來了點兒鬼鬼祟祟,悉悉索索的動靜。
一把眼熟的折扇輕輕撥開了洞府門口的禁制,伸了進(jìn)來,隨著折扇伸進(jìn)來的還有一張熟悉的臉。
星目劍眉,顧盼神飛,君采薇頂著個大大的笑臉,笑得一臉親和:“喲,牛兄,好久不見?!?/p>
身后還跟了個白凈怯弱的少年,哆哆嗦嗦道:“小……小妹?!?/p>
再往后,還跟著個一臉不爽的蕭家小少爺。
鑒于是偷偷摸摸來的,這一場談話在無聲的靜默之中進(jìn)行。
一進(jìn)門,君采薇回頭看了眼,被放倒的小松,打了個手勢,使了個眼色,問:出去不?
甘南:晚兒妹子,聽說你被陸道友關(guān)禁閉了,我們來救你了。
喬晚問:小松呢?
蕭博揚:弄暈了,沒事兒,他修為低微,你家大師兄,是個明事理的,怪不得他頭上去。
蕭家小少爺不耐煩了:救了你一次就算了,還得救第二次,少說廢話,去不去?
喬晚回答:去??!
義無反顧地甩下了手里的書,跟著君采薇一行人,悄咪咪地順著洞府,悄悄地溜了出去。
剛一出門,喬晚差點兒流淚滿面。
終于出來了!結(jié)果還沒感嘆完,蕭家小少爺就丟了個瓷瓶過來。
喬晚一愣:“這是?”
蕭博揚有點兒得意:“昆山夜游必備,化形丹,你下山之后,棲霞峰那幫醫(yī)修弟子搞出來的,能隱藏身形,專門用來對付那幫巡夜弟子的?!?/p>
第一次做“偷人”這種事兒,甘南略有點兒忐忑地四下看了一眼:“那我們現(xiàn)在要去哪兒?”
君采薇拍了拍甘南的肩膀,突然從懷里摸出了一壺酒,哈哈大笑道:“當(dāng)然是上屋頂喝酒了??!”
“為了慶祝牛兄成功結(jié)丹??!”
喬晚一愣,鼻子一酸,隨即有點兒感動。
是啊,她終于金丹了?。?/p>
惡狠狠咬了咬牙。
花了這么長時間,她終于也是牛逼哄哄的金丹修士了!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愿意一塊兒和她慶祝她結(jié)丹呢。
想到這兒,喬晚十分誠懇地斂容鞠了一躬,結(jié)結(jié)巴巴地蹦出了幾個字:“多……多謝你們!”
她是認(rèn)真說謝的。
“哎呀,這個時候說什么謝,這個時候就該去喝酒?!本赊毙Σ[瞇地晃了晃酒壺,“聽說昆山棲霞峰的風(fēng)景不錯,去嗎?”
少女平常總面無表情的,這個時候眼眶微紅,看得蕭博揚心里有點兒不大自在。
和喬晚死磕了這么多年,他才沒這么輕易就……就和她做朋友呢,他只是想喝酒了,才不是特地慶祝喬晚到現(xiàn)在才結(jié)了個什么破金丹呢!
“少廢話什么,還不嗑了化行丹快去!”
喝酒必須要選個最佳的喝酒地點。
縱觀整個昆山,棲霞峰是昆山最高的山峰,能俯瞰昆山整個山勢,之所以得名棲霞,也是因為每天一早,一輪紅日掙脫天際,最先染上輕薄的紅霞。
一路避過巡夜弟子,哼哧哼哧地爬上了棲霞峰最高的山頭,四個人一屁股坐下。
君采薇這酒據(jù)說是他自己帶過來的,是南部十三洲的特產(chǎn),百年陳釀,喝一口就醉。
峰頂上,四個人喝得有點兒醉暈暈的。
“??!月亮好大??!”
“好像個蛋黃!!”
四個人喝一壺明顯不夠喝,沒一會兒就見了底。
拿起酒壺倒了倒,君采薇遺憾地“嘖”了一聲,像是想到了什么,煞有其事地招呼左右有點兒醉醺醺的仨人湊過來。
壓低了嗓音,鬼鬼祟祟的。
“諸位你們看,我這酒壺已經(jīng)空了?!?/p>
人傻錢多,一向習(xí)慣用靈石解決問題的蕭家小少爺,蕭博揚明顯沒喝盡興,皺眉:“要不我再買點兒回來?”
人傻錢多二號甘南酒量一向不大好,才喝了兩口,臉已經(jīng)紅成了個大番茄,醉醺醺地“啪”甩出一把靈石:“在下……在下這兒還有靈石,用在下的!”
君采薇搖頭:“這買的多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