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xiàn)在就去寫一份檢討,我不管你下沒下班,我現(xiàn)在就要?!?/p>
感受社畜憤怒的報復(fù)吧!!在她太子黨的光輝下顫抖吧!愚蠢的打工仔!
楚琰鋒:……
其實當(dāng)時的楚琰鋒還沒體會到這什么意思。
直到半個月以后,楚琰鋒的臉疼哭了。
真他么的疼。
魔域帝姬真是種兇殘的生物,這是什么人間疾苦。
幾年之后,不堪受壓迫的楚琰鋒投奔了魔域,在梅康平手下做個跑腿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壓制是特么叔侄相傳的??!~
口吐資本主義老板甲方發(fā)言,喬晚內(nèi)心小人默默翻滾。
可惡,好爽??!她爽到了?。?/p>
一直等喬晚說完了,岑清猷這才轉(zhuǎn)頭看向了她:“辛夷,走吧。”
“我送你離開?!?/p>
有帝姬身份加持,這一路走出去,水鳳教上下鴉雀無聲,沒人敢攔。
就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喬晚走到了穆笑笑面前,在步輦外面伸出了手,沉著嗓音,“走?!?/p>
穆笑笑愣愣抬眼。
太陽高高地掛在天上,日光有點兒炫目,面前逆光站著的少女,鬢角的蝴蝶發(fā)飾好像也在一閃一閃地發(fā)光。
在這震耳欲聾的呼喊聲中,少女朝她伸出了手。
這一切都結(jié)束了。
穆笑笑默默地看。
這些榮華,這些奉承,這些圣女的光輝,就像是一場夢,這是別人加諸在她腦袋上的光環(huán),能輕而易舉地給她,也能輕而易舉地收回。
面前,只有喬晚是真實的。
穆笑笑提起裙擺,跳下了步輦,臉上火辣辣的疼。
躊躇地問:“晚兒師妹……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這要感謝……古娜拉黑暗之神吧,”喬晚嘴角一抽,補充道:“大概?!?/p>
古娜拉黑暗之神?
穆笑笑驚愕。
這是什么神仙?她怎么從沒聽師父講過?
……
剛走出水鳳教范圍,沒想到就迎面撞上了蕭博揚,梁義慶和昆山一行人。
“穆師姐!”
“喬道友!”
一個稱呼,已分親疏。
岑清猷默不作聲地看著昆山弟子急急忙忙地趕了過來圍住了穆笑笑。
人群中,蕭博揚看了眼喬晚,皺眉打量了一圈。
還行,沒傷到。
“辛夷。”岑清猷偏頭招呼。
喬晚一愣,撓撓頭:“怎么了?”
這是他的朋友,既然沒人關(guān)心他這朋友,就由他來關(guān)心。
就在這時,另一道清冷潤澤的嗓音突兀地橫插了過來。
“喬晚。”嗓音冷冷的,微啞,像是在克制。
眼角余光一瞥,就瞥見了面前這少年,黑靴束腰,馬尾垂在背后,眉間一點紅,色若春曉。
少年垂眼:“你……”
沒事吧。
短短三個字,像卡在了喉嚨里,不進也不退,怎么也說不出口。
這是,裴春爭?
岑清猷微感訝異,他還有點兒印象,這似乎就是來找他娘求醫(yī)的那個裴道友。
裴春爭烏黑的眼正定定地落在了喬晚的脖子上,手用力攥緊了,骨節(jié)泛白。
少女脖子上的紅痕似乎已經(jīng)淡了不少,卻依然曖昧鮮明,但喬晚好像壓根就沒察覺,還在撓著頭不好意思地和岑清猷說話。
眼角沒分出半點目光給其他人。
昆山這一行人顯而易見的偏心,她好像壓根都不在乎。
岑清猷想了想,手撚著佛珠,側(cè)身擋在了喬晚面前,隔絕了少年的視線。
裴春爭身形微微一僵。
岑清猷目光溫柔地看向了自己這位朋友:“辛夷。我要走了。”
喬晚驚愕:“現(xiàn)在嗎?”
“你能不能留下?!?/p>
雖然知道對方答應(yīng)的可能性比較小,喬晚還是忐忑地又問了一遍。
她舍不得岑清猷。
雖然說出來挺羞恥的。
喬晚垂頭喪氣。
但她朋友不多,甘南算一個,孟滄浪他們算三四個,單能和她討論小蝴蝶的朋友就不多了。
想了想,喬晚壯士斷腕般地鼓起勇氣脫口而出。
“我我我……我舍不得你??!”
舍不得朋友沒有什么可羞恥的!
說完反倒一身輕松了,喬晚鄭重地看向了面前的少年。
她舍不得他的心意,想讓岑清猷知道!
但沒看見在這話出口的剎那間,不遠處少年驟然變化的神情,全身上下一點一點地冷了下來,胸口里翻攪個不停。
岑清猷微微一愣,心里漫開了一陣微妙的感受。
溫暖,透徹又晶瑩。
男女之間,說著話其實難免會流于曖昧,但他對喬晚根本就沒這想法,喬晚對他也沒這意思。
他們,是朋友。
于是,岑清猷也珍重地將這一份心意放在了心底,眉眼溫肅:“辛夷,我也舍不得你?!?/p>
“只要有心,我和你自然會再見面,你過來一點。”
喬晚不疑有他,往前湊近了點兒。
卻不料岑清猷突然湊到了她面前,給了她一個溫暖結(jié)實的擁抱。
這一抱,徹底把喬晚給抱傻了。
但下一秒,手上仿佛被塞了個什么微涼的東西,接著擁抱的遮掩,被袖口一擋,塞進了她手心。
岑清猷的嗓音如春風(fēng)般掠過耳畔。
感受到脊背上落著的,少年僵冷的視線,岑清猷無聲地指了指喬晚手心里的東西:“這個給你,吃了它,能抵得百年修為,我想,你比我更需要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