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晚一愣,旋即大腦飛速運轉(zhuǎn)。
從剛才起,裴春爭就明顯不對勁。前世飽讀各類網(wǎng)絡(luò)文學作品,幾乎同一時間浮上腦海,喬晚恍然大悟。
這特么是要黑化?。?!
那現(xiàn)在問題來了。
喬晚還記得裴春爭的屬性是“病嬌陰郁大魔王”,如今總算重新?lián)旎貋砹怂@病嬌屬性,碰上一個處于黑化邊緣的病嬌她現(xiàn)在要怎么做?
這個時候,光靠嘴皮肯定是說不通的。
至于用拳頭……
一,她現(xiàn)在不能亂動。
二,這貨是個記吃不記打的。
裴春爭眸光微動。
少女的脖頸白皙纖細,也襯得這紅痕更加礙眼。
他喜歡喬晚……
他……
少年眼角微微發(fā)紅,火光倒映著烏黑的眼,面無表情地一手扯下了腦后的發(fā)帶,烏發(fā)霎時間流瀉而出。
發(fā)絲凌亂,臉蛋白皙如遠山雪,烏黑的眸子里泛著點兒魔氣的紅。
就在少年冰冷的唇瓣即將印上之際,危機關(guān)頭,喬晚靈光一現(xiàn)。
她想到辦法了?。?/p>
于是,霍然睜眼,淡定開口:“來吧。”
少年微微一怔。
喬晚眼神鎮(zhèn)定:“來,蹂()躪我吧?!?/p>
一鼓作氣閉眼大聲喊道:“來吧!!不要因為我是朵嬌花就憐惜我??!”
她就不相信,在這種情況下裴春爭還能繼續(xù)黑化!
話音剛落,山洞里突然安靜了下來。
木柴爆裂的劈啪動靜清晰可聞。
喬晚眼皮悄悄掀開一條縫,清楚地看見了裴春爭驚愕地怔在了當場。
畢竟,按照正常的黑化節(jié)奏,應(yīng)該是女方驚慌失措,不要不要,而病嬌聽到女方推拒,宛如脫韁的野狗在黑化的道路上勇敢飛翔。
像她這種淡定且死不要臉地畢竟少見。
她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裴春爭驚愕。
他想過喬晚會反抗。
甚至也想過她會暴起直接用拳頭招呼,但……他的確完全沒想到會是這么個發(fā)展。
于是,這剛進行到一半的黑化,頓時不上不下的卡住了。
唇瓣一擦,頓在了耳畔。
眼里的魔氣漸次退去,裴春爭垂眸看了一眼,突然察覺到了點兒不對。
這紅痕,有些古怪。
喬晚:“來吧,正面up我,黑化囚禁都沒……??!”
脖頸猝不及防被人摁住。
冰冷的指腹地落在肌膚上,用力地摩擦了兩下。
隔著溫熱的肌膚,仿佛能觸摸得到跳動的血管。
“這……”裴春爭慢慢垂眼,“是什么?”
什么?
喬晚一愣。
緊接著,突然意識到裴春爭指的是她脖子上那個胭脂印子,合著這不對勁都是來自于她脖子上這個胭脂印子是嗎?!
這個時候,靈氣總算在體內(nèi)成功完成了一個周天的流轉(zhuǎn),目前,暫時不用擔心走火入魔,走岔氣的風險了。
喬晚默默活動了一下筋骨,面無表情地站起,掄起了拳頭。
砰??!
一拳砸上了少年烏黑的頭頂。
這一拳直接把裴春爭給砸得身形一歪。
“這是琳瑯閣的胭脂?!币蝗幌品诘兀岽籂庍€沒反應(yīng)過來,衣領(lǐng)又立刻被人揪住了,少女冷靜的臉,冷不防湊到了面前。
“這是琳瑯閣的新品知道嗎?”
裴春爭眼睫迷茫地一眨,蹙眉問:“這不是……岑清猷做的?”
然后,又被一拳掀翻在地。
原來……不是岑清猷做的。
擦了把嘴角的血,靠在墻上,裴春爭捂著腦袋咳嗽了兩聲。
又驚又怒之后,是一陣驟來的喜悅猛地吞噬了內(nèi)心。
這感覺,就連他自己都說不上來是什么緣故。
少年墨色綢緞般的頭發(fā)垂在頰邊,拖著一條斷腿,跌坐在地上,鮮紅的血浸透了衣角,瑩白如玉的臉上怔怔出神。
一直用拳頭解決問題,也不是個辦法。
喬晚看著跌坐在地上,我見猶憐的裴春爭思索了一會兒。
她記得,《登仙路》原著,曾經(jīng)交代過裴春爭有個悲慘的童年。
面前這是個童年悲慘,然后順利長歪了的中二少年,這從根子上就已經(jīng)歪了。
與其動用暴力,倒不如換個辦法,好好教育,再給他掰回來,免得日后再玩黑化欺負小姑娘。
想到這兒,喬晚沉思了一秒,問:“符箓,在哪兒?”
裴春爭抬起頭,又低下了眼:“在我腰間錦囊中?!?/p>
一把扯下少年腰間的錦囊。
翻了翻,找到了。
纏束符。
把纏束符攥在了手里,喬晚果斷捏了個法訣:“縛!”
條條靈脈如有生命般地順著裴春爭四肢盤旋而上,捆吧捆吧,把裴春爭五花大綁。
少年一愣:“你在做什么?”
喬晚抬眼,淡定道:“綁你啊?!?/p>
“不要動,再動我不保證會發(fā)生什么?!?/p>
做完這一切,喬晚默默摸出了儲物袋,掏出了那一盒琳瑯閣出品,真正做到了不論多久,都防水不脫妝的琳瑯閣出品的胭脂和口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