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寒意迅速從腳尖兒躥上了后腦杓,喬晚渾身一僵,轉(zhuǎn)頭就對上了一張足以顛倒眾生的寶相。
佛者面色不善地站在喬晚身后,冷冷地看著她。
一·眼·萬·年
不過如此。
鄭溫良和綠腰一個眼神交換,十分沒義氣地拎著其他小白菜們轉(zhuǎn)身就跑!
不平書院剛起步,大光明殿他們得罪不起?。?!
所以,為了防止三教論法會被破壞,為了維護三教之間的和平,為了建設(shè)不平書院,“外交”這個艱巨的任務(wù)就交給你了!
上吧,少女!
喬晚大腦一片空白,單憑著一股本能,僵硬著四肢,迅速把玉簡往懷里一揣,行禮頜首一氣呵成:“前輩好?!?/p>
于此同時,剛剛在玉簡上看到的那一行墨字還在腦子里盤旋。
“容在下說句公道話,妙法尊者的胸肌肯定比陸辭仙大?!?/p>
妙法尊者的胸肌肯定比陸辭仙大……
肯定比陸辭仙大……
胸肌大……
極度的尷尬和恐懼之下,這一行墨字一個勁兒的在腦子里盤旋環(huán)繞,喬晚鬼使神差地往下看了一眼。
雖然袈裟穿得整齊,但依稀能看出袈裟下“廣闊的胸襟”。
這下作的乳量……
真的比她要大啊!
大光明殿的尊者,五感何等敏銳,就喬晚這幾乎就是在電光火石間的一眼,也沒逃過對方的眼睛。
眼看著喬晚突然僵在了原地,但目光卻一個詭異的打滑,直愣愣地落到了自己胸前,一直以來都講究靜心禪定修行,勿動貪嗔癡念的妙法尊者,第一次體會到了什么叫被氣得一個倒仰,臉色徹徹底底黑得像個煤球。
崖下的事他念在她是初犯,又受魔氣影響,本來不打算和她計較,以為三天時間,足夠她反思長進,沒想到還是冥頑不靈至此!
喬晚如夢初醒,頭皮一陣發(fā)麻。
她剛剛都干了什么?!
不過這乳量真的是在太下作了……等等,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喬晚心里一個激靈,她也被這玉簡給帶偏了嗎?!
大抵可能是因為人在越緊張的時候,思維越不受自己控制。
理智告訴喬晚應(yīng)該要直面這慘淡的人生,好好停下來向前輩道歉,但是一想到她大號都做了點什么,喬晚就覺得人生一片慘淡無光,就連當(dāng)著妙法開口說話這件事,都十分艱難。
那“廣闊的胸襟”還一直在腦子里盤旋個不停。
在這種情況下,別說道歉了,連看都不敢看佛者一眼。
這明顯在走神的樣子,一落入妙法眼里,更是成了頑劣難馴,屢教不改的最佳印證。
一道沛然佛光當(dāng)頭抽了下來。
剛下臺子沒多久,身體還停留在戰(zhàn)斗狀態(tài)的喬晚,下意識用了“無相訣”拂開了這道金光。
不得不說,伽嬰的“無相訣”的確很有用,各種意義上的好用。
眼見喬晚手上的細微變化,妙法瞳孔驟縮!
其他人或許看不出來,但喬晚這總結(jié)歸納出的“無相訣”,隱隱泛出的妖氣壓根就瞞不過和妖魔死磕了那么久的光明殿。
入魔在先,又何妖族廝混在后。
妙法閉了閉眼。
眼前冷不防地又滑過了石壁下的一幕。
男人身軀猛地一震。
雖說入魔之后心智會受到影響,但如果不是腦子里就對這事兒有點兒想法和了解,又怎么會在被魔氣影響之后這么順順當(dāng)當(dāng)?shù)刈龀鰜怼?/p>
想到這一點,妙法的臉就更黑了。
不管他想不想,畢竟就是靠這一張臉在修真界出名的,就算身處大光明殿,蓮臺之上,地位再崇高,身份再尊貴,也躲不過這流言蜚語的侵襲。
修真界有關(guān)自己的傳言,妙法也不可能什么都沒聽過。
所以,即便地位崇高如妙法,也聽說過不少喪心病狂的修士們對他這具身體的肖想。
一大部分是嘴賤,還有一部分是真身體力行,付出了實際行動。
這一部分人,統(tǒng)統(tǒng)都被妙法簡單粗暴地歸為“被色相所惑”,打醒就好。
但他萬萬沒想到的是,他這心魔夢境里認識的晚輩,腦子里也有這么喪心病狂,難以啟齒的想法。
這幾個月來,入魔之后,她都在看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不過短短幾個月沒見,當(dāng)初夢里那還算沉著有禮的后輩,竟會自甘墮落到這個地步!
“你這孽障還敢還手?!”
瞬間,喬晚從妙法眼里看到了這么個意思。
完全無法面對。
六個大字“哐當(dāng)”一聲,兜頭砸下。
不過,畢竟是自己有錯失禮在先,歉不能不道。
喬晚以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猛虎落地姿勢,猛行了一禮:“前輩!晚輩知錯了??!”
說完,拔腿就跑!
不過,她這大禮,佛者好像根本沒領(lǐng)情,疾聲厲色道:“陸辭仙!”
狂奔中,喬晚剎不住車的思緒再度跑偏。
在這么憤怒的情況下還考慮到了她的馬甲,前輩果真是個貼心善良的大好人。
就是追她的金光,別那么兇啊啊?。。?!
沛然佛光跟在自己屁股后面一窮追不舍。
她也不想的!喬晚幾乎也快甘南荷包蛋眼淚了!
但思緒這東西,根本就不受人控制!Q口Q
在妙法眼里,自己已經(jīng)完全變成了那一類覬覦他廣闊雄偉大胸肌,不,廣闊雄偉大胸襟的變態(tài)了!
尤其是這一跑,更沒有回頭路!停下來不是,不停下來也不是。
后有佛光緊追不舍,喬晚硬著頭皮,頂風(fēng)一路狂奔!
絕對不能停下來!
“這位道友,請讓一讓!”
“讓一讓??!”
腳步不停,鐺啷啷花式踩過各種法器。
喬晚一個鷂子翻身,在地上滾了兩圈,繼續(xù)逃命!
馬懷真:“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