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長負看了他一眼:“學狗爬?”
對于兩人之前的打賭,盧延不屑一顧,只陰森森地道:“你這一局,玩得漂亮?!?/p>
曲長負薄唇不著痕跡的彎起,謙虛地說:“過獎了,尚可期待后續(xù)?!?/p>
盧延沒聽出來他話里有話,冷笑一聲,揚長而去。
曲蕭等幾位重臣隨著皇上走了,曲長負獨自走出宮門。
他剛要上馬車,忽聽身后有人低聲道:“曲公子,可否留步?”
曲長負回轉身來,毫不意外地認出了身后之人:“璟王殿下?!?/p>
“今晚父王的金像能被找到,多虧公子敏銳?!?/p>
靖千江沒去陪皇上下棋,就是為了在這里等他,“本王來向你道謝?!?/p>
曲長負忙道:“殿下實在太客氣了……”
靖千江望定他,微微搖了搖頭。
清冷月光下,他臉上的神色晦暗不明,分辨不出微笑或者惆悵。
“敢問公子,你在王旭身上,動了什么手腳?”
“殿下這話是什么意思?”
曲長負低下頭,掩袖咳嗽兩聲,“我一個久病未愈的人,常年足不出戶,見識淺薄,哪有本事在刺客身上動手腳?”
他故作謙恭的語氣和“柔弱”的咳嗽十分矯情,怎么看怎么像是帶著揶揄,明擺著根本不慌。
靖千江眼中閃過一絲痛楚和追懷,不動聲色地挪了下步,擋在風口。
他默了默,輕言慢語地說道:“曲公子,你若如此可就沒意思了。”
曲長負微微一笑:“哦?”
靖千江道:“曲公子方才在屏風后面與我交手的時候,分明是個高手,你既然也是追著王旭過去的,在他身上留個標記應該不算太難。而那盆花上的香氣,不過普通花香……是吧?”
“但找到人的是王爺?shù)墓?,王爺抹殺它的功勞,它會傷心?!?/p>
靖千江嘆了口氣:“我家煩人,打小什么都不會,平生怕是也就能辨認出來燉排骨的味。曲公子這樣高看他,小王慚愧?!?/p>
曲長負一哂:“能有這個本事,倒也夠了。”
靖千江在戰(zhàn)場上出生入死都如臨無人之境,此刻心跳也竟不自覺地越來越快。
雖然相貌迥異,身份也不對,但記憶中的樂有瑕機敏善謀,行止冷漠,連笑容都帶著冰霜之色,漸漸與面前之人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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