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在知道太多的真相后,林秋言睡得并不踏實。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起床了,嘴唇上火辣辣的疼。對著鏡子一看,果不其然,兩片唇瓣又紅又腫,甚至還有幾處破皮滲血。
早知道這樣他就不應(yīng)該告訴男人他被樓景偷襲的事!
鐘裴遠(yuǎn)的占有欲不是一般的強,在聽到這個令他不滿的消息后,直接壓過來,對上林秋言的嘴唇就是一陣狂風(fēng)暴雨般的清洗。
就算林秋言說,樓景只是親他的嘴并沒有深入,這也沒能讓鐘裴遠(yuǎn)冷靜下來,而是變本加厲的探入他的口腔,瘋狂地掃卷。
林秋言完全不記得兩人到底吻了多久,只是感覺嘴唇越來越熱,呼吸越來越困難,直到臨近窒息的那一點,霸道的男人才不甘心的放過他。
說是懲罰,但那香艷的畫面回憶起來,還是會讓他臉紅心跳。果然對于男人這種強勢的行為,他并不討厭,甚至可以說是非常喜歡。
林秋言對著鏡子,摸著自己的下唇,忍不住的揚起嘴角。
然而,當(dāng)回過神的林少爺發(fā)現(xiàn)自己在傻笑的時候,心里泛起一陣尷尬,立馬恢復(fù)往日的表情,揚起下巴,器宇軒昂的走了。
林秋言以為樓景身份暴露,會破罐子破摔,對林家做出什么事。然而事實卻是一片風(fēng)平浪靜。
不過自從鐘裴遠(yuǎn)告訴他整個的真相后,便越來越忙,有時兩人一天都見不到一面。即使悄悄來到林公館,也是帶著溫朗直奔大哥書房,私自密謀著什么。
林秋言在外面待著干著急,只能另想辦法,有時端著茶水堅果進(jìn)去溜一圈,有時拿著洗好的水果再去溜一圈。就從這空隙中聽到個一言半語。
鐘裴遠(yuǎn)和林秋明都知道他的那點小心思,可誰也沒把話說明。
在之后的幾天里,南城表面的平靜終于被打破了。
先是日軍高官遭遇暗殺,然后是日本軍用物資被截獲,運輸部隊傷亡慘重。這一連串的事故使得鈴木大怒,派巡邏隊天天到街上抓人,弄得人心惶惶。
而讓林家真正陷入慌亂的則是林秋明負(fù)傷。
那日林秋言還在客廳里看書,林家大門突然被打開。先走進(jìn)來的是林秋明,他的眼鏡有些裂紋,蒼白著臉咬著牙,清俊的臉上滿是猙獰。后面跟著進(jìn)來的是憂心忡忡大嫂溫靜茹。
“大哥大嫂你們回……大哥??!”林秋言剛想起身迎接,就見林秋明捂著肩直接倒地。
“秋明!”溫靜茹一步上前,扔下手中精致的包,抱住丈夫的頭。
“大哥!你怎么了!大哥!”林秋言嚇得雙手顫抖,心突突直跳。
“秋言你去關(guān)好門?!睖仂o茹冷靜的吩咐,然后在林秋言驚訝的眼神中,直接將自己的丈夫抱起來,踩著高跟鞋毫不費勁的上了二樓。
林秋言晃晃腦袋,趕緊關(guān)好門,跟著上了樓。
臥室里。
林秋明閉著眼睛靠坐在床上,傷口的疼痛令他額頭冒出一層汗珠。
溫靜茹用剪刀將傷口處的紗布剪開,白色的紗布早已經(jīng)被紅色的鮮血打透了。
“這是……槍傷?!绷智镅约t著眼睛陳述道。
“沒事,大哥不疼的,秋言不哭?!奔词固鄣米齑桨l(fā)青,林秋明還是努力的擠出一絲笑容來安撫自己的弟弟。
“大哥我沒哭。”林秋言手緊緊的握住床單,眼睛死死地瞪著那處不斷流血的傷口,“大哥你別笑了,我難受……”
林秋明看著弟弟那要哭不哭的樣子本來還想再安慰幾句,可藥灑在傷口上的感覺實在太疼了,他悶哼了一下,然后死死地咬住牙齒。
“怎么樣了?”鐘裴遠(yuǎn)神不知鬼不覺的爬窗而入。
這種情況下,從窗戶那兒突然出現(xiàn),不知道為何,林秋言有種想踹男人胯下的沖動。
“死不了?!绷智锩魈撊醯恼{(diào)笑。
“別胡說。”溫靜茹包扎完,嗔怪道。接著轉(zhuǎn)頭問鐘裴遠(yuǎn),“小朗呢?”
“他還有事情沒辦完?!辩娕徇h(yuǎn)走到床邊,看了看好友身上的傷口,責(zé)怪地說:“我之前就告訴你,不要沖動?!?/p>
“哪里那么多廢話,任務(wù)完成才是重點?!绷智锩饕贿呎f一邊接過妻子遞過來完好無損的眼鏡,重新戴上。
聽到他們這段話,再聯(lián)想到之前日軍的連番挫敗,事情也就不奇怪了。
林秋言在心里仔細(xì)想了想,然后猛然起身,身體繃直。他看了看鐘裴遠(yuǎn)又看了看大哥,心里的信念更加堅定了,開口說道:“大哥,我想好了,我要……”
“不行!!”
仿佛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么話,鐘裴遠(yuǎn)和林秋明異口同聲的拒絕。
“可是……”
“不行?。 眱扇嗽僖淮伪娍谝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