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那人的聲音,周籌總算松了一口氣。那個瘋子最擅長就是拿自己的命來開玩笑,可惜國際刑警現(xiàn)在還想留著他的命。
“我勸你還是別再亂開槍了,要是不小心把我給打死了,別說卡特?李普曼會有什么下場,生還是死都不是你要考慮的問題?!?/p>
“哦,那我要考慮什么?”派克聲音沉靜,但是他的眼神已經(jīng)表明了他的走投無路。
“你會怎么死?!卑采崎_了門走進(jìn)來,隨意拉過一把椅子坐下,一派悠閑地仰著頭打量著派克。
“如果我放下槍還是要死嗎?”派克的槍口忽然指向安森,所有的保鏢都齊齊舉槍,周籌卻在心中冷笑,這群保鏢碰上這樣一個雇主實(shí)在悲催。
安森撇了撇嘴,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左手的白金戒指,“如果我想要的人安然無恙,你死不死對我又有什么影響?哦,對了,你得幫我傳個話給卡特?!?/p>
“什么話?”
安森并不急著回答,而是伸長手臂握住了對方的槍口,將那把槍拿了過來:“告訴他,我和他玩完了。他老爸的事情叫他自己想辦法。”
派克的另一把槍仍然指著周籌的方向。
安森不滿意地摸了摸下巴,“我說你的另一把槍能放下了嗎?不然迪恩一直抱著那具尸體當(dāng)擋箭牌我怕他太累了?!?/p>
派克吐出一口氣,手槍在他的指間一轉(zhuǎn),槍口向下。一個保膘上前,將那把槍收了過來。
大局已定,周籌松開了面前的尸體,蕾拉三兩步跑過去一把將他抱住。
“沒事了,蕾拉……”周籌拍著她的后背安慰道。
蕾拉深深呼出了一口氣,用只有周籌能聽到的聲音說:“我也沒辦法?!?/p>
那句“沒辦法”的意思周籌自然明白。就算萊斯利與格溫能夠定位自己的位置,他們拿什么理由來救自己?安森不是傻子。既然是卡特?李普曼綁架了自己,那么讓安森出馬才是最合理的。
“迪恩?!卑采匀蛔谠?,手中把玩著那只槍,“你讓我大吃一驚,竟然有本事拿槍指著綁架你的人?!?/p>
周籌心中一涼,自己扮演的迪恩?楊可是個富家子,自己這一連串的行動安森不難想像,只是如何解釋自己的行動力就成問題了。
蕾拉正要張口說什么卻被周籌摟緊了腰。
過多的解釋會讓安森更加懷疑。
“他們要撕票了,難道我還要坐著睡覺嗎?”
周籌冷冷看了安森一眼,在所有保鏢的注目之下走出了船艙。新鮮的空氣令他原本緊張的神經(jīng)略微松弛了下來。
海水潮涌,遠(yuǎn)遠(yuǎn)還能看見紐約的城市燈火,在沒有星星的夜晚,要感謝它們點(diǎn)綴了天空。
安森走到了他的身后,他的手中一直雪茄正燃燒著,落下的煙灰隨著海風(fēng)偶爾泛起細(xì)微的火星。
“我的人在船艙里發(fā)現(xiàn)了吐真劑?!?/p>
“嗯哼?!敝芑I閉上眼睛呼吸著,“那是前所未有的體驗(yàn)?!?/p>
“事實(shí)上,我覺得很慶幸?!?/p>
“是啊,慶幸我對你的‘商業(yè)機(jī)密’一無所知,所以就算是吐真劑也不能讓我吐出任何有用的資訊。”
“我只是慶幸那不是毒品而已?!?/p>
如此坦然,周籌那一刻忽然分不清他話語中的真假了。
“他問了那趟和你倒楣的飛行之旅上,你對我說了什么?!?/p>
“那么你有告訴他,我親了你嗎?而且很享受。”
周籌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我餓了?!?/p>
“哦,我可以填滿你,只要你愿意?!?/p>
“我是說,我要吃東西。”周籌轉(zhuǎn)身走向駕駛室,“不用擔(dān)心,我有駕駛執(zhí)照。”
“我以為你更愿意坐我的快艇離開?!?/p>
“我暈快艇?!闭D(zhuǎn)身一笑的周籌卻被安森一把抱住,下意識他就要掙扎而安森卻只是輕笑著勒緊他。
“知道為什么我總是對你著迷嗎?”
“著迷?”周籌笑了,“我會對鉆石的純度、產(chǎn)地、切割角度感到著迷。但是我理解不了你的著迷?!?/p>
“沒錯。也許我應(yīng)該去咨詢一下我的心理醫(yī)生,問一問他為什么對于那些用錢都挽回不了的東西念念不忘。”安森看著周籌的雙眼,侵占了他視覺的全部。
周籌沒有回應(yīng)他,只是不斷向后傾倒,一種危險的預(yù)感涌上他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