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你,是我讓你去陪著何鈞的?!苯鈸P站起身,看著仍在說一些黑粉言論的男人,吩咐道,“報警?!?/p>
吳水點頭。
沒過多久警察過來,解揚向警察說明了情況,女孩向警察提供了店里的監(jiān)控錄像,然后一行人被警察帶去警局做筆錄。
去警局的路上,解揚撥弄一下懷里也不知道在哪里磕到,花瓣折壞了一些的玫瑰,拿出手機給仇行發(fā)微信,表示被事情絆住了,會晚一點回去。
仇行沒回消息。
解揚等了一會沒得到回應(yīng),猜測仇行可能是被柯克曼強逼著早睡了,收起手機,思考剛剛發(fā)生的事。
那個攻擊他的男人不可能是黑粉,一開始的熱情也好,后來的咒罵也好,男人表現(xiàn)出的一切全都帶著很拙劣的表演痕跡。
既然不是偶遇的黑粉,那只可能是有備而來的壞人。
他是臨時決定下車買花的,男人能準確找過來裝偶遇,肯定是一直跟在他身后。
今天他要出席會議的事知道的人很多,能有機會安排人跟著他,且有動機找人攻擊他的人,仇經(jīng)緯是一個,風典是一個。但仇經(jīng)緯也好,風典也好,他們現(xiàn)在都還沒到需要狗急跳墻去雇兇傷人的絕境。他們圖的是利,奪利的方式那么多,以他們的智商,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選這么愚蠢和容易被人抓把柄的辦法。
那么又有誰,是到了需要狗急跳墻的絕境……解揚看向前方押著男人的警車,瞇了瞇眼。
沒多久,警局到達。解揚帶著玫瑰下車,成為了警局里一道十分獨特的風景線。見警察都看著自己,解揚笑了笑,解釋道:“這花再壓一下就不好看了,拿著好一些?!?/p>
警察們收回視線。
筆錄是分開做的,解揚做完出來時,傷人的男人也剛好交代結(jié)束。
何鈞的醉意早已被嚇沒,來警局后自覺跟進了這件事,等解揚出來后上前匯報道:“我聽了一耳朵。攻擊您的男人名叫王偉國,以前是體育老師,后來因為吸毒被學(xué)校解雇,成了無業(yè)游民。他說他是伊迪的粉絲,因為前段時間您和伊迪的事情成為了您的黑粉,今天路過酒店時看到您出來,臨時起意開車跟蹤了您,本來只是想偷拍一下,中間看到您下車單獨進了花店,身上又剛好帶了刀,一時沖動,就跟進了店。”
吸毒,又是一個很好利用和收買的群體。
解揚吩咐道:“你去找個好說話的警察,讓他去問問王偉國《yellow》這首歌怎么樣?!?/p>
何鈞疑惑:“《yellow》?”
“這是伊迪的成名曲。去吧?!?/p>
何鈞懂了,轉(zhuǎn)身離開。
解揚去等待區(qū)坐下,低頭攏了攏懷里的花,閉眼靠進椅背。時間已經(jīng)太晚,異能雖然可以化掉酒精,但卻緩解不了應(yīng)酬后的疲憊。
眼皮有些重,胃也不太舒服。
解揚放緩呼吸,思緒慢慢飄遠。
如果沒有王偉國這件事,他這會應(yīng)該正在給仇行治療。耽誤一次治療,就是少一分仇行手術(shù)成功的可能。如果他沒有下車……
一陣略急的腳步聲傳入耳朵,步伐力度和節(jié)奏很是熟悉。
解揚思緒一斷,睜開眼,側(cè)頭看過去。
只簡單在病號服外套了件長款大衣的仇行快步進門,視線轉(zhuǎn)一圈,和解揚對上,繃著臉大步走了過來。
解揚有一瞬間懷疑自己是不是累出了幻覺,但很快,他回過了神,坐直身朝著仇行看去,安撫道:“我沒事,你怎么——”
仇行走到近前后直接半蹲下,伸手檢查解揚的身體,中間覺得玫瑰礙事還把它撥了開來,確定解揚沒受傷后伸臂把解揚抱到懷里,緊緊的。
解揚被迫傾身,手里的玫瑰花歪過去,砸在了隔壁的椅面上。
仇行的語氣又沉又急:“怎么回事?我看到新聞?wù)f你被黑粉攻擊,打你的電話也不通,要不是吳水主動聯(lián)系我,你是不是又準備瞞著我這件事?”
新聞?這么快就出新聞了?
解揚皺眉,剛準備問,又被仇行松開了身體。
仇行氣道:“吳水在電話里說你是在一個人半路下車去買東西的時候被攻擊的,你半路下車做什么?還敢不帶著吳水一個人下去!想買東西你不會讓吳水幫你去——”
解揚撿起玫瑰花,把它送到仇行面前:“我下車去給你買這個?!?/p>
紅色擋住了大半視野,仇行突兀噤聲,終于注意到了這束幾經(jīng)折騰,已經(jīng)不再那么好看的玫瑰花。
“我想著病房太單調(diào),用點花點綴應(yīng)該不錯。”解揚又挪開花,主動傾身抱住仇行,臉埋在仇行肩膀上,因為太累,語氣和表情難得的有點軟,“阿行,對不起,讓你擔心了?!?/p>
“……”
仇行喉結(jié)動了動,抬臂抱緊解揚:“你……你真是……”他話沒說完,只更緊地抱住解揚,過了一會,又用力揉了一下解揚的后腦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