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難得獨處 ...
“在城郊博物館舉行, 是個規(guī)模很小的藝術(shù)展?!鼻卣槔_抽屜, 遞了一份資料給葉韶。
葉韶接過后飛快掃了兩眼,輕哂道:“你這小子什么時候這么有情調(diào)了,還特地跑到城郊去看藝術(shù)展。”
秦臻沒理會葉韶的調(diào)侃,打電話讓吳秘書備車, 準(zhǔn)備離開時,順口問, “你要一起去嗎?”
“不了?!比~韶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我可沒有這種情調(diào), 我隨性慣了,到處浪蕩到處漂泊,可不像你早在一棵樹上吊死的,還有閑情雅致參加藝術(shù)展?!?/p>
順道,葉韶還奚落了秦臻一番。
他抬手, 笑瞇瞇拍秦臻肩膀:“還有很多妹等著我去泡呢。”
“你浪不浪我不知道,”秦臻側(cè)身躲開葉韶的手, 語調(diào)輕飄飄, “你是在公司住的太累了吧, 或許我要給伯母打個電話,讓伯母接你回去休息一下?”
“兄弟,我錯了, 我這種單身狗最可憐了,沒人疼沒人愛就是一顆小白菜?!比~韶從善如流改口。
葉母近來給葉韶安排了幾桌相親,為了逮葉韶回去, 甚至還在他手機安了定位,不得已,葉韶丟了手機找秦臻避難來了。
這會兒要是秦臻暴露他的行蹤,便是要了他的命。
秦臻晲了葉韶一眼,淡淡道:“不去也行,幫我查查藝術(shù)展是誰辦的。”
葉韶:“……”
他想躺下來休息一會兒就這么難么!-
葉韶的效率比秦臻預(yù)計還要高一點。
Y市算是一座古城,歷史文化悠久,出了不少,但隨著改革開放,經(jīng)濟快速發(fā)展,老世家卻沒有跟上,沒落的沒落,搬遷的搬遷。
莊家也是老世家其中之一,據(jù)說早些年還出過狀元。現(xiàn)任當(dāng)家莊老頭子是一講究古板的人,但愣是在變革中帶領(lǐng)莊家在Y市站穩(wěn)了腳跟,生意做得風(fēng)生水起,同時響應(yīng)地方發(fā)展,又是建博物館建學(xué)校,和政.府交好,在Y市有一定的影響力。
這博物館便是莊家投資建設(shè)的,十來年前秦父為了和莊家示好,還曾借演講的名義給莊家投資建設(shè)的一系列文化機構(gòu)捐款。
藝術(shù)展是莊奕辦的。
細細一想,也只有莊家人有這個能耐在博物館開展。
莊奕是莊老頭子的小兒子,玩世不恭,肆意放蕩,三十好幾的人還不結(jié)婚,甚至還說要獻身于藝術(shù)了,但這么多年來愣是沒見搗鼓出什么來。
這個私人展,莊奕對外的說辭是這十幾年來尋來的寶貝。
來的人并不多,零星分布著,秦臻順著長廊走進去,一路上見到不少有趣的小玩意兒,都是一掃而過,徑直朝著玉的展覽攤位走去。
比起別的有趣或是有故事的物什,這塊玉在展覽上顯得過于普通,都沒有人在那兒逗留太久,大多是輕飄飄瞟上一眼,就離開了。
先前從照片上看,還有些模糊,不太確定。
這會兒見到實物了,秦臻幾乎可以確定,兩塊玉曾經(jīng)是在一塊的,只是后來切割成兩塊罷了。
心里有個不確定的想法成形了,初墨該不會是……
可莊老頭子膝下只有莊奕一個小兒子,其他兒女都分家分了出去,都結(jié)婚生子了,與初墨對不上號。
他抿唇,視線落在一側(cè)的標(biāo)注上:撿來的。
“……”這標(biāo)注也是實在。
秦臻正想找找展廳里是否有解說員,轉(zhuǎn)身便見一個男人饒有興致地盯著他。
男人三四十的年紀,花襯衫配破洞牛仔褲,單手插著褲兜,唇角勾著笑,幾分頹廢藝術(shù)家的風(fēng)范在那兒。
秦臻還沒來得及開口,男人湊過來,躍躍發(fā)問:“先生是不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我來給你解說啊!”
“是有點,”秦臻打量著男人,問:“請問是莊先生嗎?”
男人指向自己胸前的名牌,樂呵介紹:“是,但現(xiàn)在我是解說員小莊,先生叫我小莊就好?!?/p>
牌子上龍飛鳳舞地寫了男人的名字,解說員,莊奕。
秦臻掃了眼牌子,便點了點頭,問:“我不是很懂這個標(biāo)志的意思。”
順著秦臻指的方向看去,莊奕撓撓頭,解釋道:“這塊玉是撿回來的,就這個意思?!?/p>
“不瞞莊先生說,我有,唔,一位朋友,她有一塊玉和這個長得很像的,莊先生還記得在哪里撿的嗎?”秦臻思忖片刻,淡聲問。
譴人查了幾個月,車禍一事都沒有查出什么,而從玉入手,也只查到了這個展。
莊奕忽然冷下臉,沉聲說:“請叫我小莊?!?/p>
他再次指了指牌子,很是不滿。
“……小莊?!鼻卣榇浇禽p搐,迅速改口。
“這才對嘛?!鼻f奕面色頓時變了,笑嘻嘻說,“不過這塊玉嘛,我是搬家的時候翻出來的,不知道是誰的,也問了一圈朋友,都沒有人認領(lǐng),我就留下了。”
停了一會兒,他問:“是你朋友丟下的嗎?”
“應(yīng)該不是,”秦臻頓了頓,手機翻了翻,翻到那份報導(dǎo)車禍的新聞,他遞給莊奕,“莊先生,你對這輛車有印象嗎?”
莊奕湊過來看圖片,而后凝眉搖頭:“沒有,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啊?”
“二十多年前了?!?/p>
“那會兒我還是個十幾歲的人呢,叛逆得很?!鼻f奕看向秦臻,語調(diào)染上歉意,“不好意思啊,幫不上你?!?/p>
“是我唐突了。”秦臻側(cè)身深深看了玉一眼。
隱約覺得哪兒有些不對勁。
莊奕禮貌一笑,遞了張名片給秦臻:“有什么需要,請隨時聯(lián)系我。”
“謝謝。”秦臻也把自己的名片遞上去。
在這兒問不出個所以然,秦臻也沒逗留太久,很快就離開了。
只是他走的時候,正神色飛揚與人介紹展品的莊奕瞥了秦臻一眼,隱隱約約覺得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他沒見過那臺車,也不知道那場車禍。
但看到報導(dǎo)的時候分明有點觸動-
一個月后,團子滿月,在祖宅舉行了一個小小的宴會。
秦母的姐妹淘都在,許是為了祝賀秦母有了寶貝金孫,也把自家的小孩子帶過來了,小孩子都在后院里鬧,笑聲說話聲融成一片。
黃昏時刻天色正好,初墨抱著小團子倚在欄上看著那群小孩們鬧騰,唇角勾著柔和的弧度。
裴梓辰也在其中。
秦臻去后院尋初墨的時候,裴梓辰正一字一頓對團子認真道:“小團弟弟啊,你要快長大,等你長大了,我就可以教你怎么和爸爸爭寵了,我可是其中的高高手。”
得知沒了童養(yǎng)媳的裴梓辰本來很郁悶,可今天見到小團子之后,卻又覺得當(dāng)個哥哥也不錯,一定要把自己畢生的爭寵絕學(xué)教給小團子。
聽了這話,秦臻額上黑線了,這叫什么高高手?他輕輕咳了聲證明自己的存在。
聞聲,裴梓辰轉(zhuǎn)頭,見到是秦臻之后,驟然慫了。
“叔叔好!我去玩了!初墨姐姐再見!”裴梓辰察覺到某人的殺氣,還沒等秦臻開口,自動跑了。
初墨莞爾,走過去慢悠悠道:“你嚇到小孩子了?!?/p>
“那小子也真是的?!迸徼鞒綇某跄掷锝舆^小團子,動作熟稔地抱住搖了搖,語調(diào)壓得成,幾分不滿,“還是少讓他過來吧。”
“我覺得辰辰挺可愛的啊?!币詾榍卣槭遣粷M裴梓辰那番爭寵的話,幾分好笑勸道,“你別把小孩子的話當(dāng)真了?!?/p>
“不是,為什么你是姐姐,我是叔叔?!鼻卣橛粲簦斑@不就差了一輩么?!?/p>
“噗?!苯Y(jié)果這男人是糾結(jié)這點。
初墨眨眨眼,幾分認真幾分調(diào)侃:“大概是你長得兇吧?!?/p>
秦臻挑眉:“你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