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這不就開始兇了。”初墨仗著秦臻抱著小團子不能對她怎么樣,一步一步往后退,漸漸到了孩子堆那兒,軟聲說著,“秦叔叔,最兇了?!?/p>
孩子們也跟著起哄,“秦叔叔好兇好兇!”
秦臻把小團子交給聞聲而來的保姆,也走到孩子堆那里耐著性子擠出笑容,語調放緩了些:“哥哥一點都不兇,你們看?!?/p>
孩子們盯了秦臻半晌,半信半疑。
幾個人圍成一個圈討論了一會兒,隨后領頭的孩子指著書上的風箏說:“這樣吧,你如果不爬樹還能把樹上的風箏拿下來,我們就承認你不兇,叫你哥哥!要不然就叫你兇叔叔!”
“好?!鼻卣榇饝聛砹?。
領頭的孩子笑得啖瑟,再次重復:“不能爬上去哦,你只能用手夠!”
初墨順著孩子指的方向看上去,一個燕子風箏掛在樹枝上,這個高度,如果不用竹竿或是別的根本夠不上好么,加上秦臻穿的還是西服,跳起來并不方便。
這群熊孩子就是等著看他笑話的。
雖說這事兒是自己惹出來的,這會兒初墨卻心虛了,正想替秦臻說話時——
不料想秦臻卻圈住了她的腰,把她拉了過來,隨后在她旁邊蹲下,“你上來?!????
初墨愣住,這話意思是讓她上去拿么,可讓她騎在秦臻脖子上……唔,莫名的羞恥。
這會兒孩子們起哄了:“兇叔叔和兇阿姨!”
“快來?!鼻卣樘ы此斑€是你不信我能穩(wěn)住你?”
秦臻和孩子們都這樣說了,初墨騎虎難下,只能暗暗告誡自己以后調侃秦臻可別把自己也賣了。
她小心翼翼地扶著秦臻的肩膀,緩緩坐下去,呼吸忍不住屏住了。
“我要起來了?!睖責岬恼菩母苍谒耐壬?,秦臻慢慢站起來,隨著高度的變化,平日已經(jīng)看慣了的世界在這會兒也多了些變化。
兩個人的高度加起來,正好能把風箏夠下來。
“喏,快叫哥哥?!鼻卣榉畔鲁跄⑹疽馑扬L箏遞給他們,語調很是得意,“以后要叫哥哥姐姐,知道嗎?”
孩子們又圍在一起討論了會兒,最后得出結論——
“叔叔你是作弊,你是讓姐姐的手夠的!不算!”
“你們的姐姐是我老婆,她的手也是我的?!鼻卣槔碇睔鈮?,“叫哥哥,知道嗎?”
“略略略~你們證明啊!”小孩子們又起哄,其中裴梓辰喊的賊大聲了。
秦臻微微瞇眼,拉過初墨的手,把人拽進他的懷里,低頭在額上印上一吻。
“這樣可以證明嗎?”語調啖瑟得很。
初墨沒想到秦臻會突然這樣,頓時大紅臉,“孩子還在呢??!”
“不行!要親嘴!”
“???”初墨愕然,現(xiàn)在的瓜娃子都這樣的嗎?-
后院歡快的笑聲傳到客廳,在聊天的長輩們?nèi)滩蛔∞D頭看過去,恰巧見一對璧人相擁親吻,皆會心一笑。
唯有一個人面色不是很自然。
莊羽羽母親,莊夫人。
她的茶杯拿起又放下了,訕訕笑著問:“還不知道阿臻這孩子是和哪家的千金結的婚呢?!?/p>
“不是哪家的千金?!鼻啬甘疽鈧蛉颂媲f夫人續(xù)茶,施施然道,“不過孩子喜歡就好,現(xiàn)在秦氏的規(guī)模也差不多了,阿臻打理得挺好的,聯(lián)姻什么的,不需要,只求他們能好好過日子?!?/p>
其他姐妹淘紛紛附和秦母的話。
莊夫人的面色變了又變,只覺得秦母這話是在變相說她的不是。
她家莊羽羽一直喜歡秦臻,她便變著法子為孩子制造機會,甚至還用莊家的權勢暗示秦母,然秦母一直不回應,還以為她是不想管,其實是不想說而已。
“誒,說起來我家羽羽一直喜歡阿臻呢,還想著能和阿臻湊成一對,兩家聯(lián)姻。”莊夫人強撐著笑,“畢竟不是這個圈子的,可能不習慣這兒的生活,或者是巴巴貼過來。”
秦母笑容未變,像是并沒有聽出莊夫人的畫外音,“我怎么不知道還有圈子之分了,噢,你的意思是莊老爺爺認回你們了?”
“額……大概?!鼻f夫人的笑容掛不住了,雖掛著莊姓,但在莊家動蕩那些年,他們家果斷和莊老爺子斷了聯(lián)系,現(xiàn)在莊老爺子并不認他們。
只是莊夫人還經(jīng)常用莊老爺子的名字作威作福罷了。
還悻悻以為別人不知道。
正巧不知道應該怎么接話才好,秦臻拉著初墨走到客廳,向各位長輩禮貌問好。
兩人結婚并沒有辦婚禮,也沒有向天下公布,在場許多人都是到了團子生下來了才知道秦家太子爺結婚了,更有的還是今天第一次見初墨。
眾人都說好,說是秦家找了個水靈靈的姑娘。
莊夫人頓時覺得待的不是滋味,再看手牽手的兩人,本就不高興的臉更黑了。
本是想來給自家女兒撐腰的,告訴秦母放棄了她家女兒是多么可惜的事情,結果被氣了一頓,干脆晚飯都不吃了,就離開了-
又是斗小孩子們玩又是向長輩問好的,好不容易脫離眾人視線,初墨迅速拍開秦臻的手,沒好氣道:“剛剛是在孩子面前呢,你干嘛呢?”
還正想領著她在孩子面前表演親親吶。
感覺自己成了帶壞小孩子的人了,想起方才孩子們捂著眼又忍不住扒拉一條縫看的模樣,初墨面上便涌了幾分血氣,很是赧然。
邊說著邊氣鼓鼓往樓上走。
可話還沒說完,她就被秦臻圈住手拉進樓梯一側的角落里。
初墨止不住的掙扎,一抬眸便能看見客廳那兒談天的長輩們,設身處地一想,可想他們也能看到他們倆人。
但是手被秦臻緊緊握住,甚至雙腿也被他用膝蓋抵住了,全身沒有一處能動的。
噢,倒是能說話。
“你松開我。”初墨忿忿,頭一次嫌棄男女力氣差距大。
半晌,直到初墨懶得掙扎的時候,秦臻才開口:“你答應我,你不走我就松開?!?/p>
“好。”初墨迅速應聲,她現(xiàn)在還有別的選擇么?
得了初墨的回答,秦臻松開了錮住她的手。
初墨揉了揉被拽得生疼的手腕,皺著眉問:“你干嘛呢?”
秦臻抬眸,嘴唇翕動,正想開口——
冷不丁地傳來秦母的聲音:“小墨,小墨你在哪呢?”
“我在這呢?!币话闱啬改苷宜际切F子哭了,要她過去哄,初墨正想出去,手腕再次被抓住了。
秦臻伸胳膊,把小女人圈在懷里。
“不許出去?!?/p>
“團子還在等我呢!”初墨微微瞪他,輕聲斥責,“估計是哭了?!?/p>
“我也要哭了?!?/p>
男人的力度不禁沒有減弱,甚至還緊了些。
“你都只顧著團子不管我了?!?/p>
“……”
初墨靜默片刻,停止掙扎。
“想和你多待一會兒,真的,就一會兒?!?/p>
語調愈發(fā)的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