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子在這三天變化很大,褪去了皺巴巴的外表,出落得越發(fā)水靈,秦家二老抱著小團子舍不得撒手,恨不得日日捧在掌心里。
如同黑葡萄般骨溜溜的眼珠子,軟萌到不行,人見人愛。
許是之前大家都叫他團子,這會兒也就默認了小名是團子了,大伙兒見著他就團子團子的叫,久而久之,他似乎也知道了這個是在叫他,一聽到這兩個字就眨巴著眼睛,咯吱咯吱開始笑。
團子很依賴初墨。
有的時候團子莫名其妙的就哭了,一群人哄著都無濟于事,但是只要初墨抱抱他,小團子就會一秒變臉,笑得各種可愛軟萌。
小爪子拍著初墨的手臂,似乎不愿母親的離開。
每每這個情況,初墨的心都是軟的不能再軟了,寧愿整天待在嬰兒房里和小團子玩,別的事情都暫時丟在一邊了。
而在初墨面前,團子乖軟得很,初墨基本上都不用逗團子,團子就高興地很,咯吱咯吱地笑。
作為秦家的團寵,團子的感情變化牽著秦家人的情緒,團子一笑,秦母也在旁邊跟著逗,調(diào)侃著:“這小團子也是一能折騰的,明明就不困不餓,可不知道怎么的就哭了!——調(diào)皮!”
話是這么說,秦母望著寶貝孫子,歡喜得不得了。
也是奇怪,初墨一走,小團子又開始哭了。
但是初墨抱著,小團子笑得比什么都開心,一群人都被他牽著鼻子走。
其中有個人很是吃味。
秦臻看著被人圍在中心的團子和初墨,初墨笑得溫柔,滿足而愜意——這抹笑他也沒看過幾次,這么一想,秦臻心里便吃味了。
剛出生就被寵成這樣,那以后寵壞了怎么辦?
這個想法一出現(xiàn),秦臻的心更加不舒坦了。
他接近人群中心,輕輕咳了聲,低低淡淡道:“我來抱抱他吧?!?/p>
初墨抬眼,正想把團子交給他。
下一刻,小團子卻又嚎啕大哭起來。
“……哎,乖呀,別哭?!背跄D時縮了手,一邊搖著一邊哄,“媽媽在呢。”
抽了空瞪了秦臻一眼,目光滿是責備。
秦臻一臉無辜。
他真的只是想抱抱團子。
正想說點什么為自己解釋,額頭忽然被自家媽敲了下,秦母護在初墨面前,責怪秦臻:“你??!別老是黑著個臉下團子!團子還小!不驚嚇!”
秦臻郁悶,這團子還真是剛出生就騎到他頭上了啊。
他清咳了一聲,準備為自己辯解并且提醒他們孩子不能太寵著。
秦母半推半拽,愣是把他拉出了嬰兒房。
木門無情關上了。
秦臻郁郁,面上風雨欲來。
好半晌還是把脾氣壓下去了,畢竟是自家的娃,不服也要憋著!-
在家待不下去了,正巧公司有點事,和管家交代了事情之后,秦臻離開了。
秦父打算在這兩年把整個秦氏交給秦臻,所以雖然名義上秦父還是董事長,但實際上秦氏的所有事務都由秦臻打理,意見也不給,說是要當甩手掌柜。
十幾年前秦氏有一場大動蕩,在那之后秦氏內(nèi)部股權(quán)分配混亂,在秦父強權(quán)下才把中小股東壓制下去,但近兩年看秦臻上/位,那些人便開始蠢蠢欲動。
剛處理完文件,準備離開,辦公室的門便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推開了。
“莊叔。”秦臻抬眸,淡淡應了句。
被稱為莊叔的人大搖大擺走進來,也沒說什么事,徑直拉開辦公桌前的凳子坐下,第一句就是:“小秦啊,你這樣不行啊?!?/p>
“莊叔此話怎么講。”秦臻托腮,面色不動。
“前些天有關新公司總部選址的會議上,我能理解你臨時有事離開了?!敝心昴侨诉盗诉底雷?,語氣加重,“但是你怎么能夠讓葉家那小子主持會議呢?”
隨著集團發(fā)展,打算搬遷總部,Y市撥了一塊地給集團,同時希望秦氏能把這塊地發(fā)展成是當?shù)芈窐酥?,這也是今年秦氏最大的項目之一。
“為什么不呢?”
“這……”男人一噎,許是沒想到秦臻會這么淡定,解釋說,“我知道你和葉家那小子的感情好,但也要防范點,葉家的野心可不小?!?/p>
“好的,”秦臻不可否之,“莊叔還有什么想說的嗎?”
“誒,我老了,你們這群年輕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我就管不上了?!蹦腥嗽掍h一轉(zhuǎn),“不過公司新選址一事,還是希望小秦你能經(jīng)過董事會再做決策?!?/p>
“應該的?!?/p>
中年男人得了應,也點了點頭,轉(zhuǎn)身離開了。
躲在休息室的葉韶走出來,沖著秦臻吹了個口哨,笑嘻嘻道:“這姓莊的還真是委婉,還說經(jīng)過董事會再做決策,嘖,還真當我們不知道,董事會都是他的人么?”
說是要小心葉家,倒是他們最關心這個項目,秦臻一直壓著這個項目不動,就是想看著下面牽連了多少利益鏈。
比他想像的還要多。
“以不變應萬變就好?!鼻卣榇鬼?。
十幾年前動蕩之后,秦氏融資,股權(quán)分割得更為零碎,剛剛那中年人,莊成慶便在那次動亂中收了秦氏的散股,成了秦氏的第二大股東。
一直想上/位,卻一直不成功。
“嘖,你可真是淡定。”葉韶晲了秦臻一眼,“那你打算怎么對付他,那人可是把野心放在面上了哦~”
“現(xiàn)在急也沒用,他敢動我就能動他了?!鼻卣槠鹕恚帐皷|西。
“你要下班了?”葉韶詫異,難得這貨不加班。
“嗯?!?/p>
看了眼時間,差不多了。
手機突然震了震,再看是初墨的電話。
秦臻唇角輕勾,這小女人總算是想起他了嗎,他按下了接通鍵,“喂?”
“晚上回來吃飯嗎?”初墨的聲音放得很軟。
“嗯?!彼戳搜蹠r間,估計趕得上。
這小女人還算識相,還記得問他要不要回去。
“那就好?!彪娫捘嵌藗鱽砬鍦\的笑意,“晚上要給團子起大名了,你有什么好的想法嗎?”
對不起,他還是高估了。
果然還是還是三句不離團子。
秦臻瞥向窗外,瞥見一個燒餅鋪,抿了抿唇,道,“叫煎餅吧?!?/p>
“……你今年是三歲嗎?”
“啪”的一聲,初墨把電話掛了。
葉韶挑眉:“兄弟,你等會兒要去哪里?”
秦臻言簡意賅:“看個展?!?/p>
據(jù)聞,展覽上有一塊玉是非賣品,那塊玉與初墨那塊,非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