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放縱自己的需求,控制不住自己去親近,結(jié)果被撞得頭破血流,知道疼了才開始躲,躲也躲得不夠高明,被傅煦看出來了。
傅煦生氣了,他也應(yīng)該生氣。
沒有誰會高興被這樣對待。
現(xiàn)在才覺得難過傷心,意識到自己有多悲慘,實在后知后覺。
如果早點看清自己的處境,就知道不該去乞求那些無望的感情。
消沉持續(xù)地占據(jù)著他的腦子,但他知道,這些情緒不過是一時罷了。
等緩過這段陣子的難受,調(diào)整好心態(tài)后,他又會想要傅煦,如果這份渴求能夠停下,早就應(yīng)該在幾年前就做到了。
事實證明他沒有,執(zhí)迷不悟,依然不死心,仍是不悔改。
只是現(xiàn)在……他真的沒勇氣面對拒絕他的傅煦,等他再緩緩,再緩過陣難受就好了。
謝時冶沉默地用雙手把膝蓋抱住,將臉埋進了臂彎里。
鐘昌明大晚上叫傅煦過去,還是吃宵夜。他本人沒什么愛好,第一是拍電影,第二就是嘗美食。
鐘昌明開開心心,面色紅潤地拉開了房門,高聲道:“你來了!”
迎接他的,是冷著一張臉的徒弟,傅煦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不悅的氣息。鐘昌明笑容瞬間僵在臉上:“你搞什么,臉色這么差?”
傅煦掃了眼鐘昌明的房間,看見蔣勝在里面打游戲,他深吸一口氣,緩和了神情:“老師,這么晚了找我有事嗎?”
鐘昌明:“去吃宵夜嗎?蔣勝發(fā)現(xiàn)了一家很美味的火鍋店,這個點還營業(yè)?!?/p>
也不知道他話里的哪個關(guān)鍵詞刺激到了傅煦,瞧著臉色更糟糕了,傅煦生硬道:“我不太想吃?!?/p>
鐘昌明還想再勸,就聽傅煦說:“老師,我先回去了。”
“???”鐘昌明滿臉的莫名其妙,伸手抓,沒抓住,傅煦走得很快,沒多久就抵達電梯,大步邁了進去。
蔣勝扯下了耳機,探著腦袋往門外看:“不是有人來了嗎?”
鐘昌珉關(guān)上門:“是傅煦,他說他不吃,那就我們倆吃嗎?沒意思?!?/p>
蔣勝掏出手機:“那我就再叫一個人唄。”
鐘昌明:“誰?”
蔣勝:“馬上就要進組的一個小演員,長得不錯,演得靠譜,之前也來面試過?!?/p>
鐘昌明:“叫什么?”
蔣勝:“名字也挺好聽的,叫宋衣?!闭f完后還沖鐘昌明擠眉弄眼:“聽說也喜歡男人?!?/p>
鐘昌明不解地抓了抓下巴:“現(xiàn)在年輕人怎么回事,還都進了我劇組,干什么!我這是什么碼頭嗎?”
蔣勝哈哈大笑。
第二日,謝時冶來到化妝間,意外地發(fā)現(xiàn)化妝間里多了一個人。
其實主演在一起化妝很正常,就是文瑤作為女主,跟男生不能共用一個化妝室。
而劉藝年是個很懂禮貌也知分寸的人,他通常是待在另外一間配角化妝室。
因為劇組里無形之中會有番位的差距,這已經(jīng)是潛移默化的事情,就算演員自己本身沒有要求,劇組的工作人員也會自發(fā)性地區(qū)別對待。
不過按理來說,劉藝年也能跟他們一起化妝,只是劉藝年不來罷了。
今天猛地出現(xiàn)一個新面孔,謝時冶還有點不適應(yīng),因為一直這里只有他和傅煦,這么久了,多少讓他產(chǎn)生了一些領(lǐng)地被人侵占的不適感。
那位生面孔見他來了,立刻起身跟他打招呼,還解釋自己為什么會在這里化妝的理由,因為提前進組,一切還沒被安排好,配角那邊位置不夠,制片讓他過來化妝。
因為這人態(tài)度實在誠惶誠恐,用的也是化妝師助理,不是謝時冶的化妝師阿星,這讓謝時冶不好作出什么不合適的神情來。
謝時冶本來就不是喜歡刁難他人的人,他平和地對那個人笑了笑:“沒事,本來這里就是給演員化妝的地方,放輕松?!?/p>
那人拘謹?shù)攸c頭,又自我介紹,他說他叫宋衣。
謝時冶也說了自己的名字,宋衣眉眼生動地笑了開來:“我當(dāng)然知道,我很喜歡你演的《吾王》。”
突然之間,謝時冶意識到為什么他從一開始看見這個宋衣,心里就涌現(xiàn)出不喜的感覺。
因為這個人的眉眼……竟然和司南有幾分相似。
化妝間的門被推開,謝時冶聞聲回頭,進來的是傅煦,傅煦先是看到他,停頓了會,就沒什么表情地移開視線,落到了宋衣身上。
謝時冶差點就動了,他想擋在宋衣面前,不想讓傅煦看見這個人。
就像一個臺上的小丑,費盡心機,洋相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