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熱的人肉靠墊散發(fā)著絕佳的吸引力。他在旁邊躺下后,廖簪星果然鬼鬼祟祟爬上來,臉貼上胸。頰肉眷戀地蹭蹭,軟綿的胳膊搭在他腰上。
云亭默不作聲,交疊雙腿,免得勃起的陰莖頂?shù)剿?/p>
她忽然小聲開口,“我媽媽前幾天又去南極了,又要半年。不知道下個月家長會我爸爸會不會來?!?/p>
她有時候甚至沒來由地恨上那個當(dāng)初牽線廖欣和廖雍的老院長。如果不是他說同姓之緣,這兩個適婚男女或許就不會搭伙結(jié)婚生小孩。
研究所的家屬院和附屬學(xué)校也很無聊。假惺惺的大人,德智體美全面發(fā)展的小孩。她是得過且過的殘次品,不屬于那種地方,所以決定自己生活后,選了泊川。
云亭不知如何答,緩緩拍撫她的后背。以指作梳,理順?biāo)讲疟豢诮粫r弄亂的頭發(fā)。
她不解風(fēng)情,不理溫情。手鉆進(jìn)他睡衣,揩油亂摸。下擺推上去,埋頭舔舔男性小小的乳尖,再嘬咬,用小虎牙。
她沒有說話,但他也猜得到,大概是在心里喊他“媽媽”。
……喊就喊吧。
被她依賴的滋味很好,關(guān)系似乎更近一步,令他覺得也該交付些什么。
“前兩天其實是我姆媽的秘書來泊川。處理房產(chǎn),給我阿婆家找定期家政,最后才順便來問我還考不考慮轉(zhuǎn)學(xué)?!?/p>
先做愛,再吃飯,最后可以互相袒露傷口。
他講他做了十幾年沒有回報的乖孩子,講他稱呼自己的母親“云女士”——
云亭僵住,因廖簪星忽然察覺盲點,直起身惱怒瞪他。
“不是說你媽媽在北京打工?!”
司機(jī)秘書聯(lián)姻巨額遺產(chǎn)繼承人哪個字眼和質(zhì)樸的打工人搭邊?
“嗯……也可以算打工?”
他以為有了更趁手的把柄,坦誠最無關(guān)緊要的家境也沒什么?
“總不會少你生活費?干嘛天天在食堂吃清湯寡水?!”
云亭無辜極了,弱弱回答,“泊川這邊吃的太濃油赤醬了……”
“那你根本不算拮據(jù)!還和我做什么交易?”
壞心眼用經(jīng)濟(jì)狀況拿捏他的人先惱羞成怒,理不直氣也壯,生氣這場交易碎了小小一角,沒有她想象中那么完美。
可惡,從來只有她玩弄別人的道理。
她就要下床,“我回家了?!?/p>
云亭慌了,拉她手腕,“別……我去客廳睡?!?/p>
他狼狽下床,被她扒開的睡衣也來不及穿好,像吵架被趕出臥室的丈夫。關(guān)上房門之前最后看了一眼,廖簪星被子蒙過頭,不睬他。
輕輕合攏的哢噠。
她掀下被子,惡狠狠盯著天花板。
該生氣的。爪下戲弄的獵物,好感度輕易刷滿的NPC,區(qū)區(qū)無關(guān)緊要的工具人,怎么敢騙她?
視野里斑駁痕跡陳舊,窄窗被熱氣蒸得霧朧朧。她想到第一次來借宿,云亭說是他阿婆出錢租的房子,歉疚地道他可以把床讓給她睡,不要嫌棄。
朋友怎么能這樣不真誠?
她睡不著,氣呼呼翻身。云亭暖過了被窩,上面又加蓋絨毯。屋里開著空調(diào),未到供暖的時節(jié)也熱融融。
只有這一條空調(diào)被,毯子也是唯一一張??蛷d沒有空調(diào),平時都是敞著臥室門流通冷氣或暖氣。
……算了。
雙腳伸進(jìn)寬松柔軟的棉拖,她提著毯子潛進(jìn)客廳。云亭還沒睡,沙發(fā)上的人影窸窸窣窣,見她出來,主動按亮燈。
無聲對視。她只是站在那抱胸看他,冷冷淡淡,燈光與陰影加重了她的面無表情。
云亭以為她要喝水。才惹她生氣,也不敢問,起身去廚房。
等接了杯溫水回來,客廳已不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