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碼方才這丫頭便是在糕餅攤子錢徹底地走不動路了,出身而專注地凝望著糕餅,一旁小廝不耐煩的呼喚聲也是充耳不聞。宣鳴也是看她嘴饞的樣子甚是好笑,便賞了她一小塊碎銀。
本來這糕餅只有五文錢,可是那丫頭顯然是沒有什么錢銀的觀念,將碎銀子一股腦盡給了小販,愣是用黃草紙包裹了五大塊回來,看那架勢是要備上一年的分量。
可惜方才因為的躲避官兵的追趕,用三大塊都掉在了地上。
也許是明白的朝夕苦短,美好的食物只是剎那間的真諦,現(xiàn)在那丫頭真是抓緊時間大口地咬著香糯的軟糕,黃豆粉也沾到了白嫩的臉頰上,讓原本就圓滾滾的小臉蛋看上去也如同一團軟糕一般。
這副全然沒有心事的天真爛漫,是宣鳴許久沒有接觸過的的……
“去,派暗探去驛站探探口風(fēng),看看能不能查到太子要追趕什么人?”宣鳴一邊笑著看著那啃哧的小狗,一邊淡淡地吩咐著自己的心腹手下。
當(dāng)其他人都撤出了酒肆?xí)r,萱草才似乎注意到宣鳴的目光,她慢慢地停下了動作,似乎痛下了一番決心,才將手中咬了一半的軟糕遞到宣鳴的面前:“晉王,你可也要嘗一嘗?”
她的個子略矮,便是爬到了宣鳴一旁的椅子上,拼命地伸著短胳膊,遞到了宣鳴的嘴邊。
對于她這番沒大沒小的舉動,宣鳴倒是早就習(xí)慣了,看來她在家里也總是與兄長分享美食吧?那動作語氣倒是嫻熟得很……
向來有些潔癖的宣鳴,不知為何,倒是慢慢接過了那軟糕,避開了被咬得狼藉的地方,在還沒食用之處輕輕地咬了一口……那滋味果然是很甜……
金門關(guān)的風(fēng)波并未穿到大營。
驍王又是很晚才回營,習(xí)慣性地沒有走入自己的大帳,而是去了飛燕暫時居住的小賬。微微撩起帳簾,便可以看見里面的情形,那營帳里的小爐上擺著一只深底兒的黑砂鍋,也不知道里面在燉煮著什么,散發(fā)著濃郁的香味,隱約有老參的味道,因著自己送了傷了緣故,燕兒總是隔三差五地給自己熬燉著老湯,鮮美滋補的一盅總是會出現(xiàn)在自己的案頭桌前,溫暖的香味總是讓人的心里一松,再疲累的時候,只要一想到她就在身旁也是倍覺輕松。
此時那嬌人正在縫補著一件用她的肚兜改制的護胸……
因著驍王的胸前有傷的緣故,每次穿戴盔甲加壓著傷口都是有些發(fā)痛總是不好,飛燕看在眼底,便是讓寶珠要來了些棉花,選了自己的質(zhì)地順滑的肚兜,拆了邊子,加了棉絮進去,再縫上長帶子,這樣貼身穿在驍王的身上,也避免了對傷口的擠壓摩擦。
如今這件工序也算是臨近了尾聲,驍王慢慢走了進去,看著這蓋好的杏色的“肚兜”,濃眉微調(diào)道:“還當(dāng)真要本王穿?”
若非這陣前物資實在匱乏,當(dāng)?shù)赜质琴I不來這質(zhì)地這么柔軟的布料,飛燕也是不想將自己的貼身之物穿在驍王的身上,被驍王自己一問,自己都有些氣短,只能指著布料上的花紋說:“顏色雖然鮮嫩了些,可是這圖案威風(fēng)……”
驍王一看……果真威風(fēng)!原來飛燕在上面刺繡了個小小的睚眥圣獸。這睚眥一般都是裝飾刀劍的紋飾,如今被繡上了如此嬌艷的布料,可以算得上是劈天蓋地的頭一遭了。只是這刺繡的圖案實在是不敢恭維,也許是荒廢了許久,本就不善女紅的飛燕早已經(jīng)將京城磨練的技藝忘得七七八八了,說是睚眥,可是又似長須的鯰魚……
飛燕看著自己拙劣的繡工,又是有些心虛,看著驍王不言不語地打量著那圖案便是伸手要搶回來:“容妾身再改改……”
可是驍王卻是長臂一展,將那“肚兜“高高舉在手中不讓她拿,似笑非笑地解了自己的外袍,不一會又除了里衫,露出橫著猙獰傷疤的健壯胸肌。然后將那一方嬌軟的布料帖服在了那飽滿的腹肌之上……
飛燕的俏臉再次騰地紅了起來,只覺得自己這次可真是異想天開,這樣柔媚的顏色與驍王一聲鐵骨鋼筋實在是不搭。
可是驍王卻是樂在其中,摸著那軟滑的布料道:“只要想要這兒曾經(jīng)兜裹著燕兒的酥胸玉肌,便是時刻有燕兒的貼身陪伴,若是穿著它上陣,當(dāng)真是刀劍如雨都不怕了!”
飛燕從小榻上站起,顧不得穿鞋,便要去將那調(diào)侃的“軟綢護甲”搶奪過來,卻是被驍王攔腰抱住,在那嫩滑的香腮上便是熱切的一吻:“飛燕用心縫補了兩日,蔥段的手指都是被刺破了,便是繡縫個癩頭的蛤蟆在上面,本王也是照穿不誤!”
人都道驍王冷清冷性,可是這個男人若是愿意的時候,那甜言蜜語竟然似不要錢一般盡灑了過來,都能將人溺死其中。
飛燕笑著躲避著他的啄吻說道:“好,一會便改個大個兒的蛤蟆在上面!”驍王早已經(jīng)將她打橫安置在了枕榻上,嗅聞著她脖頸的幽香道:“一會夜里還要巡營,且在你的帳子里歇一歇,方才吃得太飽,怕是喝不下燕兒熬煮的補湯,且要動一動才好消食……”
說著便動起了手腳在,準備消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