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給兩位的茶碗里續(xù)上茶,就悄悄的退了出去。
云高華猛然睜開眼睛,眼底露出一分喜意。作為男人,他知道皇上這一去意味著什么。
云順恭不自在的扭過頭:“對不住大哥了?!笨粗约抑杜纳希@種感覺實在不算太好。這要是自己的女兒,不論哪個,他也舍不得如此。
云高華低聲呵斥:“婦人之仁?!?/p>
云順恭低頭領(lǐng)訓,不敢辯駁。只是道:“只看以后……畢竟皇上的恩寵來得快,去得也快。若是等到孝期過了,皇上又沒有了如今的興致,怕是……”
這事,就得趁熱打鐵??!鮮嫩的姑娘多了去了,誰知道過了今天,皇上還記不記得今晚上邂逅的姑娘?;蛟S,他只是當做一場艶遇呢。
云高華點點頭:“第一步成了,以后就看她的命了?!?/p>
外面飄著雪花,坐在亭子里彈琴幷不是舒服的事情。盡管身邊都是炭盆,也無法擋住那冷冽的寒風。
白色的大斗篷逶迤在地上,白狐貍的圍脖將一張臉襯托的更加的蒼白瑩潤。烏壓壓的頭發(fā)只用一根白色的絲帶束著,自然的垂在身后。
就這么不施脂粉,素面朝天。
天元帝坐在付昌九的肩膀上,趴在墻頭。心里不由的一動。這跟宮里的美人可是截然不同的而另一種美。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元娘感覺到有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心頓時跳的快了起來。撥弄琴弦的手一抖,音符就錯了。
墻頭上傳來‘噗嗤’一聲笑。
元娘馬上抬起頭,就見墻上趴著一個男子,劍眉星目,俊朗無雙。明明一張威嚴的臉,偏如同那調(diào)皮的稚童一般,沖著她咧嘴笑,還不忘眨眨眼睛。
如若開始的目的只是引誘的話,那么此刻,元娘的心就真的狂跳了起來。一張臉頓時就有些發(fā)燒,怔怔的看著墻頭上的男子,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是誰,怎么在這里。”她慌張的扭過身子,“你這人……這人……快走吧!一會子丫頭來了,叫嚷起來,祖父會派人拿你的。”
“哪里有什么人。你哄我呢?!碧煸劭粗@姑娘要躲沒地方躲,想藏沒地方藏,想走又怕被人發(fā)現(xiàn)墻頭上有人的樣子,覺得十分的可愛。
“我哄你作甚,我哥哥就在屋里,你再不走,我就喊人了?!币桓边谘赖男∝垬?。
“喊人啊!我不怕呢?!碧煸鬯餍攒S起來,坐在墻頭上,腿還垂在院子里,惡劣的道:“我是跟小姐幽會來的,小姐怎的這般的無情?!?/p>
元娘此時完全沒有了做戲的心態(tài),再待下去,就顯得輕浮了。
她慌得提起裙擺,就往屋子的方向跑。腳下一時有些慌不擇路。雪還不停的下著,已經(jīng)又積了厚厚的一層。元娘腳下一滑,頓時就摔了下去。
元娘都快哭了!真是丟人,如此狼狽,還怎么可能給人好印象。
一時,想站也站不起來。
天元帝唬了一跳,馬上從墻頭上跳了下來??觳阶吡诉^去。伸手一把將元娘扶了起來:“倒是朕……真的莽撞了。沖撞了你?!?/p>
元娘掙扎了兩下,見對方?jīng)]有松手的意思,低聲帶著哭腔道:“快放手!一會子來人了,叫人看見,我還怎么活。我哥哥就在屋里里,他一會準出來走動半刻鐘的。你快點走啊,別害我?!?/p>
“我還不知道小姐叫什么呢。”天元帝見著姑娘真的嚇得白了臉,越發(fā)的相信這真的只是一次偶遇。
天元帝跳進來,是元娘沒有想到的。如今,事情的發(fā)展早已脫離了她的掌控。
所以,她此時露出來的慌亂不是假的。
仿佛天都要幫她一般,廂房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一個十七八歲顯得有幾分瘦弱的男子,微瞇著眼睛,揉著太陽穴,打著哈欠出來了。一看就是書生夜讀書的樣子。
元娘頓時就驚住了!哥哥應(yīng)該再過一會才到出來散步的時間。讀書人,書讀的時間長了,就得出來走走,精神精神。
偏巧了,云家和今兒沒午睡。因為皇上的御駕降臨,有些喧鬧。所以,晚上就有些困意。這早出來一會子,偏巧瞧見一個三十上下的男子,正拉扯妹妹。
真是豈有此理!
他自小沒有父親,長房就靠他一個男人支撐門戶。哪里容得下有人這樣的欺負妹妹。
他愕然的瞪了兩秒,就馬上沖了過去。
云娘驚呼一聲,趕緊攔在皇上身前。她不能叫破皇上的身份,只能擋住哥哥:“哥!你別嚷!一會子把人招來,我可怎么活。”她指了指身后的皇上,“這人是走錯了院子……對!就是走錯了院子,看見我摔倒了,好心的扶了一把而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