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償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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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債主？”徽妍吃一驚，“什么債主？”

曹謙面有難色，道，“是弘農(nóng)的債主，主人去年向他借了兩萬錢，近日天天來要債?！?/p>

徽妍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還要問，曹謙道，“女君，詳細(xì)之事，小人一個(gè)家仆不好多說，女君還是問主人吧。”

曹謙所說的主人，是徽妍的兄長(zhǎng)王璟。父親去世之后，由他掌家。

父親雖被削爵免職，留下的家產(chǎn)卻不薄，這一點(diǎn)，徽妍自己心中有數(shù)。弘農(nóng)的生活定然師比不上長(zhǎng)安，但以自家的財(cái)力，萬萬不至于要向人借錢。

疑慮重重，徽妍的心吊起來，到了門前，也顧不得讓人通報(bào)，直接下車入內(nèi)。

還未進(jìn)門，她就聽到有聲音從里面?zhèn)鞒鰜怼?/p>

“田公，今日我家中有事，改日再議……”

“改不得。王公，你我立契時(shí)，約定今年二月償清，可如今已經(jīng)四月，加上緡錢，共是兩萬四千錢?！?/p>

“兩萬四千錢！”這是長(zhǎng)嫂陳氏的聲音，“怎會(huì)如此！田榮，你明知曉這錢并非我家所借！”

“確非王公所借，可陶紳如今不知去向，借契上寫得明白，王公師保人，在下不向王公討要，向誰討要？”

王璟氣急，正要怒斥，忽而見徽妍走了進(jìn)來，面色一變。

“出了何事？”徽妍冷冷地看著那個(gè)叫田榮的人，“足下何人？”

她做女官多年，雖一身布衣，亦自有威儀，田榮被她逼視，一時(shí)竟有些愕然。

徽妍審視著這田榮，只見生得方面大耳，眼小如鼠，身上雖錦衣金帶，卻活脫的俗氣，不掩奸相。

“徽妍……”王璟神色不定，顧不得見禮，忙對(duì)陳氏道，“你先引徽妍去見母親。”

陳氏明了，緩和了神色，對(duì)徽妍道，“小姑一路勞頓，且隨我入內(nèi)……”

“長(zhǎng)嫂且慢?！被斟麉s拉住她，再轉(zhuǎn)向田榮，“足下說我家簽?zāi)沐X，可有借契？”

田榮打量著她，笑了笑，“原來是王女君。在下敢來要債，自有借契。”

“還請(qǐng)一觀?！?/p>

“一觀？女君莫非要還錢？”

徽妍不答，卻道，“足下來討債，莫非不帶借契？”

田榮猶豫片刻，讓從人將一塊木牘拿出來，呈在徽妍面前讓她看，但不許碰。

徽妍看去，只見上面寫著，一個(gè)叫陶紳的人向田榮借債兩萬錢，為期一年，緡錢什二。落款處有陶紳的名字和指印，保人王璟的名字，也有指印。徽妍看著，心中一沉。

“徽妍，”王璟忙解釋道，“這些錢是為友人借的，但他不見了蹤影……”

“兄長(zhǎng)，那字跡與指印，確實(shí)是你的么？”徽妍問。

王璟面有愧色，頷首，“正是?！?/p>

徽妍心底嘆口氣，對(duì)曹謙道，“曹掌事，我行囊之中，有些財(cái)物。去取這契上的數(shù)來，還與債主?！?/p>

曹謙忙答應(yīng)，匆匆走開。

田榮聽得此言，驚訝不已，笑逐顏開，向徽妍作揖道，“小人早知府上明理！多謝女君！”

徽妍不與他多說，待曹謙取來錢物，只見都是黃澄澄的金子，足有二三斤?；斟粗苤t稱量分割，交與田榮清點(diǎn)，無誤之后，道，“借契還請(qǐng)還來?！?/p>

田榮忙不迭地讓從人將借契奉上。

徽妍收了，轉(zhuǎn)向兄嫂。

二人神色復(fù)雜，王璟十分過意不去，“徽妍……”

徽妍微笑：“兄長(zhǎng)不必多說，母親他們?cè)诤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