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夏瞥了她一眼,“蘇小姐有話請快說,拖了那么多人來說情,好不容易我有時間來見見你,怎么就啞巴了?你以前不是巧舌如簧么,也讓我見識見識,蘇小姐的本事。”
說的好似是贊揚,可卻是在貶低,怎么你蘇瑾見了他姚夏就是啞巴了?那你還來找他,果然是腦殘。
蘇瑾深吸了一口氣,也不拐彎抹角,“請姚先生高抬貴手,放我們蘇家一條生路。”
姚夏撲哧一聲笑起來,“我聽錯了吧,放你們一條生路?我怎么放?你想讓我怎么放?”
“姚先生,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你,只希望你,不要再為難我和我的家人。我的爸爸年紀大了,受不了監(jiān)獄那環(huán)境。而我也并沒有詐騙和商業(yè)違規(guī),請您高抬貴手?!?/p>
“是我聽錯了,還是蘇小姐你糊涂了說錯了?你的爸爸年紀大了,受不了監(jiān)獄的環(huán)境,跟我有什么關系?至于你有沒有詐騙,那是法院說的算,我沒那個權力過問。最后一點,你還有什么可以給我的?”
“姚先生,得饒人處且饒人!不過是我得罪了你,沒必要打上我們?nèi)野?,求求您,高抬貴手吧!”
“哈哈,看來蘇小姐真的是糊涂了。我怎么你了?我怎么你們家了?我就是一奉公守法的小公民,我能把你們怎么樣?高抬貴手更是無稽之談,我就沒那個權力,怎么饒人?你要是想給你爸爸,給你自己,你的家族開罪,那么我告訴你,你找錯人了,我沒那么大的本事。沒事的話,我先走一步,你自己慢慢抽風吧?!?/p>
“姚先生,我求求你了,以前都是我的錯,是我心胸狹隘,才去針對尺宿的,可是我并沒有傷害她??!中藝論壇上的帖子不是我發(fā)的??!是朱影蕭那丫頭干的,我又不是中藝的人,怎么會去發(fā)那種帖子呢?姚先生你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做的!”
“你不提這件事,我倒還不打算再跟你糾纏下去,你既然提起來,那么蘇瑾,你等著坐牢吧!”
蘇瑾頓時傻了眼,他知道姚夏這人是說得出就做得到的人,她害怕,聲音都在顫抖,雙膝一曲,就跪在了姚夏的面前,拉著他的胳膊哀求著,“姚先生我求你了,求求你了,放過我吧,你要報仇去找朱影蕭啊,或者我?guī)湍阉蒙頂∶眩朐趺礃佣夹?,我手上有的是她的把柄?!?/p>
姚夏皺緊了眉頭,也沒去扶她,只不悅道:“放手!你越是這樣,就讓我越覺得惡心。蘇瑾,你不是挺囂張的一個女人,怎么就沒了尊嚴? ”
蘇瑾頓時覺得好笑,是誰讓她沒了尊嚴,跪在這里求人,是誰讓她變成這樣的?法院那邊馬上就開庭,她這案子,只要受審了,就能拍板定罪,她坐牢是跑不了的,只是還有一線希望,希望姚夏能放過她,可這男人的絕情是明擺著的。夏尺宿怎就那么命好,有人幫著她,總有人維護著。
當初是夏劫,為了維護尺宿,答應跟自己結婚,之所以同意的那么痛快,無非就是因為她正好看到了,他們兩個在游泳池邊,翻云覆雨的場景,她威脅說要將這件事說出去,夏劫才會跟她結婚,并且允諾了股權。
現(xiàn)在又有姚夏這樣強勢的男人,她夏尺宿怎么就那么命好?憑什么她一個都沒有?
真真就是大勢所趨,怎么說都沒用,姚夏一直都不見她,好不容易見上一面,卻也絲毫說不動他。
蘇瑾緩緩地站起身,既然哀求沒用,那她索性就不去求你,看著姚夏冷冷的說道“姚夏!你當真要趕盡殺絕嗎?你做這些個心狠手辣、喪盡天良的事情,就不怕有報應?”
姚夏只覺得是聽了什么笑話,靠近一步看著蘇瑾,“咱們兩個誰喪盡天良?你手上經(jīng)過的不干凈生意,還少嗎?再說報應,我等著看,到底誰能來報應我。我倒要看看,誰有那個本事!你自求多福,以后不要出現(xiàn)在尺宿的面前,不要亂嚼舌頭,不然,我還真不保證,你的罪名會不會多加幾條,證據(jù)我有的是?!?/p>
蘇瑾頹然的坐在地上,看著姚夏囂張的背影,哇的一聲哭起來。她打從出生以來,就沒受過這些苦,這段日子簡直不是人過的,她都經(jīng)歷了什么?她忽然想夏劫,想那個從未將她放在心上的男人。想他偶爾醉酒時的溫存,想他的一切,想著那段日子發(fā)生過的都是假的,他們還是夫妻,從未離過婚,想他們可以幸福的過日子,她從未窺探過夏氏,想她的家人都平平安安的,從未有任何的風波。
可是這一切,只是個假設,根本不可能存在了,已經(jīng)發(fā)生了的事情,怎么都不會再重來一次,給她悔改的機會。
那一日,夏劫拿了離婚協(xié)議書來找她,看都沒看她一眼,只冷冷的說,“我簽了字了,財產(chǎn)可以給你,你想要的都可以給你,只是蘇瑾你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了。我沒了夏氏,我還有頭腦能夠再去打拼,不管多少年,我還能站起來。可是對著你,我卻是一刻都不想活下去。立刻簽字吧?!?/p>
那邊只剩下蘇瑾的哭聲,哭得不顧形象了,嚎啕大哭的樣子像個孩子。尺宿抱緊了前恕,怕那哭聲驚了兒子。可前恕卻不以為然的,繼續(xù)擺弄著尺宿的頭發(fā),這小家伙,深沉的很。
朱影蕭聽著那邊蘇瑾的撕心裂肺,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像是一種報復的快感,她蘇瑾也有今天,那不可一世的樣子哪里去了?她也有今天!
朱影蕭握緊了包里的一瓶液體,站起身來,剛想要走,忽然又真回來對尺宿說道:“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你曾經(jīng)是BBS的紅人,因為一組照片,你跟你舅舅亂倫做愛的照片?!?/p>
尺宿一個恍然,想起了最初對夏劫確實是百般勾引的,如今想起來,竟是那么遙遠了。
朱影蕭沒在意尺宿思緒飄走了,接著說道:“雖然沒有明白的寫出來那就是你,但是認識你的人,都看得出來,學校領導那時候是要開除你的。換言之,你那時候在舞蹈這條路上,是混不下去的,那丑聞,當時差一點就扼殺了你。是姚夏把那件事壓下去了,我估計他沒有告訴過你。剛剛你也聽到了,蘇瑾說是我做的,的確是我做的。不過材料是她給我的,也是她指使我做的。給我的甜頭自然是夏殤,她承諾會讓夏殤跟我在一起,結果不用說了,她食言了,并且華麗麗的將我出賣給了姚夏?!?/p>
她的臉上似乎有自嘲的笑,是笑自己傻,也笑蘇瑾的自作聰明。
頓了下再開口,就顯得更加蒼涼,“那件事,導致我爸將我狠狠地打了一頓,我的左腳腳踝骨碎,現(xiàn)在是好了,但是我這輩子不能跳舞了。還真就有報應這回事兒。今天要不是我爸爸是姚夏爸爸的得力助手,那么我的下場可能比蘇瑾還要慘。尺宿我跟你說這些,沒別的意思,只希望你以后把眼睛擦亮了,別跟個傻子似的。我想害你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了!還記得那次楊梓受傷的事情吧,我找人做的,原本是想弄死你,結果弄巧成拙了。我就是想讓你看看蘇瑾有多狼狽,現(xiàn)在,沒你的事兒了,你可以走了?!?/p>
朱影蕭長長地呼了口氣,該說的也都說了,對不起尺宿的事兒,也沒幾件,想來想去的,也就忘了吧。
尺宿若有所思,她還真的不知道,蘇瑾那么對付過自己,夠幼稚的手法,身敗名裂能怎么樣,她還會在乎那個名聲好壞?即便是臭名遠揚了,也好過默默無聞。
她想了想,又去看看朱影蕭的腳,真的就瘸了嗎?她不能再跳舞了?尺宿知道,朱影蕭的努力,她把芭蕾舞看的比命還重,真的就不能跳了?
朱影蕭瞥了她一眼,沒再多言,從包里掏出了一只玻璃瓶子,里面的液體有些渾濁,握緊了那瓶子就往蘇瑾的包房走去。
“你做什么去?!”尺宿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急忙的跟了出去。
蘇瑾依然坐在地上,抱著膝蓋痛苦,朱影蕭走了過去,拍了拍蘇瑾的肩膀,蘇瑾抬起頭來,還未看清是誰,一股清涼刺鼻的液體就潑宰了她的臉上,只是片刻,她的臉就火辣辣的疼。
尺宿趕來的時候,聽到的是蘇瑾震天動地的尖叫,以及朱影蕭放蕩不羈的狂笑,“蘇瑾,你給我記住,落難的鳳凰不如雞,我要捏死你,就能夠捏死你!你還想來害我?那你就先把這張臉長好了吧!”
蘇瑾捂著自己的臉,根本就不知道朱影蕭在說什么,只尖聲哀嚎著,忍受著那燒灼的痛苦,從縫隙里看過去,那張臉已經(jīng)血肉模糊,像是被燒灼過一般。尺宿呆愣的看著朱影蕭手里的那只瓶子,她的手上有一片的血痕,像是被那液體濺到而導致的。
尺宿更是一驚,那味道,竟然是硫酸?她不由得看向了朱影蕭,那瘦弱的身體,發(fā)瘋似的狂笑。真的就是瘋了,她怎么就能夠做得出來?
“尺宿別看?!鄙砗笸蝗挥腥藢⑺нM懷里,摀住了她的眼睛,不讓她去看那血淋淋的場面。
她知道,那是姚夏,他的味道,永遠都記得。
“我在門口見到前恕的奶嘴,才進來看看的。你怎么帶著孩子來看這個,幸好我兒子定力足,沒被嚇著。好了,我們回家。我安排好了,明天就去見我爸媽?!?/p>
尺宿點了點頭,仍舊心有余悸。
姚夏捏了捏她的鼻頭,“走吧?!?/p>
“她們......”
“我叫救護車過來,別人的恩怨,我們管不了那么多。只要我們好好地就行,那種人,以后不要理會?!币ο膿е咚蓿退龖牙锏暮⒆?,無聲的嘆了口氣,朱影蕭這是何必?他又是不是做得有些過分?
不過有一點他堅定不移,誰欺負尺宿,他絕對不會放過就是。要報應么,找他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