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微信,加我唄~
嗯,加了。
9月18日:
擎森,我們可能不太合適誒。微信已經(jīng)刪除,不要聯(lián)系了。
嗯。
11月10日:
擎森,我是小字,可以打電話給你嗎?我好難過。
好。
11月15日:
擎森你這塊木頭!我生氣啦!你快點哄我!不然繼續(xù)拉你黑名單哦!
乖,不要生氣。
5月1日:
抱歉消失了這么久,我們還是做回朋友吧,我不習(xí)慣你這樣子。
我知道了。
雖然每次都只有一來一往,也能看出一年多的時間分分合合好幾次。陸擎森一貫的寡言,卻看得容印之心里發(fā)酸。
他怎么脾氣那么好呢?就不能像跟自己那樣強硬的時候?
“我不習(xí)慣你這樣子”——又是什么樣子?
“印之!”
高長見拿著電話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闖進(jìn)他辦公室,把容印之嚇了一跳,趕緊把手機收起來。
“你開車沒有啊,我車今天限號,跟我去一趟醫(yī)院!”
“開了,”容印之看出他著急,拿起大衣和車鑰匙,“出什么事了?”
兩人一邊出門等電梯一邊聽高長見說:“老陳!跟人起沖突被人打進(jìn)醫(yī)院了!”
“陳自明?”容印之簡直不知道該說什么:“他們銷售部今天不是團(tuán)建嗎?”
“可不是嘛,團(tuán)建完了他帶著大家去啤酒屋,喝到現(xiàn)在就喝出事兒了!”
啤酒屋,老板叫老趙的那個啤酒屋?
容印之隱約記得他曾經(jīng)聽陸擎森這么叫過。當(dāng)然也許不是這個啤酒屋,但如果是陳自明也認(rèn)識的,那幾率就很大了。
上次那件事,陸擎森跟陳自明解釋的理由好像是開車追尾。陳自明除了一如既往跟他叫板之外,也不過就嘟囔了一句“蹭掉點漆脾氣就那么大”,其他什么都沒問過。
不知道這次陸擎森會在嗎?
到醫(yī)院的時候,陳自明正胳膊上綁著繃帶打點滴,朱棟在旁邊坐著給他拿著外套。見到高長見來了趕緊站了起來:“高總?!?/p>
陳自明很是不好意思,尤其一看容印之也在,一臉“被死對頭看了笑話”的蠢樣,仿佛比自己挨打還難受。
“您怎么來了……”
“我能不來嗎?”高長見說,“自己員工團(tuán)建團(tuán)到醫(yī)院去了,誰還敢來給我干活?”
陳自明撓撓腦門,“我……就是想跟您請個假來著,這不突發(fā)狀況嘛?!?/p>
本來高長見是不知道他受傷的,收到他的消息就順手打了個電話,想問問別的事。誰知道他這邊正在處理傷口呢,護(hù)士手重,他沒忍住疼。
趁著高長見跟陳自明說話,容印之悄悄地四處張望了下,并沒有看到那個高大的身影。
他心里覺得有點輕松,又有點失落,說不上是個什么滋味。
“高總……老大……”
容印之回頭一看,任霏蠻尷尬地站在病房門口。
“Jessie?”
“內(nèi)個……我跟朱棟約了吃飯,順便就蹭陳總一頓酒……”
容印之淡淡地“嗯”一聲。任霏和朱棟都不敢說話,感覺好像偷摸著早戀被老師抓到的初中生似的。
任霏想:完了,老大也該覺得我是“叛徒”了。
“以前一個部門的同事,吃個飯不用報備吧?!标愖悦骶涂床幌氯チ?,這是當(dāng)著高長見的面還忍著點呢,要不何止這一句啊。
工作之外,容印之壓根懶得搭理他,面無表情地跟沒聽見一樣。高長見坐在倆人中間,覺得自己這老總當(dāng)?shù)谜媸切睦锟唷?/p>
任霏都要哭了,心說陳總您甭說了,越說越黑!我還要不要混了!
正僵持著,門口傳來個熟悉的聲音:“不好意思,可以讓我過去嗎?”
“哦哦抱歉抱歉,對了陳總,您朋友幫您交的錢!”任霏一邊說一邊趕緊往里走了幾步,她剛才就是去幫陳自明繳費去了。
只有容印之還愣愣地站在那里,跟來人四目相對。
陸擎森手里攥著幾張單據(jù)和藥,看容印之的眼神里帶著同樣的驚訝。
印之?
陸……?
沉默的空氣里,卻似乎都聽見了對方在叫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