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與過去的訣別

他搭訕是第一次，恐怕做愛也是第一次。

光是摟抱、跟男人之間毫無阻礙的肌膚相親，就已經(jīng)讓他喘息不已。那顫抖里面包含著興奮、緊張，和更多恐懼。

陸擎森讓他用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坐在自己懷里，一下一下?lián)崦暮蟊场?/p>

兩手緊緊抱著陸擎森的脖子，他將臉孔埋在對方肩上，像一只鴕鳥。

他身體的戰(zhàn)栗實在太劇烈了，以致于陸擎森每一步都要對他進行更長時間的安撫，不然就感覺他馬上要放聲大哭了。

然而他還是哭了。

在陸擎森脫下他的內(nèi)褲，將潤滑劑抹在肛口，然后探進手指的時候。

很輕很輕，為了不讓陸擎森發(fā)現(xiàn)而拼命忍耐著不發(fā)出抽泣聲，飛快地用手掌抹去眼淚，卻依然有淚水掉在男人的肩膀上。

“如果難受就不要做了?！标懬嫔f。

肛口里面是濕潤的。他可能在搭訕之前自己做過準備，手指進去雖然遇到抵觸卻并不困難，應(yīng)該不會疼。

他的哭泣，恐怕是心理上的緣故。

毫無經(jīng)驗的第一次；素不相識的陌生人；或許，還有一個在心里默默喜歡卻碰不到的物件？

男人沒有回答，在陸擎森耳邊狠狠地吸了下鼻子，順著陸擎森的手臂摸下去，將他因為遲疑而停住的手指，向著自己身體里推進去。

陸擎森于是繼續(xù)在他體內(nèi)探索，希望能找到讓他舒服起來的那個地方。

他多大呢？看起來跟自己差不多年紀，或者更年輕一點。

話不多，可是看得出來教養(yǎng)很好；應(yīng)該是坐辦公室的職業(yè)，衣著休閑卻一點也不隨便。

無論從年紀還是身材來說，他都不是那種會被形容為“可愛”的類型。

可是除了“可愛”，陸擎森卻想不到其他更合適的稱贊。那些小小的、細微的神態(tài)，從他端莊的外表里滲透出來，令他充滿反差巨大的生動。

為了照顧他，前戲格外的漫長且細致。他的喘息里漸漸浮現(xiàn)出難以抑制的愉悅，身體慢慢地從陸擎森手臂里滑落下去，橫躺在他的腿上。

即使酒精也無法讓他在陌生人面前放開情欲。哪怕一只手忍不住去撫弄陰莖，卻始終用另一只手背擋住眼睛。

張開的薄薄嘴唇里，能看到細白整齊的牙齒，和若隱若現(xiàn)的舌尖。

想摸他的牙齒。

想讓他給我口交。

“唔唔……！”

他射了，仿佛因此而更加不想將臉孔露出來而偏過頭。陸擎森抽出手指，給自己和他都擦去手上的粘稠液體。

“可以進去嗎？”陸擎森俯身問他。

他平順了一會兒呼吸，慢慢地拿下手背，慢慢地轉(zhuǎn)過正臉，慢慢地閉上眼睛。

慢慢地朝陸擎森打開雙腿。

陸擎森撕開安全套包裝的時候聽見他輕輕地說：“你可以內(nèi)射，我……我沒有病，干凈的……”

也不去問陸擎森有沒有病。

“嗯?！?/p>

陸擎森丟棄了剛開始戴的套子，一半是因為他的話，一半是因為尺寸太小——酒店并沒有準備大號，仿佛是為了照顧某些男性的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