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陸擎森手臂一彎將他摟過來了,聽他在鼻腔里輕輕地“嗯哼”,然后抱緊他,將臉頰貼在他頸側(cè),張開嘴唇啃咬。
“比我想得要多。”
被含住耳垂咬了一下,容印之叫了一聲“混蛋”,不知道是針對他的牙齒還是回答。陸擎森貼著他的耳朵問道:“除了傅小姐,還有誰?”
于是陸擎森第一次聽到高總和“你都看過我屁股了”的故事。
“如果我說——我希望你一個朋友都沒有,會覺得我過分嗎?”把嘴唇貼著容印之額頭,陸擎森說。
覺得手臂里的身體微微震動,他聽見容印之嗤嗤地笑:“你不是過分,你是奇怪……”笑完還嘟囔著“怪死了”。
“我說的是真的?!?/p>
容印之模糊地“嗯”,安靜地陷入了睡眠。陸擎森親了他一下,說“晚安”。
希望你一個朋友都沒有,又希望我所有的朋友都能認(rèn)識你;
希望所有人都能看到你的好,又希望所有人都看不到你的好;
希望所有人都喜歡你,又希望所有人都不要喜歡你;
希望所有人都因為你羨慕我,又希望所有人都不知道你。
我多么自私啊印之,我連你夸獎別人、叫別人的名字都會生氣,是你一直在忍我,是你會讓我變得脾氣越來越差。
不不不,我不是在責(zé)怪你,這是我的問題。
“我會克制一點的?!标懬嫔匝宰哉Z道,然而回應(yīng)他的只有容印之均勻的呼吸聲。
床頭上他的手機螢?zāi)环磸?fù)亮起來,陸擎森輕手輕腳地拿過來按掉,隨后將那個陌生號碼拉進(jìn)黑名單又關(guān)掉手機,繼續(xù)摟住了容印之。
臨近年關(guān),公司里的氣氛多少有些松懈,不少員工已經(jīng)開始提前休年假、曬旅游照了。容印之雖然壓力如山,希望一天有四十八小時,但也明白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不能要求每個人都跟他一樣變成工作狂。只能把年前應(yīng)該確認(rèn)的事項逐一跟各主管交代清楚,至少要做到有條不紊,年后立刻開工。
“你不是本地人吧,幾號回家?”任霏的周報準(zhǔn)時而且準(zhǔn)確,聽她把目前的進(jìn)度匯報完,容印之問道。
她的請假郵件是要先通過自己批準(zhǔn)的,一般來說要至少提前一周。
任霏搖搖頭,淡定地說:“今年不回?!?/p>
容印之“嗯”了一聲,沒有問為什么,也不用問。
她今年的新年,大概要比以往更加沉重吧。
對容印之來說,跟任霏相反,今年是令他期待的新年。他不用在那個令人窒息的家里,聽母親對出現(xiàn)在電視上的任何一個人評頭論足,抱怨大哥都不知道給她打個電話,再在年夜飯上把他這一整年的“沒出息”做一個總結(jié)。
他是要跟陸擎森一起過的。
年夜飯的菜單到底用A、B還是C?
給陸準(zhǔn)備的禮物他會不會喜歡?
初一做什么?初二做什么?初三初四呢?要不要去看個賀歲電影?或者干脆來個短途旅行?
還有幾天快遞就停了,之前下的內(nèi)衣訂單,不知道年前會不會送到?
有個牌子出了一堆了不得的內(nèi)衣配件,是很適合新年的紅色,自己一邊搖頭說“不行不行太夸張了”,一邊全部下了單。
農(nóng)歷年晚上十二點,如果問他“要禮物還是要我”,他會怎么回答?
容印之忍不住在空無一人的辦公室里捂住了臉,反復(fù)罵自己“你完了”。
啊啊啊,真想馬上就過年。
桌上的手機震動起來,是陸擎森以前那一部,容印之一直留著做為跟陸擎森的專用電話。除了陸的來電就只有房屋中介或者保險公司,碰上容印之心情好,至少會跟對方說完“不好意思我不需要”。
“是不是容先生?”
電話那邊的聲音有些膽怯,并不像一般的推銷員,容印之又仿佛覺得這個聲音在哪里聽過。
“我是,請問你是……?”
對方突然間哭了起來,用瀕死一般地哀求說道:“求你了……可不可以把他還給我……!”
容印之的心臟突地停了一拍。
“沒有他我會死的!可不可以把擎森還給我……?”
他記起來了,曾經(jīng)見過一次的——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