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最好的事情
陸擎森沒有回答,到了包房門口才停下來,認(rèn)真地問:“可以嗎?”
仿佛不是容印之開口詢問,而是他在主動請求。
容印之用一個輕微的點(diǎn)頭作為回答。陸擎森將手掌覆上他的脊背,把他虛虛地抱了一抱,在耳邊低低地“嗯”。
晚飯吃到十點(diǎn)多,把喝了點(diǎn)酒困得東倒西歪的呂想送到家,看他迷迷瞪瞪關(guān)上房門,陸擎森突然說:“印之,今晚留在這兒過夜行嗎?”
容印之跟他一起上來幫他開門,以為一會兒就走,所以站在門口都沒脫鞋。
“嗯?”為什么?
陸擎森似乎也覺得自己的要求有些突然,郝然地垂下了眼簾,難得地猶豫了:“就是……想邀請你。”
邀請?
到底是為什么?
還是覺得對先一步提起同居的容印之覺得不甘心?
他并沒有喝酒,此時卻顯現(xiàn)出一種不曾在他身上出現(xiàn)過的孩子氣來。站在容印之面前,靜靜地等待著他的回答,一只手不安地?fù)嶂i后。
容印之可以有很多理由拒絕:沒帶洗漱用具、沒帶替換的內(nèi)衣褲、洗澡不方便,或者干脆一句“想回家”。無論什么理由,只要他表現(xiàn)出一點(diǎn)遲疑陸擎森就絕不會勉強(qiáng)。
可他還是說:“好。”
如同陸擎森沒法拒絕他一樣,他也同樣拒絕不了陸擎森。
陸擎森吻他,從客廳吻到臥室,吻到床上。脫去彼此的衣服,安安靜靜地在黑暗中做愛。
說安靜似乎也不對,肉體的摩擦聲和床鋪的擠壓聲與喘息呻吟混雜在一起,飄散在空氣中。可是一旦缺少了甜蜜的情話和享受的低語,性愛似乎就變得安靜又隱秘了。
陸擎森似乎更喜歡面對面的做愛,可以不間斷地接吻,可以毫無距離地?fù)肀?,就如他此刻正在做的一樣。容印之在他懷里被頂動得起起伏伏,發(fā)出細(xì)細(xì)的呻吟。
他在毛衣里面穿了一件親膚的打底小背心,陸擎森沒有脫去它,把手探進(jìn)小背心里面撫摸著他的脊背,另一手按住臀部揉捏。
“上一次,我就想對你這么做……”他在細(xì)密的親吻中,對容印之說。
所以,為了彌補(bǔ)什么都沒做的那一夜?
“誰知道……你在想什么……”容印之的抱怨,伴隨在喘息里更像是撒嬌。
“我在想很過分的事,想一整夜,”陸擎森深深頂進(jìn)去,容印之沒有忍住長長地呻吟一聲,感覺到男人把他摟緊了:“對你做的事。”
容印之十指在他頸后交叉,拇指撫著男人耳后:“……比如?”
陸擎森回以深吻,同時讓抽插的幅度變大了。
“陸——!”
被那根性器兇猛貫穿的感覺,容印之已經(jīng)很熟悉了??旄幸蝗缂热环恐鴮⑺淌?,僅余的一點(diǎn)點(diǎn)理智讓他把剛叫出聲的呼喊生生壓了回去。
“陸、不行、你慢、慢一點(diǎn)……!”
隔壁睡著人,他不敢叫??墒菬o論如何哀求,陸擎森依然像發(fā)情的猛獸一般,越來越狂放,他只能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難以忍耐的嗚咽依然從指縫間流瀉出來,容印之一邊哭,一邊用模糊的聲音罵他“混蛋”。
陸擎森把他的小背心脫掉,胸膛貼著他的胸膛,像嘆息一般說道:“就允許我做個混蛋吧……!”
明明是請求,卻又任性而強(qiáng)橫。
好不容易挨到結(jié)束,容印之喘氣里都帶著哭腔。陸擎森用手掌把他臉上殘留的眼淚擦去,被歇過勁兒的容印之一拳碰上下巴。
裝裝樣子罷了,根本就沒用力。容印之打完就摟住了他的脖子,說“冷死了”。陸擎森用被子把他包裹住,聽他輕聲問:“還想過……其他過分的事嗎?”
“嗯,很多。”
把你鎖起來,關(guān)起來,誰都看不見。
“……說說看?!?/p>
陸擎森慢慢地?fù)u頭:“會嚇著你。”
容印之笑起來,下巴墊在他肩膀上震動:“明明就是棵實(shí)心兒樹,還要裝蒜?!?/p>
“樹?”這是陸擎森第一次聽容印之如此形容他。
容印之裹緊被子,枕在他頸窩里,側(cè)頭看他的下巴:“那天你等在門口的樣子,又高,又挺拔,站得筆直,就像一棵樹?!?/p>
抬手點(diǎn)上了陸擎森的腦門:“個性也像。不會撒謊,講話又直,像塊木頭?!闭f完坐起來看他的臉。
視線熟悉了黑暗,對方的輪廓已經(jīng)清晰起來。
陸擎森看見微微容印之歪著頭,全身裹在他那條被罩很丑的棉被里,露出好看的笑容,一字一字叫他:“陸,大,樹?!?/p>
叫完了又忍不住笑,整個身體坐在他腿上笑得發(fā)顫。陸擎森便像一棵倒下的樹一樣,朝他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