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北的語氣非常篤定, 帶著他一貫的威勢和氣魄,江向笛看了他一眼,一字一頓說道:“你好好聽我說的?!?/p>
靳北一慫, 忙點頭:“好好好?!?/p>
江向笛只能從靳北寥寥幾句話里觀察范興遠這個人, 因為范興遠的公司被查出了好幾個違法缺漏之處,但他本人似乎是逃跑了, 一直沒有出現(xiàn)。所以江向笛難以放心。
“如果是當初的一件小事就記恨至今,那就足以說明對方小肚雞腸且性格偏頗。”
江向笛分析道,“而且他這次行動大膽,足以說明他思緒有些偏激, 會很有未知的行為出現(xiàn)。”
靳北眉頭微挑:“你看人很準確嗎?”
“邏輯判斷和直覺猜測。”江向笛說,“不要說我怎么樣, 要記下我說的話?!?/p>
靳北點頭, 沒再開玩笑的意思。
江向笛因為美術而能準確發(fā)現(xiàn)細節(jié)和事物本質,再加上畫畫是很依靠直覺和臆想得出來的東西, 江向笛在這方面也十分敏銳且聰明,說的與靳北得到的范興遠的調查是分毫不差。
而且說話的時候, 江向笛眼里的專注和關切分明, 靳北喜歡這種被他記掛在心上的感覺,心無旁騖的,世界里只有他一個人。
于是他看見了這人,就很難再去看別人。
靳北:“記下了?!?/p>
靳北有專業(yè)的團隊處理, 江向笛沒有經(jīng)歷當時的情況,只能從局外人的角度盡力給出自己想法。
他起身說:“你最近都沒有好好休息,不累嗎?”
靳氏集團連續(xù)遭到兩次打擊,大家又是忙碌緊張,不過好在靳北昔日一直在那樣高強度壓力下工作, 在公司里沒什么感覺,只有面對江向笛的時候,放松下來就會覺得困頓。
兩人一起去房間。
這三日靳北一直在公司奔波,回來也是早早休息,兩人都沒有親熱過。
事實證明,靳北是不會感覺到累的。
反倒是江向笛,明明好吃好住養(yǎng)著,精力卻是不濟,很快就落于下風。
靳北這次沒有那么溫柔,他按著江向笛的肩膀,將人按在柔軟的床褥里,跟小狗似的,親吻他的耳垂,然后又去親吻江向笛的唇后一路往下。
直到江向笛被他咬的痛了一下后皺了皺眉,帶著欲的聲音有些過分的啞:“你又這樣了,以前工作回來的時候,就那么兇,一點都不疼我?!?/p>
靳北一頓,他動作放緩下來,仔細看了看,發(fā)現(xiàn)沒什么問題后,他撐起身湊到江向笛耳邊,惡劣地吐息道:“是我剛才伺候的你不夠滿意嗎?”
江向笛把頭埋進枕頭里。
蔥白細長的手指緊緊抓著床褥,關節(jié)因為用力而發(fā)白,最后被男人抓過來親吻指腹。
強烈的占有欲和觸碰的想法隨著熱度漸漸消退,靳北低頭抱住江向笛,對方頸側是剛才被他嚙.咬留下的紅色痕跡。
江向笛全身上下沒力氣,聲音很輕:“去浴室。別用冷水。”
很想讓人趕緊走。
畢竟被抱著而不得不直面那個東西依然有種退縮的想法。
但是此時此刻做不了,不光是江向笛,靳北自己也快爆炸了,依舊忍著,問:“這么就要趕我走了?江向笛,你有沒有心?!?/p>
聞言,江向笛從善如流地親了口靳北的臉:“快點去,我等你回來一起睡覺好不好?!?/p>
靳北無奈勾唇,這種情況就很難再把人計較,江向笛就是吃準了他什么都做不了,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不過江向笛確實說話算話,說要等他,便不會早入睡。
直到靳北從浴室回來,江向笛還靠著床頭在等他。
方才情.欲沾染的茶色眼睛此刻十分困倦,見著靳北來了,頭一歪就靠在人的肩膀上。
靳北說:“馬上就是你的生日了,有沒有什么想要的?”
這是他們離婚后,江向笛的第一次生日,以往結婚的時候,因為彼此關系寡淡,靳北也不送禮物,只是打一筆錢過來,完全就像是公司發(fā)獎金。
江向笛提不起精神,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說:“你?!?/p>
靳北心里一跳,一低頭,看見江向笛睡著了,看來是等到他回來已經(jīng)是極限了。
靳北抱著人躺下,如水的月光透過一點未拉攏的窗簾。
第二天是休息日,靳北有空閑,恰好江向笛去醫(yī)院做產(chǎn)檢,做完了靳北就帶他去觀光公司。
因為是非工作日,公司里的人很少,靳北又是帶江向笛走總裁專屬通道,除了鄧蕓,沒碰上別人。
靳氏集團的底層是普通職員辦公的場所,往上就是會議室和技術部門,寫字樓很高。江向笛去過的區(qū)域不多,來過最高的樓層便是總裁辦公室,旁邊除了會議室、還有檔案館。
江向笛看著電梯里往上的字符,問:“最上面三層樓是什么?”
靳北:“公司服務器中心、儲藏室、核心倉庫。”
基本上都是存放檔案和機密文件的地方。
江向笛便沒多問。
樓層加了紅色標記,需要刷卡電梯才能上去。
顯然是非常機密的地方。
靳北道:“里面放了公司的保險箱,里面有一些核心技術的內容,還有存放現(xiàn)金的柜子?!?/p>
現(xiàn)金倒是次要的,靳氏集團之所以能在潮流中屹立不倒那么多年,正是那些核心的有競爭力的技術的支撐起這個龐大的商業(yè)帝國,而它們涉及很多領域,如果能從中拿走一個,便足夠一家新的公司在領域里迅速立足。
江向笛挑了挑眉。
藝術是現(xiàn)代人回歸自我和精神的渠道,而靳北的這些,因為江向笛并不涉足,所以并不清楚。
江向笛:“這能告訴我嗎?”
靳北:“可以告知家屬。”
江向笛眉毛揚了揚,神色沒怎么變,倒是鄧蕓有些驚訝。
他們家總裁忽然開竅了。
會撩人了。
公司上層的走廊設計的很漂亮,江向笛曾在這里畫過那幅很有意境的暴風雨來臨前的城市,實際上靳北總裁辦公室的視角更為震撼,因為能俯瞰整座城市。
江向笛不太敢往下看,便讓靳北拉上了窗簾,很快就注意到對方掛在墻壁上的一幅畫。
是他早年讀大學的作品,樹枝上掛著一支風箏,配上蔚藍的天空和大片的草地田園。
江向笛回憶了一下:“是小時候學校組織,去郊區(qū)防風箏。不知道是誰的掛樹上了,特別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