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歲之前的江向笛沒有被接回江家,過著無憂無慮日子。
那時候的江向笛,還是愛笑又陽光的少年郎。
靳北伸手揉了揉他的發(fā)絲。
他原本沒有這樣強烈的想法的。
江向笛本應該在庇護下長大,但是他來的太晚了。
所以似乎還是有一點遺憾的。
在遇見江向笛的這件事上,他的運氣確實是不太好。
當日靳北先送江向笛回去,路上開始下雨,車輛匆匆駛過大屏幕。
屏幕上在播放晚間新聞:“今日上午十一點,法院認定范氏食品公司的產品存在大量指標不合格,如今已被查封,同時,該公司涉嫌如下違法交易行為……”
雨越來越大了,一個穿著雨衣、十分狼狽的中年男人站在路邊,身邊的是一位剛下班的工作黨,等待自己被借出去的手機,有些不耐地說:“打完了嗎?我要走了,不借了。”
中年男人抬起眼。
他的目光冰冷,看不出面色,只是唇角揚起,卻顯得極為陰暗險惡,“不要著急啊年輕人?!?/p>
又是一日雨夜。
吃了個簡單的晚飯,靳北突然接到個電話,就匆匆趕了回去,臨走前對江向笛說他很快就會回來。
江向笛洗完了澡,喝了睡前牛奶,他拉開窗簾,看了眼外頭漆黑的天空、不停的雨水,卻依舊他等待的車輛的燈光。
因為雨太大,吳阿姨和褚醫(yī)生沒法回去了,都在這里。
江向笛不擔心自己,他只是發(fā)現,無論是靳北的電話,還是鄧蕓的電話,都打不通了。
靳北記得他都未曾遇到過車禍,最大的一次危險,還是繼任公司總裁后不久,他出國談合作,恰好被一個股東設計,在國外遭到了一次襲擊。
不過那次襲擊計劃錯漏百出,并未造成實質傷害。
但是他沒想到,在國內遇到一群偷渡過來的、瘋子雇傭兵。
他們的目標不是現金,而是盜走核心倉庫里的機密內容。
對方很快被公司安保發(fā)現,但壞就壞在對方是一群沒有道德和法律規(guī)范的亡命之徒,全靠暴力和體能破解公司的防線,行動快準狠,更重要的是不要命。
靳北看著面前攔著他的兩個雇傭兵,他的背后是鄧蕓。
鄧蕓大腿被傷到,已經站不起來了。
在人命面前,公司機密便是其次。
那些雇傭兵的個頭與靳北差不多大,但論爆發(fā)力和格斗技巧的話,他遠不足對方。
方才的混亂爭斗中,靳北手臂和背部已經受了傷,創(chuàng)面不小,疼痛可以忍,但是血止不住,所以非常危險。
差距太大了。
半點勝算也沒有。
靳北壓住自己有些不穩(wěn)的呼吸,疼痛讓他冷靜,但是失血讓他面色發(fā)白、反應力下降。
對方動了,瞬間的動作在他眼中留下一道殘影,靳北翻身躲過,被后面的雇傭兵掀翻在地,冰冷的器具劃破了衣領和胸口的衣服,險險擦過他的脖子。
他們背后傳來短促的喊聲,大約是在叫雇傭兵的代號,“這里有一個非常神秘的保險箱——”
“這玩意兒叫鉆石之心,快把它拿下來——”
靳北身邊的兩個雇傭兵飛快過去幫忙,他一愣,才意識到自己驟然脫險了,以及臨時安全了,頓時深吸了好幾口氣。
然后他聽到里面在搶奪那個他親手放入核心倉庫的保險箱。
放入時設置了密碼和指紋鎖,但暴力破解也不是不可能。
鄧蕓也聽到了,頓時皺起眉,想要去幫忙搶回來,卻沒法起身。
靳總說,里面是非常珍貴且要緊的東西。
拿到了保險箱,在場的雇傭兵飛快準備撤離,就在此時,玻璃窗戶因為巨大的風力被震碎,直升機的聲音傳遍整個樓層,帶著人趕到的老靳總皺著眉,瞇眼望向明顯慌了陣腳的人群。
靳偉城雖然隱退多年,但威名在外,尤其是一副沉著臉出場的樣子,顯得特別兇還有氣勢。
更主要的是,他帶的人夠強悍。
鄧蕓第一次覺得老靳總也是相當帥氣。
敵人的腳步亂了:“拿著鉆石之心走啊——”
靳偉城頓了頓:“鉆石之心是什么?一個保險箱,里面有公司非常重要的東西嗎?”
有醫(yī)護人員過來,靳北撐著墻壁,閉著眼睛,一時半會兒起不來。
他的傷勢不輕,主要是失血量不少,帶來輕微的暈眩感,好像他以前也曾經歷這樣的感覺。
腦中劃過一個畫面,是尚且年輕且還沒有生病臥床時候的靳偉城,帶著他走在醫(yī)院走廊上,對他說:“那是你的雙胞胎兄弟,叫靳……蒲望之。”
靳北記事后便沒有見過這位與他有血緣關系的親兄弟。
他的生母蒲婷婷也在。
醫(yī)生說:“我們猜測,兩人的血是一模一樣的。”
“雙胞胎的發(fā)病幾率是百分之五十,不是個人,是造物主的二選一?!?/p>
然后是他躺在病床上,因為失血而有些暈眩且無力。
蒲婷婷和靳偉城都不在,醫(yī)護人員匆匆走過,病房里很安靜。
他扭過頭,看見白色紗布外坐著的青年的背影,明明已經坐著很久,卻沒有半點不耐,對方說:“我在等人?!?/p>
那時候的靳北還不認得對方。
作者有話要說: 靳總運氣滿分
保險箱里有啥你們肯定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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