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層浪, 陸白這一句話,直接讓跟在警察后面的陸白母親炸了。
“孽障!你這個不孝子!”她白著臉,指著陸白一個勁兒的謾罵, 什么難聽敢說什么。
“你是從我肚子里爬出來的,現(xiàn)在不好好孝順我也就算了, 還做什么親子鑒定?”
“我告訴你!沒門!”
“我不會花這份錢, 更不會讓你去做!告我,去告?。 ?/p>
陸白母親看似理直氣壯,可臉色卻越說越難看。頗有幾分欲蓋擬彰的意思。
不僅是陸白和警察, 連陸鹿都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母親。
“看我干什么?”
“你們干什么都看著我?”
“難道不是因為這個野種自己惹的禍嗎?你們都看著我干什么?”
陸白見狀, 立刻追問, “野種?你不是說我是你生的嗎?你叫我野種,你又是什么?”
“放屁!我怎么可能生出你這種不知廉恥的玩意兒。勾引男人的照片都寄到家里來了,你就和你那個不知廉恥的父親一模一樣!”
“媽!”陸鹿難得腦子靈光喊了陸白母親一聲。
陸白母親陡然反應(yīng)過來,閉上了嘴。
可即便如此, 警察也能聽出來這里面有其他的事情。
于是很快,陸白母親被帶走審問。
臨走前, 警察詢問陸白, “你還有別的需要幫忙的嗎?”
“我想聯(lián)系一下法律援助?!?/p>
“除了這個,我想別的也不用了?!?/p>
“如果找到你的親生父母……”
“不用找他們。當(dāng)初把我送到這里,就是不想相認(rèn),既然如此,以后也不用再說了?!?/p>
陸白的語氣很平靜,“我已經(jīng)成年了, 滿了十八歲以后,即便我現(xiàn)在還是學(xué)生,但已經(jīng)可以打工了。醫(yī)生, 記者,還有您都已經(jīng)幫了我許多。等出院以后,我會努力把欠下的醫(yī)藥費還清。如果能確定,我和他們沒有關(guān)系,就是最好的事情了?!?/p>
“至于不相關(guān)的人,以后也不用打擾他們。謝謝您了?!?/p>
陸白的話說的有理有據(jù),也沒有什么怨天尤人的意思。可他越是這樣堅強,看在旁人的眼里,就越覺得心酸。
那個最年輕的警察,已經(jīng)有點坐不住了。
不過最后,他們還是尊重了陸白的意愿,暫且離開。也讓陸白能夠好好休息。
“法律援助這塊,有幾個律師,你看一下。需要聯(lián)系誰,可以直接告訴我。”這算是警察以個人名義給陸白的一點小幫助。
可對于陸白來說,這樣的幫助卻已經(jīng)足夠。
他先看了一下名單和介紹,發(fā)現(xiàn)其中一個人的名字有點熟悉。像是在哪里看見過。
系統(tǒng)也跟著看了一眼,頓時反應(yīng)過來,“這不是告過翟俊清之前那個校霸的法律援助律師嗎?”
“這所學(xué)校以前也被人告上法庭?”
“對!”系統(tǒng)快速的查閱這件事,“你查原身的記憶,他最后之所以回去跳樓,就是因為發(fā)現(xiàn)這個?!?/p>
“他發(fā)現(xiàn)原來這種案子是有辦法可以走法律途徑的?!?/p>
“沒有!”陸白搖搖頭,“重生的是陸鹿,這個時候的陸白還沒有查到哪里?!?/p>
“恐怕只能約這個律師見面聊了?!?/p>
系統(tǒng)頓了頓,“就怕他不想接這個案子。畢竟……當(dāng)年敗訴了?!?/p>
可想而知,這名律師一定也是拼盡全力去打,最后輸?shù)舻臅r候,想必他和受害人都極其痛苦。
然而這樣的痛苦和絕望,在原文里,卻只用一句輕描淡寫就一語帶過。
“貴族學(xué)校里的這些學(xué)生之所以無法無天,就是他們明白,即便上了法庭,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就像當(dāng)年那個事兒鬧得這樣大,最后也只是賠了幾萬塊錢了事兒?!?/p>
“對于這些出身豪門的人來說,幾萬塊錢,不過是手指縫里的一點流水罷了?!?/p>
系統(tǒng)︰“你說,那個律師真的會來嗎?”
陸白想了想︰“至少不會拒絕?!?/p>
果不其然,就像陸白說的那樣。下午的時候,這個律師果然來了。
只不過,態(tài)度并不熱情罷了。
“你的這個案子很好打。本身虐待罪起訴,再加上親子鑒定以后,鑒定你們不是親生父子母子,你就能直接脫離這個原生家庭了?!?/p>
“謝謝您?!标懓c頭道謝。
“沒有別的事兒,我就先走了?!甭蓭熈私馔昵闆r,就打算先離開。
可陸白卻叫住了他,“冒昧的打擾您一會,您愿意接另外一個委托嗎?”
“……”律師沒說話,可心里卻已經(jīng)猜到了陸白要說的內(nèi)容,頓了頓,委婉拒絕了陸白,“抱歉,我可能不能勝任?!?/p>
說完,他慌忙起身,就要離開陸白的病房。
可陸白的追問十分及時,“您是不能勝任,還是害怕再次敗訴?”
律師轉(zhuǎn)頭看向陸白,眼圈發(fā)紅,臉上卻只有冷笑,“我怕什么?因為這是根本不可能贏得官司?!?/p>
“別做夢了。至少翟俊清家會給錢,拿著幾十萬,換個城市,以后好好過日子不好嗎?”
“那當(dāng)初那個學(xué)長為什么要把官司一打到底?您又為什么幫他一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