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皇后來了精神。不是皇上特許,又不是皇太子,一般皇子平常祈福是不能去國寺的,國寺求的都是風調雨順、國泰民安,所以去一般香火旺盛的寺廟即可,重點還是在于心意。若三皇子去,皇上必定歡喜吧?可為嬌昭儀的孩子祈福,她這心里著實是別扭的,所以還是有些猶豫。
這時,嬌昭儀開口了,“臣妾冒昧,既然四皇子在戶部忙得抽不開身,大皇子身體又不佳,排下來講二皇子殿下應該最為合適吧。當然了,三皇子也是適合的,但娘娘身體也才好沒多久,三皇子多多來看您才是,旁的就交給二皇子去操心吧?!?/p>
玫妃原本沒想讓自己的兒子去祈福,天冷路難走的,真心祈福還要在寺中住上七日,沐浴齋戒,太苦了。但想到自己的兒子不去,就是三皇子去。好不容易三皇子現(xiàn)在不受重視,若得了這個機會討好了皇上,那他們之前的心思不是白費了?
于是玫妃立刻附和道:“是啊,就讓二皇子去吧,禮部近來好像也沒什么事,去祈福正好。再說了,皇上現(xiàn)在朝政忙,指不定什么時候就需要三皇子辦事了,三皇子若去祈福耽誤了正事可怎么好?畢竟三皇子跟二皇子不同,二皇子朝政上經驗淺,皇上也用不上他?!?/p>
玫妃難得把話說這么軟,也正中了皇后下懷?;屎笞匀徊慌c她多爭,別到時候孩子出點什么事,再說他兒子祈福不誠心,豈不是沒事找事?
“那好。玫妃,你為二皇子打點一下,早日出發(fā)吧。”皇后說。
淑妃接話道:“臣妾之前想讓四皇子去祈福時,已經請大師給算了幾個好日子,最近的是三日后的,卯時出發(fā)即可?!?/p>
這樣現(xiàn)成的好日子,自然是沒什么可挑的?;屎髴溃骸澳蔷腿蘸蟀伞!?/p>
白君瑜下朝回去,才把祁襄哄起床。祁襄沒睡好,頭有些疼。白君瑜請郤十舟來給祁襄看看,郤十舟說一會兒親自去給祁襄抓些安神的藥熬了,再好好睡一覺就沒事了。
白君瑜還是不放心,喂祁襄喝了些甜湯后,拿了把梳子慢慢給他梳頭發(fā)。聽說梳頭能讓人放松,頭疼也會減輕,再加上適當?shù)陌茨?,祁襄能舒服些?/p>
祁襄閉著眼睛,一動也不想動。
白君瑜難得有些絮叨地把四皇子的話跟祁襄說了。
祁襄沒提自己早就發(fā)現(xiàn)了,只道:“你提醒的對。這事也可能是想多了??蔁o論怎么樣,妃子和皇子抱在一起,又不是母子,總
是不成體統(tǒng)的。但這事關系到皇上的顏面,能推給別人就讓別人去做吧?!?/p>
“嗯?!卑拙幼饔州p又慢,祁襄頭發(fā)順滑,并不擔心扯到他,“以后可不敢讓你去牢里了,這回還好,只是夢魘,要下回病了還是自己難受。”
祁襄扯了扯嘴角,“可能當時想太多了,晚上就夢見了。我這幾日就不出門了,身上乏得很,胡家母女的事你悄悄請人打點一下,務必要讓她們與二皇子遇上。還有那書生,你也讓人安排妥當?!?/p>
這就是他拜托淑妃做的事,務必要在三天后卯時左右讓二皇子出城,胡家母女從城京出發(fā)的時間也是那個時辰,可以提早些讓胡小姐與那書生見一面,只要不耽誤出發(fā)的時辰就行。
“一切有我,你就好生休息吧?!边@都不是難辦的事,只要他不出面,也沒人知道這些安排與他們有關。他會讓手下的人冒充胡夫人的娘家人,這樣打點起來更名正言順。
梳了好一會兒頭發(fā),白君瑜又開始給祁襄按頭,“力道可以嗎?”他怕自己手勁兒太大,弄疼祁襄。
“可以。”祁襄已經比剛起床的時候舒服了許多。
白君瑜不時地要摸一下他的額頭,確定沒有發(fā)熱,才繼續(xù)按。
祁襄輕笑道:“我沒有要發(fā)熱,我自己有感覺的?!?/p>
“阿景……”白君瑜將嘴唇輕貼在祁襄的額頭上,“別再生病了,好嗎?”
祁襄眼睛一酸,他身體是不好,但他知道怎么樣才能保重自己,只是之前他并不多在意,但白君瑜心疼又虔心的語氣,讓他心里發(fā)燙,也知道自己不盡心養(yǎng)著,擔心的還是白君瑜。
祁襄不覺得讓白君瑜擔心他是應該的,因為有些擔心是沒有必要的,只要他多注意一下,就可以完全避免。讓所愛的人為自己擔心,是暖心的,同時也會有點心疼和舍不得。
“知道了,我會當心?!边@是祁襄給白君瑜的承諾,他給了,就會盡量履行。
白君瑜親了親他的額頭,也終于露出今天第一個舒心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