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青在心里想著。
他在想,他準備去哪兒?
能不能聽到他的下一步計劃。
池青忍著從四面八方不斷傳過來的哭鬧聲,繼續(xù)追著“他”的聲音。
他聽到一句:【得殺掉一個孩子……】
殺掉一個孩子?
然而就在下一刻——
響徹在池青耳邊的失真的聲音像潮水猛然褪去一樣,在忽然之間平息,然后那些詭異的失真聲音從讓他耳邊完全抽離,屬于真實世界的聲音回籠。
“滴滴——”車鳴聲。
“這怎么停了這么多警車???”路過的行人發(fā)出疑問。
還有風聲,腳步聲,敲擊產(chǎn)生的噪音。
最后在他耳邊響起的,是解臨的聲音:“怎么了?”
“聽不見了,”池青看著擁擠的馬路說,“……酒失效了?!?/p>
總局已經(jīng)忙得人仰馬翻。
“天馨小區(qū)所有租客名單,馬上去統(tǒng)計!”局長雙手撐在會議室桌上,“一定要查到他住哪兒?!?/p>
“晚一分鐘,都有可能多死一個孩子,沒有人能預(yù)料到他接下來會發(fā)什么瘋——他現(xiàn)在情緒完全是被激怒的狀態(tài),做出什么樣的事情都不足為奇。我們現(xiàn)在唯一的任務(wù)就是盡早找到他?!?/p>
比起在臺上渾身緊繃滿腦子都是部署戰(zhàn)略安排的局長,會議室里的其他人顯然沒辦法做到像他那么專注。
因為會議室里除了坐著幾組一直持續(xù)跟進教堂案的刑警以外,還有兩名本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
不,他們豈止是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
這兩位可以說是不該繼續(xù)出現(xiàn)在這個世界上。
會議桌盡頭,兩名穿著黑色衣服的男人靜悄悄坐在角落里,他們身上穿的并不是警服,很快就要入春了,天氣還有些微涼,皮膚白到近乎病態(tài)的那位身上穿著一件寬大毛衣,雙手縮在衣袖里,手隔著毛衣布料、小心翼翼地翻開面前的資料。
男人過深的瞳孔一眨不眨地看著最高級別的檔案。
有刑警恍恍惚惚地說:“我……前幾天才參加過他的葬禮。”
“誰不是呢,”另一名刑警說,“我特意買的白菊花,親手放在棺材蓋上的,那天還流了幾滴眼淚?!?/p>
“…………”
人死還能復(fù)活嗎。
這算什么,詐尸?
不怪這些刑警,任誰剛參加完某人的葬禮,從撈尸到下達死亡通知書,再到眼睜睜看著這人下葬,這一系列操作都告訴他們“池青已經(jīng)死了”,此刻本尊卻毫無征兆地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
“其實是這樣的,池助理有一個流落在外的雙胞胎弟弟,”角落里另外一名男人也在翻看資料,他動作就顯得隨意很多,他一只手搭著座椅扶手,只用單手翻頁,說話時微微側(cè)過身,微笑著看向剛才在低聲耳語的幾名刑警,“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你們現(xiàn)在看見的就是他的弟弟,池藍。”
池青翻頁的手頓住,在心里翻了個白眼,心想這么蠢的話這么會有人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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