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是實情,跟在周懷幸身邊6年,鮮少有人敢灌她酒。
起初有人不知情,可敬的酒都被周懷幸擋了下來,幾次之后,再沒人敢不知趣兒。
后來鹿一白才知道,周懷幸這人控制欲太強(qiáng),強(qiáng)到她這張白紙上的每一點墨汁,都得經(jīng)由他的手。
她少有的幾次醉酒,都是陪他。
不過,在見識了小醉鬼是怎么撒酒瘋之后,周懷幸就嚴(yán)格控制了她飲酒的量。
有人來給周懷幸敬酒,他應(yīng)了一聲,起身時睨了她一眼,意思十分明顯。
晚上回去再跟你算賬。
鹿一白笑的眼角眉梢皆是風(fēng)情,不想一轉(zhuǎn)眼就有人舉杯走向了她。
“鹿小姐,久仰大名,我敬你一杯?!?
鹿一白看了看眼前人,這人她認(rèn)識,叫王誠。王家跟周家一樣,早年都是靠實業(yè)起家,不過王家的根基就在安城,他跟今天請客的劉釗一樣,都是本地的紈绔二世祖。
但有一點不同,劉釗雖然紈绔,但有腦子。
而他沒有。
這會兒酒過三巡,包廂里氣氛更加熱鬧。
眼前人帶著不懷好意,舉杯看向她的眼神里滿是侵略。
鹿一白哪里還不明白,自己也被人當(dāng)成了個熱鬧。
她無聲嘆了口氣,看了一眼旁邊應(yīng)酬的周懷幸,端起酒杯跟王誠碰了一下:“我酒量不好,王少見諒?!?
她就抿了一口,讓王誠眼神有些不滿。
他上上下下的把鹿一白看了個遍,笑容里也帶了猥瑣:“老早就聽說小周總身邊有個紅顏知己,乖巧聽話懂分寸,果然聞名不如見面,周總艷福不淺啊。”
王誠早就看周懷幸不順眼,這次周懷幸來安城,說是合作,好處周家卻占了大半。
眼下雙方在談判,王誠不敢真的對周懷幸如何,眼前的鹿一白就成了靶子。
他說到這兒,見周懷幸往這邊看,又沖著對方舉了舉杯,故意大了聲音調(diào)侃:“說起來我之前也有幸看過鹿小姐演的戲,您這腰倒是挺軟的,聽說你跳舞也不錯,今天難得聚在一起熱鬧,鹿小姐跳一曲助個興怎么樣?”
鹿一白這種場合應(yīng)付多了,笑容都沒變:“王少這是抬舉我,您萬花叢中過,什么樣的美人沒見過。對了,還沒恭喜您呢,好事將近,林家的千金,跟王家門當(dāng)戶對,般配的很。王少,百年好合?!?
她才說完,一旁的劉釗就忍不住笑了起來,促狹道:“可不是嗎,門當(dāng)戶對,百年好合。王少,你這福氣是挺大?!?
安城誰不知道,林家的大小姐長的不怎么樣,脾氣卻是大的很。自從跟王誠訂了婚,他周圍的鶯鶯燕燕就都遭了殃。今天來之前,那女的還因為一個小女模跟王誠鬧了一通呢。
偏偏這門兒婚事是兩家長輩定下來的,王誠就是捏著鼻子也娶定了她。
王誠被戳了痛處,臉色頓時有些不好,他瞇眼看鹿一白,聲音也帶了火氣:“她哪兒比得過鹿小姐,還是說鹿小姐覺得我的面子不夠大,不肯賞臉?”
鹿一白看了一眼周懷幸,才想說話,便被周懷幸摟住了腰,摩挲了一下,漫不經(jīng)心的開口:“王少的面子……”
他話說到一半,就被推門聲打斷。
有人推門進(jìn)來,而來人——
是時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