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一生生育了兩個兒子,一個蕭淵,另一個就是承德帝。
長子溫潤如玉,相貌隨了先帝,她一度認為長子會繼承大統(tǒng),襲承他父皇的江山。
當年承德帝殺了先帝與長子之后,皇太后的心已經(jīng)徹底死了。
后來,就算是眼睜睜的看著七歲的蕭靖被流放,她也是無動于衷。
母子二人獨處,承德帝問及了當年的事,“當初錦棠是不是被你冤枉的?”
皇太后輕笑。
就算她冤枉了衛(wèi)氏,那也是承德帝所允許的。
“皇上問這些還有什么意義?衛(wèi)氏闔族被誅,皇上當初卻還是留下了衛(wèi)氏一條命,只怕在皇上心目中,衛(wèi)氏本就是無辜的吧?!被侍笊ひ魷嫔?,仿佛一刻之間蒼老了數(shù)倍。
承德帝一怔。
的確,按著他的本性,但凡背叛過他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條。
他卻一直留著衛(wèi)氏。
承德帝閉了閉眼,“母后,所以.....錦棠的確是無辜的?”
皇太后的臉漸漸看向了承德帝,對這個兒子,她已經(jīng)沒有半分情義,如果可以,她寧愿從未生過他,“皇帝,你永遠也不會知道了!”
說著,皇太后唇角溢出一抹艶紅色出來,隨即,在承德帝的驚愕中,她緩緩倒地,片刻就斷氣了。
這一天,承德帝沒有見任何大臣,他將自己關(guān)在了乾坤殿,任誰也不見。
***
殘暑微熱,城郊一處莊子里開滿了艶紅色的野薔薇,成片的紅色爬滿了院墻,風一吹,層層疊疊,如海浪起伏。
蕭靖跳下馬背,疾步行至莊子時,就見宋悠長發(fā)披散,在站在落日余輝下,正晾著長發(fā)。
她剛洗過長發(fā),空氣里還有淡淡的玫瑰花露的氣息。
蕭靖走了過去,從背后抱著了她,嗓音低迷,“小兒,三日不見了,我滿腦子都是你?!?/p>
宋悠被他嚇了一跳。
她知道蕭靖在忙些什么,算著日子,應該沒有這么快就過來,她側(cè)過頭來,問道:“如何了?反賊鎮(zhèn)壓了么?辰王等人呢?”
蕭靖有著常人難以想像的意志力,但饒是今日與萬世全的叛軍對峙時,他腦中還在想著他的小兒。
蕭靖蹙眉看著懷中人的嬌妍側(cè)臉,他知道自己著魔,也知道自己栽了。
他一手捏起宋悠的下巴,指腹的繭子似有如無的摸索著細嫩的肌膚,呼吸一度深沉,“都結(jié)束了,你安心備嫁,過陣子就迎娶你入住東宮。”
宋悠對嫁人幷沒有太大的熱情,得知一切塵埃落定,她便稍稍松了口氣,一雙兒女日后能安安穩(wěn)穩(wěn)的長大,才是她最為關(guān)心的。
下巴從男人手中掙脫,她側(cè)過臉問,“對了,逸公子呢?”
按理說趙逸不會這么快就反了,她看原著時,雖說趙逸,陳朗等人皆與蕭靖為敵,但幷沒有謀反。
蕭靖蹙了眉。
他活了這二十幾年,回首所望,真正令他開懷的事少之又少,所渴望的不過只有那么幾樁事。
宋悠的出現(xiàn)是老天對他的憐憫。
蕭靖又想起了五日前的那個夢境,此時凝眸看著宋悠時,目光帶著審視,“小兒?!?/p>
他喚了一聲。
宋悠不明所以,只聞他又道:“一年三個月了?!?/p>
宋悠,“......”他怎么滿腦子都是那個事兒?!
蕭靖總是喜歡最直接的方式表達自己的心緒,喜歡她,就抱著她去榻上。
但在宋悠沒有徹底原諒他之前,他到底是不敢孟浪。而且焦心的等著宋悠的答復。
卻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在莊子外響起,領(lǐng)頭之人是古飛燕,她一身紅衣,風姿楚楚,不遠處的裴冷一看到她,身子陡然站的筆直。
古飛燕跳下馬背,隔著百步之遠,只是輕飄飄的瞥了他一眼,之后行至蕭靖跟前,宛若沒有看到蕭靖懷中正抱著一人嬌艶女子。
“王爺,皇上命您速速入宮!據(jù)我所知,事關(guān)冊封太子一事!”
蕭靖蹙眉,這個時候明知不能被情所困,但還是忍不住惦記著小兒,不過眼下只能如此,男女之事,他也不想勉強,若是不能身心合一,也少了情.趣。
***
這一日,也不知是誰傳了消息出去,說是逸公子被驍王爺誤傷了要害,以至于逸公子武功盡失,日后能否娶妻也另當別論。
眾人,“......”
沒記錯的話,今日反賊逼宮,驍王爺只是傷了逸公子的胳膊。
幾時又傷及了要害?
驍王爺是如何傷了逸公子的要害?
這個.....無法不讓人想入非非。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趙逸:已傷及要害,無法成婚,蕭靖,你看著辦吧,要負責!
蕭靖:(⊙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