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崩跚喟验T關(guān)上,自顧地往屋里走。
今天在新餐廳那邊他就已經(jīng)喝了不少,剛才等施銘的過程中又干掉了一瓶紅酒,此時走路已經(jīng)有點打飄了,走到客廳的時候還不小心撞到了地面的圓凳。
“你小心點!”施銘眼疾手快地一把撈住他,免得他摔倒撞到茶幾。
栗青軟綿綿地掛在他的手臂上,先是用力搖了搖頭,然后推開他,扶著沙發(fā)的扶手自己坐下。
施銘注意到茶幾上放著好幾瓶紅酒,其中一瓶已經(jīng)空了,一瓶的塞子也已經(jīng)打開。他不知道栗青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卻也能感覺到他的心情非常不好。
正當他猜想是不是因為今天新餐廳開張不順利的時候,原本坐在沙發(fā)上的栗青伸手拿起那瓶已經(jīng)開了蓋子的紅酒。
施銘看他又要往杯子里倒酒,連忙抓住他的手腕,說:“別喝了,你都喝了一瓶了?!?/p>
栗青雖然走路有點打飄,但意識還清醒,聞言抬頭看著他,問:“……你不是來陪我喝酒的嗎?”
“當然不是。”施銘從他的手中奪下酒瓶,“我是來看看你怎么了,你還沒告訴我,怎么喝這么多?出了什么事嗎?”
出了什么事?
栗青想起剛才和母親的爭吵,先是恍了一下神,隨后失笑了一聲:“能有什么事情,你不喝酒就回去吧?!?/p>
他說著又要去拿桌面的酒,施銘見狀,暗罵了一聲“醉鬼”,先他一步拿了酒,然后仰頭對瓶吹。
栗青:“……”
施銘一口氣喝了大半瓶,這才停下來,問:“這樣行了吧?不趕我走了吧?”
栗青有些無語,又有些想笑,還有些淡淡的感動。
他看著施銘,開玩笑說:“我這瓶酒,好幾萬呢,你也……太糟蹋了吧?!?/p>
“我回頭賠給你就是了。”施銘在他旁邊坐下,耐心地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有什么是我能幫上忙的嗎?”
他的話讓栗青心底一暖,卻還是搖了搖頭:“你幫不了我。”
“什么意思?”施銘不解,“你還沒有說怎么就知道我?guī)湍懔四??事情總有解決的辦法?!?/p>
“……沒有?!崩跚嗫吭谏嘲l(fā)的椅背上,定定地看著天花板,“沒有解決的辦法,誰也幫不了我?!?/p>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有些放空。
施銘不知道怎么形容栗青此時的模樣,有種仿佛已經(jīng)認了命的感覺,他不知道栗青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卻也不想他露出這么悲傷的這個樣子。
“你別這樣栗青。”他情不自禁伸手去握住栗青的手,語氣認真地說,“你先告訴我怎么了,我?guī)湍?,不管多難,我都盡力幫你。”
栗青偏頭看向施銘,對上他專注又嚴肅的眼神,不由一愣。
施銘在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情的情況下,仍然保證會幫自己,他大概是真的喜歡自己吧?
施銘看他一動不動地看著自己,像是在發(fā)呆,又繼續(xù)問:“栗青,你怎么了?”
栗青低頭看了眼他握著自己的手,然后又看看向他,緩緩問:“你喜歡我,對嗎?”
施銘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問這個,但自己這段時間來表現(xiàn)得挺明顯的,他不應(yīng)該感覺不出來,否則也不會刻意和自己保持距離,于是似笑非笑地說:“栗老板這話說得太扎心了吧,我這種時間不是表現(xiàn)得挺明顯的嗎?我……”
他的話突然頓住,目光落在栗青忽然露出來的笑容上。
栗青的笑容有些諷刺。
施銘以為他不相信自己的話,慢慢收斂了笑容,皺眉道:“你這是不相信我嗎?我可以……”
“我相信?!崩跚啻驍嗨脑?,從施銘手中抽出手,搖搖頭說,“可惜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說我怎么知道?”施銘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他想著反正今晚都已經(jīng)說到了這個分上,干脆把話都說開,成或不成也有個結(jié)果。
“栗青,我喜歡你,你是知道的。”他看著栗青說道,“咱們今天就把話說明白了,你愿意不愿意和我處,給我一句痛快話?!?/p>
栗青和他對視了會,只覺得他眼中那抹執(zhí)著和認真的火快燒到自己了,有些狼狽地避開他的眼神,低聲道:“不愿意?!?/p>
“你撒謊?!笔┿憣⑺哪樲D(zhuǎn)過來,面對著自己,不容許他逃避,語氣也變得有些咄咄逼人,“不愿意你為什么不敢看我?”
栗青今天喝了許多酒,晚上又和翟露發(fā)生了口角,心情本就不爽快,此時更是頭疼得要命。他本以為施銘是來陪自己喝酒的,沒想到施是來逼自己的,頓時有些心頭火起,一把揮開施銘的手,冷笑道:“喜歡我?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說喜歡我?你少放屁了!”
他突然翻臉,把施銘弄得莫名其妙:“我怎么就不敢了?我就是喜歡你啊,這有什么奇怪?我第一次見你就特別喜歡,你今天要是不給我個理由,我是不會走的?!?/p>
栗青沒想到他這么固執(zhí),氣得腦殼疼,加下酒精的刺激,火氣更甚,人也變得不理智起來:“要理由是吧,行,我給你?!?/p>
他說完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雙手交叉抓著身上毛衣的下擺直接往上一掀,脫下來丟在腳邊。
施銘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干什么你這是……”
“閉嘴?!?/p>
栗青冷冷地說了一句,動作利索地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一脫下,連內(nèi)褲都不剩,整個人赤.裸地面對著已經(jīng)整個人都石化的施銘。
施銘瞳孔微縮,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栗青對他反應(yīng)早有意料,就這么站在他的面前,一字一句地問:“現(xiàn)在你明白了嗎?”
施銘回過神來,低聲罵了一句“我操”。
他的話讓栗青眼底閃過一絲諷刺,說:“理由已經(jīng)給你了,你走……”
“走什么走?!”施銘突然打斷他的話,一手抓起沙發(fā)上的大衣,動作利索地抖開之后將他整個人包了起來,“屋里連暖氣都沒開,你這脫光光的是想感冒嗎?”
“我……”
“我什么我?”施銘沒好氣地說,“我他媽快被你嚇死了,一言不合就脫衣服,你真當老子是正人君子啊?!”
施銘的反應(yīng)這下是完全超出了栗青的預(yù)料,一時之間竟不知該說什么好,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你……不覺得我有什么問題嗎?”
“有什么問題?”施銘反問,“你有的我也有,要真說有什么不一樣,那就是尺寸上我的大一點兒?!?/p>
“……”栗青額角的青筋一跳,語氣有點咬牙切齒的意味,“我問的不是這個!”
“那你問的是什么?”施銘佯裝不懂。
“我問的是……”栗青不經(jīng)意看到施銘眼睛里的笑意,意識到他在逗自己,臉色一沉,“我沒有和你開玩笑?!?/p>
“我也沒有啊?!笔┿懻f道,“要說沒嚇到那是不可能的,不過也不影響,反正我喜歡你這個人就行了。”
栗青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么?”
“我說你給這個理由不成立,甭管是男是女,我就是喜歡你……”
栗青突然靠過去,雙手捧著他的臉,用嘴堵住了他余下的話,將他壓在了沙發(fā)上。
大衣從栗的肩膀上滑落,露出了白皙圓潤的肩。
施銘的目光從他光.裸的肩膀一掠而過,伸手扣住他的后腦,用力加深了這個吻。
他翻身將栗青壓在身下,腹下的燥.熱讓他難以自持。
寬敞的沙發(fā)上,四肢糾纏,汗水黏膩。
誰也不愿意放開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