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賀梨篇
一直睡到天黑, 主臥只亮著盞壁燈,淡淡的暖黃光線環(huán)繞著墻壁, 影影綽綽的。
賀梨趴在床上, 空氣靜到令人窒息, 她似醒了,外面半掩的房門忽然被推開,傾斜進來一束更亮的光線, 保姆端著精致的碟盤走進來,說話聲很輕:“太太, 東西已經(jīng)準備好了?!?/p>
她倒了杯溫水, 和兩片藥給賀梨, 又說:“這是我老家的土法子, 用米醋抹在染著色的皮膚上慢慢搽拭,很快就可以洗掉, 太太,那我掀您被子了?!?/p>
賀梨點點頭,又安靜地喝了一口水, 又吞下兩片藥。
她繼續(xù)趴在枕頭之上,烏黑的長發(fā)被挽起, 柔和的燈光籠罩著逐漸露出的背部, 漂亮的蝴蝶骨很明顯, 視線所及之處,都能看見那光滑的皮膚上,被一畫一筆的勾勒出艶麗顏色。
保姆保持著掀被子的姿勢, 被眼前女人雪白的后背驚艶了一把。
像兩個極端,至純潔凈與香/艶的結合。
“太太,真的要清洗掉嗎?”
這時候,保姆又有一些不確定了。
賀梨閉著眼睛,依舊像是沒有恢復體力,唇齒間壓下藥味的苦澀說:“洗了?!?/p>
保姆聽她的話,開始用米醋沾在毛巾上,輕輕地開始搽拭著皮膚上的顏色,淡淡刺鼻的味道彌漫其中,開始顏色變淡,直到慢慢的褪去得一干二凈。
賀梨的腰部,還有細胳膊腿上,還有些手指掐痕,保姆刻意避開。
“太太,白天的時候有一位鄭小姐來找您,我上樓見您睡得太沉怎么叫都沒醒,就先把人給打發(fā)走了?!?/p>
“鄭嘉柯?”賀梨出聲問。
保姆看向她臉色,見沒有異樣,點頭說:“她說她姓鄭。”
過了會,等背部完全搽拭干凈,肌膚上也一片淡紅。
賀梨伸手將被子拉起,覆蓋過她的肩膀,從而坐起身:“我知道了。”
從醒來到現(xiàn)在,她的情緒一直淡到?jīng)]有起伏。
保姆也不敢多問,隱約是知道男主人深夜回家后,可能與女主人發(fā)生了些事。
半個小時后。
賀梨去浴室先洗掉一身米醋的刺鼻氣息,黑色長發(fā)披在肩膀半干,她隨意拿了件經(jīng)常穿的黛青色的長裙,然后這才下樓。
這個時間點,外面路燈已經(jīng)亮起。
不過邵其修還沒回來,他逞兇完后,就直接去公司上班。
賀梨裹著一件精致的披肩走到車庫,在車內翻出儲蓄盒里的張被遺忘的名片,照著上面的號碼,她眼睫低垂,指尖一個一個的輸入。
電話響了足足快四十秒,鄭嘉柯才接聽的:“邵太太。”
賀梨直接問:“你找我有什么事?”
“邵太太,我是想來感謝您沒有封殺我……”
“沒必要?!辟R梨幷不想和她有什么牽扯。
鄭嘉柯卻說:“邵太太,我想說的故事,您一定感興趣?!?/p>
賀梨停下掛電話的舉動,靜著聲。
鄭嘉柯很有自信,她會想知道的。
——
在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段,一家高檔的私人會所,這里背后的老板是名影后,所以也只接待娛樂圈的藝人。
賀梨來的時候,報上鄭嘉柯的名字,便被迎了進去。
她來到包廂時,鄭嘉柯早就恭候多時。
“邵太太?!?/p>
鄭嘉柯對她笑了一下,又主動泡上茶。
賀梨入座,視線看了眼環(huán)境。
鄭嘉柯顯然是做過準備的,這里沒有外人打擾,她選的地方也安靜。
“你想跟我說什么故事?”賀梨沒有伸手碰那杯茶。
鄭嘉柯也不拐彎抹角,她心知眼前的女人雖然表現(xiàn)平靜,耐心卻在一點點耗盡。所以適可而止,表露出很真誠的表情道:“邵太太,我?guī)湍愦蛱降搅诵┦隆!?/p>
不到賀梨開口,就繼續(xù)拿捏著討好的語氣:“這也算是我的小小心意?!?/p>
是什么心意,能讓這個女人胸有成竹?
賀梨總算伸出手,指尖慢慢地碰著這本熱茶。
“您看看?!编嵓慰聫淖郎蠈⒁环菸募A拿起,遞到她的面前。
賀梨指尖離開那盞茶,還帶著余溫,翻開了第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