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卷已經(jīng)燃到了盡頭,灼到了瞿城的手指,他猛地回過神來。
望著窗外深邃的夜色深吸一口氣,他掏出手機(jī),迅速撥通了一個號碼,“阿四,你那邊進(jìn)行到哪一步了?”
耳邊傳來沙沙的聲響,沒一會兒一道壓低的聲音響起,“已經(jīng)進(jìn)入坤幫總部,正在行動?!?/p>
“看好岳照,在東西沒到手之前不能放他走,剩下的人一個不留?!?/p>
聽到阿四的回復(fù),瞿城扣上電話,擡手看了一下時間,轉(zhuǎn)身看著旁邊被派來押他去見刀疤臉的坤幫手下,勾出一抹笑容,“現(xiàn)在該你們出場了,帶我去見刀疤臉?!?/p>
五花大綁的兩個人,除了臉和手臂這種露在外面的皮膚以外身上早就沒有一處好肉,剛才聽到瞿城跟阿四的電話,就已經(jīng)瑟瑟發(fā)抖,這時再對上瞿城仿佛地獄閻王似的冷笑,當(dāng)即嚇破了膽,被人用槍指著腦袋,一步一步的往車子里挪。
瞿城把自己的雙手松松的綁住,淡定自若的鉆進(jìn)了后車廂,車子啟動,卷起一層塵埃,向著徐辭年的方向飛速駛?cè)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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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嘎吱”一聲響,坐在墻角的徐辭年倏地睜開了眼睛,一雙手立刻狠狠地攫住他的下巴,“喲,睜眼睜的還真及時啊,瞧瞧,是誰來看你了?!?/p>
他偏過頭盯著門口,玄關(guān)逆著光的位置出現(xiàn)一道高大的身影,他踉蹌著被身后兩個人推進(jìn)來,燈光灑在他身上,把他一身血污照的清清楚楚。
徐辭年的瞳孔驟然一縮,哪怕知道全部計(jì)劃,一看到這人滿身是血的樣子仍然心口發(fā)慌,一張嘴聲音沙啞,“瞿……”
一個“城”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他的頭發(fā)就被人陡然抓住,迫使他仰起頭沖著大門口,就聽耳邊囂張的聲音道,“哎呀,情人相見真是感人啊。瞿城,你他媽沒想到這輩子會落在我手上吧?瞧瞧你這慫樣,不會是怕了吧?哈哈哈……”
瞿城“中毒”很深,被人推進(jìn)來的時候幾乎站立不住,困獸一般劇烈的喘著粗氣,膝蓋發(fā)軟連站都站不穩(wěn),一張臉青紫一片,深深地看了徐辭年一眼,確定他安好無損之后,不屑的嗤笑一聲,“怕,我當(dāng)然怕,不過這也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你恨的是我,跟徐辭年沒關(guān)系,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來了,你放他走?!?/p>
刀疤臉像是聽了什么好笑的笑話,仰頭大笑,“無關(guān)緊要?怎么會無關(guān)緊要,今天要不是抓了你的心肝寶貝,你會這么乖乖的束手就擒嗎?”
說著他擡手給了徐辭年一記耳光,“啪”一聲響,讓瞿城的眸子陡然陰沉下來,整個人就要撲上來,“你他媽的——!”
“喲,剛才不還說無關(guān)緊要嗎,怎么我打一下你就心疼了?”
刀疤臉從沒有在瞿城面前這么趾高氣昂過,這會兒得意狂妄的桀桀的笑,伸手就往徐辭年的臉上摸,“我就打他了,你能怎么辦?我不僅打還摸了,你有本事救他走嗎?”
說到最后幾個字他幾乎咬牙切齒,一瘸一拐的沖著站不穩(wěn)的瞿城走過去,擡腿狠狠地踹了他一腳,“當(dāng)年你打斷我的腿的時候不是很有本事嗎!你他媽不是還往我腦袋上按煙頭嗎!草他媽的,你以為自己是誰,嗯?”
他看準(zhǔn)了瞿城中了毒藥,沒有還手之力,拿著拐杖就往他身上抽,一雙眼睛瞪得血紅,掐著瞿城的脖子幾乎發(fā)狂,“瞿城你他媽現(xiàn)在不過就是我的一只狗,我隨便一動手就能弄死你!你沒想到你那個寶貝弟弟岳照,被我X的嗷嗷直叫,回頭就把你給你賣了吧?哈哈哈……當(dāng)狗的滋味好不好?整個幫派都被你親手害死的感覺,爽不爽?。俊?/p>
他歇斯底里的大笑,瞿城身上沒有一絲力氣,被他打到傷處,痛的滿頭大汗,死咬著嘴唇不吭聲。他恨不得立刻崩了刀疤臉,但是很顯然不是現(xiàn)在,他必須要拖住刀疤臉,給阿四足夠的行動時間。
“你現(xiàn)在就把青龍幫的地盤讓出來,讓你的小姘=頭把豪庭的股份都轉(zhuǎn)給我!否則我立刻就要了你的狗命!”刀疤臉掐著瞿城的脖子,惡狠狠地說,“我舍不得殺徐辭年,可沒說舍不得殺你!”
瞿城嘶啞著大笑,一雙眼睛血紅,看了徐辭年一眼之后,接著啐了刀疤臉一口,一字一句的說了三個字“你做夢”。
刀疤臉沒想到瞿城到了這個地步仍然沒有對他跪地求饒,沒有看到他搖尾乞憐,他怒火中燒,掏出手槍就要崩了瞿城的腦袋。
“等一下!你不是要豪庭嗎,那就別他媽傷他!有什么是沖著我來!”
徐辭年的吼叫聲拉回刀疤臉的視線,他悄悄沖瞿城做了一個開槍的手勢,接著氣喘吁吁的說,“你要是敢動他,咱們就一起下地獄!到時候我死了做鬼也不放過你,豪庭你更是一個子也拿不到!”
刀疤臉盯著徐辭年看了半天,不知道打了什么鬼主意,接著猙獰的笑了起來,“哈哈,我怎么給忘了,你倆可是情深意重呢,誰都舍不得誰死。既然你愿意替他受苦,那我自然不會拒絕了。”
說著他用露骨的視線在徐辭年身上掃了一遭,蹲下來貪婪的伸手撫摸他的脖子和鎖骨,“瞿城,你自己都說徐辭年是無關(guān)緊要的人,那我在這里上了他,你也不介意吧?你想好了,到底是要豪庭和青龍幫,還是要你這小姘頭!”
瞿城的眼睛陡然一縮,臉色瞬間變了,“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終于被瞿城慌亂的臉色取悅的刀疤臉,大笑著壓在徐辭年身上,把他按在地上“刺啦”一聲撕開他本就破碎的衣服,“操,你小子可真滑啊,當(dāng)年在監(jiān)獄沒把你吃到嘴里,白白便宜了瞿城,今天一定讓你乖乖求饒!一會兒舒服了記得簽字,要不讓你男人自殺給我謝罪也行!”
徐辭年不停地叫罵掙扎,引走了刀疤臉全部的注意力,他不停地動,衣服從肩膀上滑落,露出一整片光滑細(xì)致的皮膚,引得刀疤臉眼睛都紅了,一個勁兒說著“饞死老子了”。
刀疤臉的火氣全都被徐辭年勾了出來,再加上早就覬覦已久,越是吃不到越是心癢難耐抓心撓肝,這時候竟然只顧著眼前的徐辭年,完全把整個后背都露給了背后的瞿城。
“刀疤臉你個人渣!”徐辭年不斷地大罵著,眼神卻緊緊地落在瞿城身上,藏在袖口里的刀片滑了出來,手上的繩子早就被他割斷。
大門外不斷傳來連續(xù)的悶響,像是人栽倒在地的聲音,可是徐辭年的罵聲太大,刀疤臉早就紅了眼,腦袋里只想著怎么把徐辭年吃進(jìn)肚子里,折磨的瞿城生不如死,壓根沒有注意到門外的動靜。
知道最后一聲悶響落地,徐辭年的眼睛霎時間陰冷,在刀疤臉低頭要啃他脖子的時候,手上的刀片毫不猶豫的抽出,狠狠地插進(jìn)刀疤臉的脖子里。
“啊——!”
刀疤臉痛苦的大叫一聲,徐辭年抓住機(jī)會擡起膝蓋狠狠地頂在他襠++部,拔出刀片再次狠狠地刺進(jìn)去。鋒利的刀片劃破了刀疤臉的脖子,鮮血當(dāng)即涌出來,濺了他一臉。
“你個賤=人!”刀疤臉反應(yīng)過來,瘋狂的撲上來就要打徐辭年。
一直在養(yǎng)精蓄銳的徐辭年,雖然身手大不如前,但是卻靈活的躲開,這時瞿城一下子從后面摟住他,手上的繩子早就不知去向,一轉(zhuǎn)身用后背擋住刀疤臉的攻擊,接著扯住他的手臂猛一發(fā)力,把刀疤臉狠狠地摔過肩。
刀疤臉這時候才意識到不對,掏槍就打,瞿城一腳踹過去,手槍被踹飛,在地上滑了很遠(yuǎn),接著一手勒住他的脖子,一腳踹在他的襠里,皮靴在那一根已經(jīng)起反應(yīng)的東西上用力一碾……
就聽“啊啊啊——!”聲嘶力竭的一聲痛呼,硬生生的廢掉了刀疤臉,讓他變成了太監(jiān)。
刀疤臉下面涌出鮮血,他猛地摔在地上,大呼門外的手下,可是門外死一般的寧靜,接著大門砰一聲巨響被推開,涌進(jìn)來一眾青龍幫的手下,而門外走廊上血流成恒,守在門外的人已經(jīng)全部倒地暈厥。
此時此刻,刀疤臉才知道自己掉進(jìn)了陷阱,看著不遠(yuǎn)處的那只手槍,也不知道從哪里涌出來了力氣,猛地?fù)渖先ッ?,擡手就往瞿城腦袋上開。
這時候“砰”一聲響,瞿城背后青龍幫的人已經(jīng)率先開槍,正中他的胳膊。
手中的槍被甩飛,刀疤臉因?yàn)樽訌椌薮蟮膽T性往后一仰,一下子摔在電視機(jī)柜上,剛要起身卻突然感覺眼前一花,一身的力氣像擰開的水龍頭一樣不停的流走,這讓他一下子慌了神。
“你……你!瞿城徐辭年!你們……你們動了什么手腳!?”
一場變故不過是幾秒鐘的時間,情勢卻完全的逆轉(zhuǎn),刀疤臉痛的不停地發(fā)抖,腦袋完全反應(yīng)不過來,更不知道本應(yīng)該中毒被綁的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瞿城怎么會毫發(fā)無傷!
“刀片上有麻醉藥罷了,讓你也嘗嘗這個滋味?!?/p>
被瞿城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擋在身后的徐辭年是時候開口,他一直在等著這個機(jī)會,之前瞿城沒有跟他匯合,他也不敢貿(mào)然下手。剛才他故意引走刀疤臉的全部注意力,讓青龍幫的人有機(jī)會潛進(jìn)來,這才跟瞿城里應(yīng)外合,毫不猶豫的下手。
刀疤臉的血流了一地,此時此刻坤幫只剩下他一個人,他的力氣一點(diǎn)一點(diǎn)抽干,憤恨的瞪著瞿城和徐辭年,一雙眼睛幾乎要淌出血來。
瞿城脫下身上的外套裹在徐辭年身上,不顧眾人的目光,狠狠地親了他一口,接著從身后人手里接過一副手套戴上,撿起了刀疤臉掉在地上的手槍,慢慢的沖著他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