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經(jīng)理,我有些要緊的事情要處理,你說的事情我們下次有空再談,抱歉我先失陪了?!?/p>
“等一下,城哥你……”
徐新年想要叫住瞿城,結果話剛出口就看人已經(jīng)急匆匆的走了,甚至連頭都沒回一下,心里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有點失落。
也不知道是因為談判的失敗,還是因為瞿城對他這種忽冷忽熱的態(tài)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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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那邊現(xiàn)在的情況怎么樣了?”登上直達廳層的VIP電梯,瞿城臉色不悅的問道。
阿四一臉無奈,“還能怎么樣,當初龍哥把幫派交給您的時候,張大偉心里就不服,現(xiàn)在您把青龍幫洗白了,以前殺人越貨收保護費的事情也不做了,等于搶了張哥的飯碗?!?/p>
“他心里憋屈又不敢跟您動真格的,所以直接抄著家伙去城南街撒潑。據(jù)說劫了好幾個小販,逼人家交保護費,要是不交直接動手打人,結果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個賣餛燉的,把他打得屁股尿流,張大偉心里不服氣又叫著十幾個兄弟去堵人家,仗著人多勢眾把人綁來了,現(xiàn)在連警察都驚動了。”
瞿城越聽臉色越難看,冷笑一聲道,“他還敢把人給綁了?操,是不是嫌自己命太長,非得作死不可!”
“現(xiàn)在那人在哪兒呢?受傷了沒有?”
阿四搖了搖頭,“本來張大偉是想把人帶去倉庫,結果路上被咱們的人給截住了,現(xiàn)在所有人都在上面,就等著您出面呢?!?/p>
瞿城點了點頭,表情稍緩。
當年他出獄,龍哥硬把幫派塞給他的時候,他就說過只要他在一天,青龍幫就一輩子不再涉黑,否則這老大的位置誰愛做誰做,如今手下不聽話傷了人,他說什么也不能坐視不理。
走出電梯,豪庭會所廳層的樓道兩側站的都是青龍幫的人,這時看到瞿城走過來,當即叫了一聲“城哥!”
這聲音洪亮的連房間里的人都能聽到,原本被強按在地上掙扎的張大偉聽見這一聲,當即慫了,兩條腿控制不住開始打哆嗦,“完了完了!城……城哥真的來了……”
坐在旁邊椅子上的徐辭年看他這德行,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他就說自己肯定是八字太軟,總是碰上這種血光之災,賣個餛燉都能碰上劫道的不說,還被人綁了帶到這里。
還有“城哥”這兩個字怎么聽都覺得別扭,讓他又想起兩年前那個無賴,為什么天底下叫“城哥”的人這么多,是不是帶“城”這個字的都他媽是混黑社會的?
房門“咔嚓”一聲打開了,瞿城一襲黑衣走進來,棱角分明的臉繃得緊緊地,一雙漆黑的眼睛微微瞇起,帶著強大的氣勢。
他抄著口袋,慢慢的往里走,掃了一眼雙腿打哆嗦的張大偉之后,又把目光投到另一邊。
一道藍色的身影撞入眼簾,瘦高的身材,狹長的眼睛,英俊干凈的臉……一切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跟記憶里毫無二致。
就在這時候,徐辭年好奇的擡起了頭,也一眼就認出了瞿城。
兩人四目相對,一下子都愣住了。
誰都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跟對方見面,不,應該說瞿城從沒想過自己找了整整兩年的人會在這時候跟自己見面,至于徐辭年,就沒這么感慨,因為從出獄的那一天開始,他就沒想過這輩子還能見到瞿城。
一夜情之后再見到滾過床單的人都會尷尬吧?更何況……他還有了窩窩。
徐辭年這一刻簡直不知道該擺出什么表情,如果早就知道張大偉背后的老大就是瞿城,今晚他是打死也不會去城南街賣餛燉,更不會替別人出頭管這些閑事。
瞿城盯著他看了足足有一刻鐘,從額頭到眼睛,從嘴唇到脖子,最后落到細瘦的腰和那兩條修長的腿。
真的跟以前一模一樣,他就算沒有碰到都能想象得出入手的尺寸和手感。
這算不算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瞿城被自己這個想法逗樂了,原本冷硬的目光也變得玩味起來,他不顧這么多兄弟在場,也不管張大偉和他的幾個小弟還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抄著口袋徑直向徐辭年走去。
徐辭年這時候腦袋幾乎炸開了,根本來不及思考為什么瞿城這種級別的頭號重犯能從監(jiān)獄里出來,還混得這么風生水起。
腦海里像是點了鞭炮,噼里啪啦震得他頭皮發(fā)麻,但臉上仍舊沒有一點表情。
他必須保持冷靜,不能露出一絲破綻。
反正已經(jīng)是兩年前的事情了,他就不信一共就睡了一覺,瞿城還能記他一輩子?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瞿城已經(jīng)走到了跟前,徐辭年看他一眼,接著嫌棄的挪開視線,仿佛根本不屑與這些混黑道的交談。
他盡量做出普通人見到黑社會時的反應,但是瞿城好像并不買賬,在他偏過頭的一剎那突然出手攫住他的下巴,把人硬扳過來跟他對視,臉上還掛著笑意,“你躲什么?”
“先生,你莫名其妙的把我綁來到底是什么意思?”徐辭年一臉憤怒,繼續(xù)演戲。
瞿城笑瞇瞇的聳了聳肩膀,也不回答他的問題,眾目睽睽之下直接往下一伸手,一把捏住徐辭年的屁股揉了揉,“嗯,不錯,連形狀都沒變,是我家那只孔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