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行堂?
文煞捏著莫離的下頜,粗魯?shù)貙⒛x的臉掰回過來。
“韓子緒,別他媽的在那兒發(fā)傻?!?/p>
韓子緒經(jīng)文煞那么一吼,倒是回過神來。
“我是輸了?!?/p>
韓子緒承認道。
不過文煞,你又如何算得上是真正地贏了呢?
只是在這點上,韓子緒倒是難得地選擇了沉默。
“那么現(xiàn)在,我們可以來談?wù)勀枪P交易了?”
韓子緒頷首道:“愿賭服輸。交易可以談,但我的底線是,不可以傷害莫離的性命?!?/p>
文煞粗糙的指腹摩挲著莫離的皮膚,那種滑膩的觸感讓他即使過了如此之久也仍舊愛不釋手。
“這你大可放心。要他死,我還不舍得呢!”
文煞俯下身去,溫熱的舌舔過莫離臉頰,滿是猥褻的意味。
莫離掙扎不開,只得緊緊地閉上了雙眼。
“其實,我本來對這件事沒多大興趣。不過以前是以前,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p>
“莫離,你不是恨我么?”
文煞看著莫離臉上帶著屈辱的神色,語氣不自覺地便興奮起來。
“還有,你不是覺得韓子緒很惡心么?”
文煞的手粗魯?shù)嘏牧伺哪x的臉。
“睜開眼啊你,是不是覺得他惡心得都入不了你的眼了?”
文煞狂笑著,那笑聲化作無數(shù)尖刀,無聲無息地嵌入韓子緒心里。
是啊。
曾幾何時,自己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中,變成了莫離心中不值一文的對象。
文煞那譬如鬼魅般的聲音還在繼續(xù)著。
“莫離,知道要怎么去報復一個人么?”
文煞的雙眸漸漸染上血紅的色彩。
“那就是去做令他討厭的事!”
“你不是最恨我和韓子緒么?哈哈,那就讓你永遠逃離不了我們,永遠都要臣服在我們腳下!”
“如何?是不是很刺激?哈?!”
莫離聞言,驚慌地瞪大雙眼。
眼中盈滿的,是不可置信,是驚懼,是絕望。
莫離的下頜被捏著,動不了,也說不出話來。
雖然只有那雙靈動的眸子,能依稀地看出莫離此刻的情緒,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人會在意了。
在這場充滿了血腥與屠戮的戰(zhàn)役中,在征服與被征服的過程中,他從來不可能成為主角,而只是那種能任人宰割器物罷了。
“韓子緒,天道門與一言堂,少說也斗了近百年了。雖說黑白勢力此消彼長,但你我都知道,不可能有一方能夠完全吞并另一方?!?/p>
“今日你滅了我文煞又有何用,一言堂不也照樣存在?你又能殺得了多少?”
韓子緒深知文煞所說之理,但他生來便被灌輸了正邪不兩立的使命感,這種早已融入骨血的信念并非是三言兩語就可以動搖的。
見韓子緒緘默不語,文煞繼續(xù)道:“你我斗來斗去,只不過是讓各自勢力中的宵小之輩找到機會反咬我們一口罷了。像之前你遭遇的蒼龍門暗算的事件,不就是最好的例證?”
韓子緒將文煞的話消化了一下,道:“你的意思是……”
“沒錯,正如你所想的,與其兩敗俱傷,不如我們合作?!?/p>
文煞一臉無所謂道:“當然,只是暗地里的。”
“我們?yōu)閷Ψ界P除異己,鞏固勢力,然后,劃疆而治?!?/p>
“聽起來是不錯,但……”
韓子緒道,“我不覺得,我和你之間有合作的基礎(chǔ)。”
沒錯,合作代表著信任,雖然不能說是無條件的信任,但最基礎(chǔ)的了解與互信卻是非常關(guān)鍵的。
黑白兩道紛爭多年,歷史淵源由來已久,他們各自手上都握著對方的無數(shù)條人命。
天道門與一言堂各自統(tǒng)管的分門別派,都與對方的有著弒父殺母、奪妻滅族之恨與那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共戴天之仇。
光是這一點,就注定了二者不可能走到一起。
文煞冷笑道:“韓門主,想不到聰明如你,有時候卻是死腦筋一個哪!”
“我說的‘合作’,是我與你個人之間的事,與白道黑道又有何關(guān)聯(lián)?”
韓子緒聽言皺眉。
他們二人,分別是黑白兩道的魁首,他們二人之間的事情,又如何能與之脫離干系?
“反正我們的命再長,最多也不過百歲。我死了之后他們怎么斗我管不著,但在我活著的時候,我可不想這么累?!?/p>
“韓門主,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天道門里,確實有不少我的眼線,而在我無赦谷中呆著的,也有不少你的人吧?”
韓子緒道:“那又如何?”
文煞道:“那些小蟲子,整日呆在我周圍,咬得我難受哪!”
韓子緒了然道:“你想要天道門的臥底名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