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如其來的疾言厲色令心荷嚇了一跳,又聽她出言不遜,極為氣憤,正想轟她出去,忽然聽到外面?zhèn)鱽硪宦曧懥恋呢埥新暋?
心荷起了心思,立刻讓婢女去外頭將那只貓抱進(jìn)來。
婢女出門一看,竟是那日死而復(fù)生的詭異貍奴,驚恐之余自然不敢靠近。
心荷意味深長地看著氣勢洶洶的鶯瀾,自己親自出去,大著膽子一鼓作氣,親手將那只貓抱了起來然后重新進(jìn)入屋內(nèi),一把塞到了鶯瀾懷中。
鶯瀾定睛一瞧,正是那日被自己剝了皮的貓兒,眼見那只貓呲起利牙,眼神兇悍地瞪著她,鶯瀾恐懼地大喊一聲,然后暈了過去。
心荷拍了拍手,讓下人把這位受了驚嚇的表姑娘送回前廳去了。
表小姐暈倒在府內(nèi),這可是大事。
老將軍和老夫人都心急如焚,派人請了大夫過來查看。又著一位嬤嬤看著心荷,美其名曰是怕她也受到驚嚇,實(shí)則是擔(dān)心心荷再做出什么驚人之舉。
大夫診治過好安撫兩位老人:“無礙無礙,只是被嚇到了,等會(huì)兒表小姐就能自然蘇醒,到時(shí)候吃副藥壓壓驚便好了。”
老夫人作為姨母這才長舒了口氣,親自守著鶯瀾直到鶯瀾醒來。好在鶯瀾沒有留下什么病根,醒來后一味地哭訴,說是自己好心去看望,心荷卻故意嚇?biāo)?,還說心荷是個(gè)妖怪,能讓那只貓復(fù)活,又道她定然是狐貍精,勾引了表哥。
凡此種種,聽得老夫人也是頭痛不已,好不容安慰好了,就趕緊差人將鶯瀾送回她府上靜心安養(yǎng)。
事情發(fā)生在鶯瀾和心荷之間,老夫人不得不讓人將心荷叫來詢問。心荷見老夫人神態(tài)威嚴(yán),不如那日逛街時(shí)那般和藹,心下也有些驚慌,但是這件事她自問沒有做錯(cuò),是那個(gè)表小姐出言不遜,膽子還小,沒想到這么容易就被嚇昏過去了。
于是,定了定神,泰然處之,不卑不亢。
老夫人出言問:“心荷姑娘,你那只貓到底是怎么回事?鶯瀾得罪你了嗎?你為何要嚇唬她?”
心荷在紙張上飛快寫完,將二人之間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寫了出來呈給老夫人,老夫人匆匆瀏覽,只是無奈地嘆了口氣。
從前鶯瀾在自己面前表現(xiàn)得素來溫婉乖巧,賢惠優(yōu)雅,沒想到背地里如此刁鉆歹毒。
“那只貓呢?”老夫人又問,“它不是、它不是死了嗎?怎么又活了?”
心荷只好抿了抿唇,在這里撒了謊:“表小姐看錯(cuò)了,不是那只貓?!?
老夫人還是覺得蹊蹺,可又無從調(diào)查,那只貓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她端詳著心荷的神色,見她也沒什么愧疚之意,想著鶯瀾那些挑釁的話語,也是頭疼:“心荷姑娘,我想問問你,你對我兒子詠清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心荷暗暗想了想,有些不太懂老夫人的意思。
老夫人招招手,讓她走近,我這女孩子柔嫩的手,鄭重其事地問:“心荷姑娘,你可知道詠清從前與鶯瀾是一塊兒長大的,兩小無猜,感情深厚,很早之前就訂下婚約……這些事詠清有沒有和你說過?”
心荷點(diǎn)點(diǎn)頭。
老夫人又道:“那詠清有沒有承諾你什么?”
心荷比劃了幾下,旁邊的小丫鬟看得懂手語,上前一步說:“心荷姑娘的意思是,咱們少將軍說是要迎娶心荷姑娘為妻?!?
老夫人面色一沉,斥道:“胡說,少將軍的婚約還未取消,怎么可能迎心荷姑娘為妻?休得妄言?!?
小丫鬟連忙跪下,不敢再說話。
心荷甚少見到老夫人如此厲色,當(dāng)下也只是站在原地,垂著頭,思忖著對策。
原以為人間也是如海底一般無憂無慮,可是自從來到苻朗家中,好像很多事情都是沖著自己來的。
好像,她不配喜歡苻朗,苻朗也絕不可能與她在一起。
“所以,心荷姑娘,你是否嫉恨鶯瀾,而故意針對她呢?”老夫人終是開口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