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甜不拉幾以及被幻影當(dāng)著龍的面啪
10.
自從幻影消失之后，雅各布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碰他的祭品。
因?yàn)榘⒅Z生氣了，他雖然依舊喜歡黏在龍身邊，卻不再說話。
沉默寡言得讓雅各布覺得寂寞。
龍忍耐了足足一個月，在某天深夜強(qiáng)迫祭品與自己歡好，阿諾黏在他懷里撒嬌，身子軟得仿佛海底隨處可見的魚。
“你別不理我?！毖鸥鞑紕e扭地懇求自己的祭品。
阿諾柔軟的金發(fā)隨著水波輕輕晃動：“你弄疼我了?！?/p>
“我是龍?！毖鸥鞑枷胍忉?，“你是人類?！?/p>
阿諾微微一愣：“我滿足不了你？”
龍沒有點(diǎn)頭，祭品的眼眶卻紅了。
“那我不喊疼，能不能滿足你？”阿諾的手指徘徊在龍胸口的傷痕上，“你不要忍著，我們試試看。”
雅各布蹙眉：“不忍著你就一個月沒和我說話。”
祭品眼眶更紅：“可是好疼……”他不由自主捂住小腹，“太多了……”
龍?zhí)蛄颂蛩难劢?，心里竟然生出不舍的情緒。
阿諾難過得縮成小小一團(tuán)，他死時剛成年，與龍待得再久也不會長高，雅各布就格外憐惜地將他摟在胸口，揉他柔軟的腰。
“你可以慢慢教我，總有一天……我可以滿足你。”
龍看著小小的祭品，對他的承諾嗤之以鼻——人類怎么可能滿足偉大的龍呢？可他喜歡阿諾，就算阿諾脆弱，雅各布也不舍得舍棄他，無論是千百年來不斷輪回傷害他的騎士，還是軟軟糯糯的祭品，阿諾就是阿諾，從未變過。
于是雅各布壓抑著暴虐的情欲與阿諾糾纏，祭品賣力地回應(yīng)，然后在清晨昏睡過去，下身一片狼籍。
龍心滿意足地抱著阿諾走出洞穴，決定帶他去陸地上看一看。
11.
阿諾不知道自己在海底待了多久，但是瑞文小鎮(zhèn)看上去一點(diǎn)都沒有變。
龍拉著他的手緩緩走在熱鬧的集市上，人們看不見惡魔與靈魂，所以阿諾肆無忌憚地和雅各布摟摟抱抱。
龍很少接觸陸地，集市上的東西他幾乎都不認(rèn)識。
“那個是蜂蜜。”阿諾有些小得意，偷偷用手指蘸取蜜罐里琥珀色的液體遞到雅各布唇邊，“很甜?！?/p>
龍含住阿諾的指尖吮吸，然后恍然大悟：“我知道這個味道?！?/p>
“你知道？”祭品很吃驚。
雅各布俯身親吻他：“和吻你的時候一模一樣?！?/p>
龍的告白一如既往得直白，阿諾紅著臉主動與他十指相扣。一群孩子從他們身邊嬉笑著跑過，穿著節(jié)日的盛裝，額角貼著五顏六色的羽毛。
“今天有祭典……”阿諾驚喜極了，“雅各布，我們?nèi)⒓蛹赖浜貌缓?？?/p>
龍不屑于人間的祭典，但他的祭品很想去，水汪汪的眼睛里滿是期盼，于是他同意了。阿諾興高采烈地追著孩子們奔跑，因?yàn)檎l也看不見他而肆意地笑，雅各布跟在他身后眼神逐漸溫柔，心情大好。
阿諾站在遠(yuǎn)處的陽光里對龍招手：“我去換一身祭典的衣服！”
緊接著雅各布看見自己的祭品穿著雪白的長袍出現(xiàn)在他面前，額角貼著柔軟的白色羽毛，眼窩涂了極淡的金色顏料。
阿諾像真正的天使，渾身都散發(fā)著柔和的光，然后義無反顧地跌進(jìn)惡龍的懷抱。
雅各布親吻阿諾的感覺就像是褻瀆神明，隱秘的快感取悅了惡魔的心，他將阿諾打橫抱起，尋著孩童離去的腳印走向小鎮(zhèn)的中心。
那里堆著高高的谷堆，盛裝的人們圍成圈跳舞，阿諾從龍的懷抱跳下來，拉著他走到人群中：“祭典的酒可以隨便喝?！?/p>
雅各布沒有喝過酒。
阿諾舉起酒杯喝下溫?zé)岬木埔?，臉頰飛起旖旎的紅暈，他又拿起一杯酒，仰起頭喝了再踮起腳尖渡進(jìn)龍的嘴里。
辛辣的液體在他們唇邊炸裂，伴隨著稻谷的清香舌交纏在一起。
雅各布扣著阿諾的腰將他舉起來，潔白的衣袍獵獵作響，阿諾眼睛很亮，嘴角掛著滿足的笑容：“雅各布，我喜歡你。”
龍的心化成溫?zé)岬木?，摟住祭品纖細(xì)的腰騰空而起，帶他來到海邊空曠的沙灘。
阿諾坐在他懷里，腳尖觸碰著冰冷的浪花，一只寄居蟹畏畏縮縮爬到他手邊，鉗子夾著片亮閃閃的貝殼。
“謝謝你呀?！卑⒅Z把貝殼放在掌心，興高采烈地跟雅各布炫耀。
龍從鼻子里擠出一聲冷哼，沒過多久海面翻滾起巨大的浪花，成群結(jié)隊(duì)的海豚頂著千萬片五顏六色的貝殼浮上海面。
阿諾從龍的懷抱掙脫，赤腳跑進(jìn)浪花翻涌的海。
而雅各布忽然從身后將他緊緊抱住：“你不該把我一個人留在沙灘上。”龍不滿地抱怨。
阿諾笑瞇瞇地摸了摸環(huán)在腰間的手：“對不起?！?/p>
雅各布心滿意足地抱著阿諾往海里走，他比阿諾高，來到海豚身邊時海水剛好淹沒他的腰。
“雅各布，這些海豚從哪里來？”
“海的另一端。”
“海的另一端有什么？”
“等你生下我的孩子，我就帶你去看。”
阿諾臉紅了：“當(dāng)著海豚的面說這個干什么？”
“他們聽不懂?！饼埐灰詾槿弧?/p>
阿諾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雅各布親了他一下。
“可是那樣……那樣我都沒有懷孕……”
龍聳聳肩：“我們還有很長時間?！?/p>
“你的執(zhí)念消失了嗎？”阿諾想起瘋狂的情事，自然而然想到雅各布的幻影。
“沒有?！饼埖难劬Φ褂持嗉t色的夕陽，“你不在我身邊，他依舊會出現(xiàn)?！?/p>
12.
祭典伊始于日光消散的剎那。
龍和阿諾回到瑞文小鎮(zhèn)的時候，高聳的谷堆被方形的稻草堆取代，熊熊火光在它周圍燃燒，而地上用酒液描繪的陣符在火光中閃閃發(fā)亮。
“這是能讓人類看見其他生物的陣法?！饼埜嬖V阿諾，“你如果站在中間，他們就能看見你的身影?！?/p>
阿諾眼底映著紅色的火光，掙脫雅各布的手飛身躍上陣法中間的稻草堆，他雪白的身影隱沒在升騰的焰火里，四周響起人類欣喜的驚叫。
連選阿諾為祭品的鎮(zhèn)長都沒有認(rèn)出谷堆上的男孩，就是奧斯丁家已經(jīng)死去的最小的孩子。
龍看著他伴隨古老的民謠起舞，潔白的衣袍在夜風(fēng)中翻飛，蒼白纖細(xì)的臂膀柔軟靈動，額角兩片潔白的羽毛染著艷麗的火光，就如同阿諾注視著他的目光，粘稠滾燙。
風(fēng)越吹越緊，雨自天空落下，卻澆不滅稻草堆上的火苗，阿諾的舞步越跳越急，像一只輕靈的白色蝴蝶在大火里搖曳。雅各布看見他的長袍被雨水打濕，貼在身上勾勒出迷人的弧度，終于忍不住化身巨龍，鼓動雙翼沖上天際，再呼嘯而下盤踞在熊熊燃燒的陣法中央。
阿諾臉上沾滿雨水，捧著龍的臉湊上去吻他青黑色的鱗片。人群早已四散開去，躲得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阿諾與巨龍親吻。
“帶我走。”阿諾的發(fā)梢滴著冰冷的雨，“雅各布，帶我走。”
龍欣喜地張開雙翼，在祭品面前低下高貴的頭顱，阿諾艱難地爬上他的脊背，在鎮(zhèn)民驚恐的目光里摟住龍的脖頸。
雅各布回頭看了一眼他的祭品，扇動著巨大的羽翼騰空而起，氣浪將地面的陣法吹散，他們的身影消失于天際。
阿諾被雨澆透，瑟瑟發(fā)抖，雅各布立刻俯沖入海面，化為人形將他緊緊摟在懷里。
“他們沒有認(rèn)出我?！卑⒅Z很難過。
龍卻說：“舞跳得很好看?！?/p>
阿諾哼了一聲，鉆進(jìn)雅各布的衣袍，冰冷的臉頰剛好貼在龍胸口的傷疤上。
龍從來沒有安慰過別人，所以絞盡腦汁只會說：“我可以噴火燒了他們?！?/p>
阿諾摟著他的腰輕輕地笑：“不要，那是我生活過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