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榮譽的傷痕?！庇壤魉狗鲋柺康难樱焓帜笞×思氒浀幕ê税磯?。

“……疼嗎？”

龍有些意外，按著小小的花核輕輕笑起來，只說：“值得?！?/p>

威爾士趴在尤利西斯的懷里，仰起頭用濕軟的舌尖舔了舔龍眼角的傷疤，又被尤利西斯扣著腰按坐在性器上，爽得哽咽著高潮。

“明天還有新的任務，”龍翻身把人類柔軟的身體壓在身下，“繼續(xù)這樣我會讓你下不了床的。”

威爾士的腿勾住尤利西斯的腰：“我是個優(yōu)秀的獵人……這點……這點疲勞不算什么?！?/p>

龍嘴角的笑意逐漸擴大，然后猛地按住人類的腿根瘋狂地抽插起來。

于是威爾士第二天直到出發(fā)前還在犯迷糊，眼窩下有淺淺的烏青，不時打著哈欠，他們的隊伍進入森林之后，他甚至主動爬到尤利西斯的馬背上，靠在龍懷里打瞌睡。

“優(yōu)秀的獵人……”尤利西斯好笑地摟著人類，搖頭眺望遠處的樹林，繼而逐漸蹙起了眉，密林深處有怪異的光明氣息，令惡魔生厭的光明氣息。

可尤利西斯不能阻止隊伍的深入，因為賞金獵人們接了一個新的任務，而他也舍不得叫醒睡著的威爾士，就算叫醒了，龍也不知道該如何向人類解釋。

解釋他是一條龍，一條獵人們最想殺死的龍。

尤利西斯摟緊了懷里的人類，毫不掩飾自己的愛意，當著獵人們的面親吻威爾士的嘴角，然后把他的腦袋按在了頸窩里。

“尤利西斯？”威爾士在睡夢中囈語。

“沒事。”龍揉著他的后頸搖頭，“睡吧?！?/p>

人類又安安穩(wěn)穩(wěn)地睡了過去。

森林深沈陰森可怖，樹枝遮蔽了日光，投下一團又一團稀奇古怪的暗影，許多驚慌的惡魔從密林深處奔逃而出，龍聞到了他們身上傷口散發(fā)出的光明氣息。

可這些光明氣息并不純粹，夾雜著令尤利西斯困惑的陰冷魔法，就像是一個惡魔在吟誦光明的咒語，又像是光明教會的信徒墮落成了惡魔。

賞金獵人們對于樹林深處的氣息毫無察覺，有說有笑地往森林深處進發(fā)，龍警惕起來，環(huán)在威爾士腰間的手越收越緊，不論那道氣息是光明還是邪惡，對于他們來說都不友好。

直到這天深夜，他們來到密林腹地，龍看見了氣息的來源，在一汪映著月光的湖水邊坐著一個渾身籠罩在黑袍中的人，他額角銀色的發(fā)絲在風中輕輕飄蕩，背影散發(fā)著教會信徒才會有的純凈氣息，可尤利西斯在他回頭的剎那看見了一雙猩紅的眼睛。

那個人很年輕，眼神卻無比滄桑，目光透過獵人們望向更遠的地方，蒼白得近乎透明的手指落下，輕輕遮住靠在他膝蓋上那道毫無生氣的人的眼睛，繼而俯身呢喃，仿佛在親昵地耳語。

沒人聽見他說了什么，除了龍，可是尤利西斯只知道那是一道古老而禁忌的咒語，以及枕著那個人腿的身影是一條化身為人死去已久的龍。

威爾士終于醒了，抱著龍的胳膊揉眼睛，而尤利西斯用身體擋住了他，生怕人類收到傷害。

那道咒語冗長又繁瑣，像失傳已久的歌謠，風急驟起來，月光隱藏在厚重的烏云之后，那人黑色的兜帽被風吹落，雪白的發(fā)絲肆意飛揚。

尤利西斯心里忽然閃過一絲不安，繼而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動彈，那道咒語對惡魔有著致命的控制力。賞金獵人們早已四散逃開，除了威爾士，他緊緊拽著龍的手不肯走。

“離開這里?！庇壤魉构首鬏p松，“我待會就去找你?！?/p>

人類緩緩搖頭，盯著龍的眼睛直到尤利西斯心虛地移開視線。

繼而變故突生。

銀色的月光隨著咒語化為鋒利的劍自半空中四散落下，一些插進泥土，而另一些……威爾士毫不猶豫地擋在了龍的身前，心臟被一道月光貫穿。

“不！”尤利西斯在人類死去的瞬間重新恢復了自由，他猛地抱住威爾士跪在地上，“不……威爾士不……”

威爾士臉上還有一絲未消散的執(zhí)拗，空蕩蕩的心口沒有血跡流出來，但是龍知道他死了。

尤利西斯心愛的人類在被月光貫穿的剎那就已經(jīng)死去了。

威爾士的手與臉都是冰涼的，比龍曾經(jīng)生活過的極地的冰雪還要寒意刺骨：“真脆弱……”尤利西斯忽而笑起來，“真弱小?！彼氖指采w在人類的眼睛上，龍笑著笑著眼里溢出一滴淚。

“惡魔再強大又有什么用？”尤利西斯喃喃自語，抱起威爾士的尸體轉(zhuǎn)身走進了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