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熙:“封曉彬。”
姜湖:“吳志達?!?/p>
兩個人對視一眼,旁邊兩個女人沉默下來,氣氛再次詭異,于是姜湖輕咳了一聲:“不……其實我是想說,誰都不大像?!?/p>
——您可以不要那么沒立場的,楊曼瞪沈夜熙:“你看你把人孩子給嚇的。”
沈夜熙在一邊摸鼻子,安怡寧本來看著他們倆笑,突然,她僵住了,因為熬夜而有點黑眼圈的眼睛瞪圓了,配著蒼白的臉,表情有點驚悚。
“誰掐我一下?”她問。
“怎么了?”幾個人都湊過去。
安怡寧哆哆嗦嗦地說:“封曉彬和吳志達都沒有醫(yī)學背景,但是有一個人有——”她頓了頓,被雷霹得不輕,“金秋?!?/p>
四十二碼的,是鞋不是腳——
楊曼說:“同志們,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胡說。當初是咱們親自把金秋從那混蛋手里救出來的,好好的一姑娘,你們現(xiàn)在告訴我,她變成了殺人兇手?”
沈夜熙臉色沈下來:“漿糊,你記不記得昨天你問了關于噩夢的事以后,金秋是怎么說的?”
“我夢見他折磨他們,打他們,聽著他們的慘叫,把他們的肚子剖開,然后他一步一步地沖我走過來,我開始尖叫,然后就醒了?!苯蛔植宦涞貜褪龀鰜怼?/p>
“她和我們不是這么說的,”楊曼立刻反應過來,“她說的是晚上被噩夢嚇醒了,然后出去喝水,往陽臺上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了一個人影,才尖叫一聲把家人都吵醒的。”
“她為什么兩次說的話不一樣?”安怡寧問。
“我以為……她當時被我嚇著了,可能忘了一開始編的話?!苯f,另外三個人都以一種異樣的目光看著他——就你?能把人嚇著?那人是兔子神經(jīng)吧?
“真的,我覺得她不大喜歡我?!苯f。
“等等,所以你們的意思是,金秋在當初被那混蛋折騰成那樣的情況下,為了紀念對方曾經(jīng)給自己的傷害,回頭繼續(xù)替他殺人,還為了轉移我們的視線,大老遠跑到警局來,提供了那么一條假線索?”楊曼瞪著另外三個人,“我都懷疑沒睡醒的是我還是你們仨了?!?/p>
沈夜熙思量了一會,轉頭問姜湖:“你還記不記得,你問我為什么別人家都有防盜窗,只有金秋家沒有?”
姜湖愣了一下,腦子里所有的東西串在一起,他頓了頓,才輕輕地搖搖頭:“斯德哥爾摩綜合癥?!?/p>
蘇君子說她是怕回到那樣一種被柵欄包裹的環(huán)境里,而現(xiàn)在想起來,她那樣的房間,就像是穿插在無數(shù)鋼筋鐵骨的保護里面,唯一肯把自己防御卸下,露出柔軟內(nèi)里的人——她大開門戶,就像是……在期盼著某人。
沈夜熙沈聲說:“馬上通知盛遙和君子,快。”
安怡寧不用他說已經(jīng)去了,放下電話臉色更難看了些:“沈頭,蘇哥不接電話。”
“再打,沒事,別慌,盛遙已經(jīng)在路上了,調(diào)集人手,我們馬上也過去!”
另一邊盛遙已經(jīng)接起來了,楊曼三言兩語向他交代了事情,盛遙的接受速度好像比她要快得多,沒打斷,一直默不作聲地聽,異常沉默,然后說了聲:“知道了,已經(jīng)快到了。”就掛了電話。
楊曼一句:“等我們到了再行動,不要擅自……”就這么卡了半截在喉嚨里,她突然覺得,在盛遙只有一個人的情況下通知他,絕對是個錯誤。
盛遙在楊曼說到一半的時候已經(jīng)明白了她的意思,一腳把油門踩到底,如果有人在他旁邊的話,大概就可以體會一下什么叫暗夜飛車。
他心里那點想不通的怪異感覺,終于浮現(xiàn)到了可以觸摸的意識里,那時候金秋說“夢見我像那些女孩子一樣”——所有人都知道琥珀殺手是男女不忌的,當時那個沒看見尸體就胡說八道的小報記者根本不知道這次的死者都是女人,那么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盛遙臉上常年笑意全部退了個干凈,臉色有些發(fā)白,君子——